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还我梳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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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再拿开手时,眼眶里只剩下两个血洞。

    “是刘梅!” 韦蓝欣突然尖叫,“民国三十六年,这里的化妆师刘梅被人割掉舌头,头朝下吊在房梁上,手里还攥着把桃木梳!”

    梳头声陡然拔高,所有镜子碎片同时亮起红光。林夏突然想起什么,冲向二楼那间婚纱房。假人模特已经消失,梳妆台上多了个首饰盒。

    他打开盒子的瞬间,梳头声戛然而止。盒底铺着红绒布,躺着把象牙梳,梳齿间卡着半片带血的指甲。

    “原来在这儿。”

    女人的声音贴着后颈响起。林夏猛地转身,看见个没有脸的女人 —— 她的脖颈以上空空如也,旗袍领口沾着发黑的血渍,手里却捏着把滴着血的梳子。

    “还给我……”

    无脸女人的袖子突然伸长,缠住他的手腕。林夏感觉刺骨的寒意顺着血管蔓延,几乎要冻僵他的心脏。他死死攥着象牙梳,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楼下传来新的惨叫。林夏咬碎牙,将象牙梳朝无脸女人掷去。梳子穿过她的身体,撞在墙上断成两截。

    “啊 ——!”

    凄厉的尖叫震碎所有镜子,林夏被气浪掀飞,撞在梳妆台角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天光已经刺破雨幕。林夏挣扎着爬起来,发现自己躺在化妆楼外的泥地里。陈婷正跪在他身边,脸上全是泪痕。

    “其他人呢?” 他嗓子干得发疼。

    陈婷指了指远处的救护车,声音沙哑:“张磊和张晓虎没撑住…… 任东林他们都受伤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林夏望着那栋在晨光中显露出破败真容的化妆楼,突然注意到门楣上的 “玲珑妆阁” 四字,在阳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像用无数人的血重新描摹过。

    法医掀开白布时,张晓虎的尸体已经僵硬,手里却紧紧攥着把断齿的桃木梳。而张磊的眼眶里,不知何时被塞进了两把小巧的银梳,梳齿深深嵌进血肉里。

    “梳妆台上发现的。” 警察递给林夏个证物袋,里面装着半片带血的指甲,“DNA 比对结果出来了,和民国档案里刘梅的牙科记录完全吻合。”

    林夏盯着证物袋里的指甲,突然想起昏迷前的最后一幕 —— 无脸女人消失的地方,墙上渗出细密的血珠,在灰砖上拼出半把梳子的形状。

    救护车驶离时,韦蓝欣突然指着化妆楼的烟囱,脸色惨白如纸:“你们看!”

    所有人抬头望去,只见烟囱里飘出缕缕青丝,在空中盘旋成梳齿的形状,然后被晨风吹散在山雾里。

    三个月后,林夏收到个匿名包裹。里面是把修复好的象牙梳,梳背上刻着行极小的字:“欠我的,总要还。”

    他将梳子锁进保险柜的那天,城市里突然接连发生怪事 —— 深夜回家的女人总感觉有人在身后梳头,梳妆台上的梳子会自己移动位置,镜中偶尔会闪过个梳头的白影。

    “还我梳子……”

    女人的低语,开始在这座城市的每个午夜回荡。

    (第一章完)

    深秋的冷雨敲打着博物馆的玻璃穹顶,林夏盯着展柜里的象牙梳,指节在玻璃上印出淡淡的白雾。展签上写着 “民国时期梳妆用具,玲珑妆阁出土”,旁边附着张模糊的老照片 —— 穿旗袍的女人正对着镜子梳头,侧脸的轮廓在昏黄灯光里看不真切。

    “还在想那事儿?” 陈婷递来热咖啡,杯壁的温度烫得人发颤。

    林夏摇头,视线仍没离开那把梳子:“警方说修复痕迹很新,不像是自然愈合。” 他指尖划过展柜边缘,“就像有人故意粘好,再送回我手里。”

    “别疑神疑鬼了。” 陈婷拽他的胳膊,“韦蓝欣查过地方志,刘梅确实死于民国三十六年,凶手是她的学徒,因为偷了祖传的梳子被发现,就下了杀手。”

    “那学徒呢?”

    “疯了。” 陈婷的声音低下去,“关进精神病院前,总喊着‘师父在梳头’。”

    博物馆闭馆的铃声响起,林夏最后看了眼那把梳子。展柜的玻璃倒影里,他身后站着个穿旗袍的女人,手里正慢悠悠地梳着头发。

    “林先生请留步。” 馆长匆匆赶来,手里捧着个褪色的锦盒,“清理仓库时发现的,可能和您之前捐赠的梳子有关。”

    锦盒打开的瞬间,一股腐朽的脂粉味扑面而来。里面是本泛黄的账册,夹着张黑白照片 —— 二十多个穿旗袍的女人站在玲珑妆阁前,前排中间的刘梅正举着把象牙梳,梳齿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账册里记载着奇怪的交易:“张姓太太,金梳一把,换十年阳寿”“李小姐,玉梳一支,抵三年好运”…… 最后一页用朱砂写着:“欠梳十三把,血债需血偿”。

    林夏的目光落在照片角落,那里站着个梳双丫髻的小姑娘,手里攥着半把桃木梳,眉眼间竟和李婉儿有七分相似。

    “这照片里的学徒,后来怎么样了?” 他声音发紧。

    馆长翻着档案册:“记载很模糊,只说疯癫后被送去了青山疗养院,解放后就失踪了。哦对了,她也姓李。”

    林夏猛地抬头,玻璃倒影里的旗袍女人已经转过身,露出张和李婉儿一模一样的脸,手里的桃木梳正滴着暗红的液体。

    “还我梳子……”

    声音从账册里钻出来,夹着细密的梳头声。林夏合上锦盒的瞬间,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血痕,形状像半把折断的梳子。

    李婉儿接到林夏电话时,正在整理祖母的遗物。老人上周在疗养院去世,床头柜里藏着个上锁的木盒。

    “婉儿,千万别碰任何梳子!” 林夏的声音在听筒里劈啪作响,“你祖母是不是叫李淑琴?”

    木盒突然自己弹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三把梳子,最后一把是半断的桃木梳,梳齿间缠着花白的头发。李婉儿尖叫着后退,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正在梳头,手里拿的正是那把桃木梳。

    “祖母说,欠刘师父的,要我来还。” 镜中人微笑着转头,嘴角咧到耳根,“这是我们李家欠了三代的债。”

    林夏赶到疗养院时,只看到被梳齿划得面目全非的镜子,和散落一地的断齿梳。李婉儿的尸体蜷缩在梳妆台底,十指被硬生生拗成梳齿的形状,喉咙里塞满了头发。

    法医鉴定时,在她胃里发现了半片象牙梳的碎片,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DNA 比对显示,属于三个月前去世的张晓虎。

    “十三把齐了。” 陈婷看着新闻报道,脸色苍白,“刘梅的账清了。”

    林夏望着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在玻璃上投下扭曲的光影,像无数把梳子在黑暗中张开齿刃。他知道这不是结束,因为那把修复好的象牙梳,此刻正在保险柜里轻轻颤动,梳齿间渗出细密的血珠。

    深夜的博物馆,监控摄像头拍到诡异的一幕:展柜里的象牙梳自行悬浮,在玻璃上划出无数道细痕,最终拼出三个字 ——

    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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