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短暂的相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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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裙裾翻飞，她眼中只剩下那越来越近、越来越刺目的光柱！

    “拦住她！”守卫的惊呼声响起，试图阻挡这突然闯入的女子。

    但冷月凝此刻爆发出的速度远超他们想象！商会大小姐的矜持与从容被抛到九霄云外，她眼中只有那个在光柱中若隐若现的、让她魂牵梦萦的魁梧身影！她灵巧地避开阻拦，如同一尾滑溜的游鱼，在最后一刻，猛地冲进了传送阵外围的光芒笼罩范围！

    嗡——！

    传送阵的光芒达到了顶点，空间扭曲的力量如同实质的潮汐，将阵内的昊天与玄溟包裹、拉伸！

    玄溟在光幕升起的刹那，也猛地感应到了那股不顾一切奔来的熟悉气息！他豁然转头，透过刺目的光幕，看到了那个不顾一切冲进的身影！看到了那张写满急切、担忧、还有…无尽思念的苍白俏脸！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酸楚与滚烫的暖流瞬间冲垮了玄溟连日来的沉重阴霾！他的瞳孔骤然放大，脸上是无法抑制的惊愕，随即化为难以置信的狂喜！他想喊她的名字，想冲过去，但传送的力量已牢牢束缚了他，强大的空间撕扯感让他无法动弹分毫，连声音也被光幕彻底吞噬！

    他只能死死地盯着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所有的情绪——重逢的惊喜、无法停留的愧疚、背负血债的沉重、以及那份在生死边缘才彻底明晰的、关于她的心意——全部灌注在那道目光之中！他的嘴唇无声地开合，仿佛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传递不出去。

    冷月凝也看到了！看到了玄溟眼中那瞬间爆发的、足以照亮她整个世界的巨大光芒！看到了他脸上的震惊与狂喜！看到了他无声的口型！更看到了他胸前那虽然愈合却依旧触目惊心的巨大伤疤！

    够了！这就够了！

    她读懂了！读懂了他的无法停留，读懂了他的身不由己，更读懂了他眼中那份沉甸甸、不再逃避的情意！所有的担忧、委屈、等待的酸涩，在这一刻，都被那束穿越光幕、穿越空间阻隔的目光所融化、所抚慰。

    传送的光芒即将吞没一切。

    冷月凝的脚步停在了光幕边缘，无法再前进一步。她仰着头，痴痴地望着光幕中那个身影，脸上所有的急切、担忧都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无比清晰、无比明媚的笑容。

    那笑容，如冰雪初融后的第一缕阳光，带着释然，带着理解，带着无悔的等待，更带着一种穿透生死的、纯粹的幸福！仿佛只要确认他安好，确认他心中有她，那么纵使天涯海角，纵使前路漫漫，她的等待便有了意义，她的心便有了归处。

    光柱冲天而起，空间剧烈扭曲！昊天和玄溟的身影瞬间模糊、虚化，即将彻底消失在光芒之中！玄溟最后看到的，便是冷月凝定格在传送光芒边缘的、那抹幸福到令人心颤的微笑。

    光芒散去，传送阵上空空如也。

    “抓住她！”守卫这才气喘吁吁地围拢上来，面色不善地盯着这个擅闯传送禁地的女子。

    冷月凝缓缓转过身，脸上的幸福笑容尚未完全敛去，却已带上了属于晶岚商会大小姐的从容与镇定。她看着围上来的守卫，眼神平静，仿佛刚才那不顾一切的狂奔只是幻影。

    “不得无礼！”空间系异能者的声音及时响起，带着一丝了然和不易察觉的感慨。他目睹了全过程，玄溟那瞬间爆发的狂喜眼神，冷月凝不顾一切的冲撞和最后那幸福的笑容，早已说明了一切。他挥挥手，对着守卫道：“退下！这位小姐，是我的朋友。”

    守卫们面面相觑，最终恭敬退开。

    冷月凝对着空间系异能者微微颔首致意，没有多言。她最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传送阵，嘴角那抹幸福的弧度依旧残留，但眼底深处，已沉淀下更加坚定的光芒。他走了，带着她的笑容和承诺。而她，会在这里，守着冷家，守着商会，变得更强大，直到…他归来的那一天。她知道，他一定会回来。

    而在跨越空间的传送通道中，玄溟的身影在能量流里微微颤抖。他紧闭着双眼，脑海中反复回放着冷月凝最后那抹幸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一道温暖而坚定的光，穿透了黎修逝去的阴霾和凌霜决绝的冰冷，直抵他伤痕累累的心底。

    昊天看着身边挚友紧握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肩膀，拍了拍他的手臂，声音低沉却带着力量：

    “看到了？她很好，在等你。所以，我们更要活着，更快地…解决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