19第1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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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动手啊,犹豫什么?谢昆玉早不是朝廷命官!”“正是这些人官官相互,才弄得朝堂乌烟瘴气。”
“大不了,就是京畿大牢里蹲几天!”
落第了满腹幽怨的书生,被有心之人怂恿几句,仿佛就觉得是眼前之人偷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功名。
武候们一拥而上,以示恫吓的刀剑将要出鞘。
“叮”,清越的金玉相击之声。
闻时鸣眼前蓦地,划过一道弧光。
群贤与居德两坊的高墙上,飞来短箭三两,最先落在第一个要拔刀的武候刀柄上。
继而,是糊涂书生脑袋上。
闻时鸣见过落石投湖,迸溅出一朵朵水花。
他第一次见人的发髻开花。
一根根短箭不偏不倚,扎在儒生们的发冠上,玉的、木的、铜的、乌纱网扎的,通通打碎打坏,发髻四散,霎时间凌乱飘摇,迎风蓬头狂舞起来。
“娘哩,可真稀罕。”
武候一群大老粗,不知是谁呐呐了一句家乡话,一拍大腿笑起来,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弭了大半。
儒生们有人脸红,有人脸白,羞怒交加。
羞是为冠乃君子成人之礼,竟叫人当街打落,怒是为冠下就是脑袋,箭偏一寸就小命呜呼了啊!他们忘了先前所为何事,更大的愤怒涌上心头。
“光天化日,狂徒竟敢当街行凶!出来伏法!”
群贤与居德两坊的两堵墙,一大一小黑纱覆面的人影一缩。武候靠近他低声询问:“闻大人,要抓吗?”
闻时鸣眯眸,半晌笑了一下。
“先送谢御史。”
金光门已近在眼前了。
他正待说话,身后马蹄阵阵,奔腾如雷,却见长街另一头,一队黑骑成翼状出,为首一人衣袍猎猎,眸光阴沉,正是被陛下夺了左右郎将位置,降为都尉,又禁足三月的荣国公世子蔺弘方。
蔺弘方一见谢昆玉囚衣雪白,就了眉头。
“什么时辰了,别耽搁谢大人上路。”
他马势不减,迅疾如电,转眼来到谢昆玉跟前,马鞭一卷,霎时勾住了谢昆玉枷锁垂下的铁链。
“走!我来送谢大人一程。”
竟是停也未停,拖拽着谢昆玉往金光门去。
谢昆玉踉跄两下,勉力跟着奔跑。
马蹄踏出,沙尘飞扬扑得他满头满脸。
“我在府中反思这一段时间,时常后悔,后悔当初没有替二殿下清理干净痕迹,留下了蛛丝马迹,不知谢大人有没有后悔,后悔对二殿下的处处相逼?”
“臣……从不悔。”
“君心如此,值得吗?谢大人。”
蔺弘方一夹腹部,催马快行,听见身后谢昆玉猛然倒地,被拖行的声音。意外猎杀瑞兽的是二皇子,他收拾善后被谢昆玉抓住了错处,替二殿下顶了罪。
可圣心难测,雷霆之怒下。
他不过是降职、禁足,而已。
安康在一人一马身后拔足狂奔。
蔺弘方的马是彪悍的军马,他跑得喉头泛腥,气血翻涌,始终和谢昆玉差一臂的距离。他抽出匕首,朝勾连的马鞭斜掷,视线颠簸,难以瞄准。
银芒一闪,落了空。
“咻”一声,一道更快,更锐利的寒光掠过。
安康已疾跑出一丈,才错愕地发现,谢昆玉落在他身后。回头马鞭已断,一支长箭钉在地上,尾羽仍在剧烈晃动,可见箭发力度之大。
群贤坊的朱漆墙上,黑衣人踩在墙檐。
那人矮个子,黑纱覆面,挽一把比肩还宽的弓,锐利箭头对准了蔺弘方。面纱上露出的一双眸子如冰湖清莹,却冷静坚固,轻易不可摇撼。
一箭,钉在蔺弘方马前蹄一寸。
两箭,擦在他脸颊边飞过。
三箭,削落他冠上一丝不苟的发髻。
蔺弘方狼狈躲闪,脸上墨云密布,手在脸颊抹到黏腻濡湿的血,气极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