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艰难的运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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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门的瞬间,冷风卷着几片雪花扑进屋内,二柱怀里的竹篓却热气腾腾。

    十几条活鱼在篓中扑腾,鳞片映着昏黄的煤油灯光,溅起的水珠落在结冰的地面,转瞬又凝成冰晶。

    秀兰手里的针线活“啪嗒”掉在炕上,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粗布棉袄的补丁扫过炕沿的篦子,惊起一阵灰尘。

    “二柱,你这些鱼是怎么来?”她攥住丈夫冻得发紫的手腕,目光死死盯着竹篓里活蹦乱跳的银鱼。

    结冰的河面连鸭子都不见踪影,这些鱼分明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二柱嘿嘿一笑,呼出的白气在灯光里打着旋:“就是跟十六叔去冰钓,而且还一点都不冷。”

    他跺了跺脚上的积雪,将凿冰、搭帐篷、围炉钓鱼的经过细细说来,说到周益民掏出白面馒头时,秀兰的眼睛瞪得比鱼泡还大。

    话音未落,二柱突然神神秘秘地伸手入怀,掏出油纸包着的牛肉干。

    深褐色的肉干泛着油光,八角桂皮的香气瞬间在狭小的土坯房里炸开。

    秀兰的呼吸一滞,那鞋底的针还攥在指间,却再也移不开视线:“二柱,你这是哪里来?”

    “这个是十六叔给的。”二柱掰下一块塞进媳妇嘴里,动作快得像只偷腥的猫。

    秀兰猝不及防含住肉干,咸香的滋味在舌尖炸开,筋道的肉质越嚼越香,竟比过年时的腊肉还紧实。

    她先是一愣,脸颊腾地红了,伸手要打丈夫,却被二柱笑嘻嘻躲开:“媳妇,好吃吗?”

    “现在给我吃,不是浪费吗?”秀兰慌忙用袖口擦嘴,眼睛却还黏在牛肉干上。

    “不是快过年,应该留着过年吃!”

    她小心翼翼地将油纸包折好,塞进炕头的木匣子里,仿佛在收藏稀世珍宝。

    窗外寒风呼啸,竹篓里的鱼还在扑腾,屋内却因这几块牛肉干,泛起比炉火更暖的涟漪。

    二柱看着秀兰小心翼翼收牛肉干的模样,喉结动了动,伸手将媳妇鬓角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

    煤油灯在土墙上投下摇晃的光影,映得秀兰泛红的脸颊愈发娇艳。

    “媳妇,本来就是拿来疼的,只要是媳妇想吃,那就吃!”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粗犷的温柔,呼出的白气裹着没散尽的牛肉干香气,扑在秀兰冻得微红的鼻尖上。

    秀兰的指尖还捏着油纸边角,闻言动作猛地僵住。

    成婚这些日子,她早已习惯将好东西藏进木匣,把白面馒头掰碎了掺进窝头,可此刻丈夫炽热的目光,却烫得她眼眶发酸。

    “就会说胡话”她嗔怪地垂下眼睫,嘴角却不受控地扬起,心里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连带着被寒风吹透的身子都暖了起来。

    二柱见状,突然伸手将媳妇整个人圈进怀里,粗粝的手掌覆在她后颈轻轻摩挲。

    竹篓里的鱼还在扑腾,溅起的水珠落在结冰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听你的,留着过年。”

    他在秀兰发顶闷声说道:“但往后有啥好吃的,你不许总想着藏。”

    秀兰靠在丈夫怀里,听着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声,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窗外北风卷着雪粒拍打着窗棂,屋内却静谧得只余两人交迭的呼吸。

    她望着炕头重新上锁的木匣子,想象着除夕夜掀开盖子时,牛肉干与鲜鱼在铁锅里咕嘟冒泡的模样,突然觉得这个冬天,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晨光还未完全刺破霜雾,二柱离开家里后。

    他逢人就说了一下,昨天的经历。

    益民正蹲在灶台前生火,估计他都没有想到,会被二柱给“出卖”。

    这件事情,就连老支书也被震惊到,便想着去凑凑热闹,便跟着其他周家庄的村民来到周益民的家里。

    很快周益民家的大门就被敲响。

    周益民无奈只能出去,但是看见门外这么多人,都被震惊到:“老支书,你们这是?”

    老支书用浑浊的眼睛扫过院子里挤挤挨挨的人群,烟袋锅子在鞋底磕出闷响:“益民啊!大伙都想见识见识,你就别藏着掖着了。”

    人群中爆发出附和声,赵老汉的旱烟袋都忘了往嘴里塞。

    周益民就有点一头雾水,到底是什么藏着掖着,自己又藏起来有很多东西,不知道老支书具体说得是哪一条。

    这时候,二柱从人群当中挤了出来:“十六叔,就是帐篷啊!”

    周益民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厢房拖出尘封的帆布包。

    布料展开的瞬间,有人倒抽冷气——深灰色的帆布上印着古怪的外文标识,金属支架泛着冷光,在雪地里划出锋利的线条。

    周益民立在寒风中,帆布包在他手中“哗啦”抖开,深灰色布料裹着金属支架滑落在地。

    他弯腰拾起一节带卡扣的支架,朝众人扬了扬:“这帐篷分三部分——支架、防风布和地钉,关键在组装顺序。”

    冻得发红的手指灵活地将卡扣对准卡槽,“咔嗒”一声脆响惊得人群往前凑了半步。

    “看好!”他将整根支架拉伸到最长,金属管在冷空气中泛着银霜。

    “先搭骨架,四角支架要呈十字交叉。”

    说话间,第二根支架已精准嵌入接口,菱形框架在雪地上渐渐成型。

    老支书拄着拐杖凑近,烟袋锅子差点戳到支架:“这玩意儿咋恁结实?”

    周益民抹了把脸上的雪粒,展开防风布时布料边缘扬起细碎冰碴:“这布有三层,外头防水,中间夹棉,里层透气。”

    他捏住布料四角的铜扣,冲二柱使了个眼色:“帮忙拽紧!”

    两人同时发力,布料如翅膀般展开,寒风灌进的瞬间,细密的针脚将冷气尽数隔绝在外。

    “地钉得斜着打!”周益民握紧橡胶锤示范,铁钉钉入冻土时溅起冰花。

    “角度要和地面成 45度,这样抗风。”

    围观的王瘸子蹲下身细看,嘴里念叨着:“和咱砌墙打地基一个理儿?”

    话音未落,周益民已将最后一根地钉敲实,帆布帐篷在风雪中纹丝不动。

    最惊艳的当属排烟系统。

    周益民架起铸铁炉,铁皮烟道穿过帐篷顶部预留的通气孔:“看到没?这圈防火边能隔热,风门调大调小,控制火势和排烟量。”

    他划亮火柴,火苗窜起的刹那,橘色光晕映亮众人瞠目结舌的脸。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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