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较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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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十分顺从地去帮忙做些搬运清点的杂活儿、累活儿，干得还很卖力，让白虎颇为满意。

    但随着时间流逝，白虎又觉得更不对劲。阁楼上的美人消失了，客人们的热情却加增了。现在一进院就能看见这大美人穿着普通的灰蓝短褐，用臂绳挽起袖子，露出雪白的带着浅色伤痕的小臂，在来回来去干搬运打扫的力气活儿，遇到客人还会微笑致意，即使在隆冬时节，汗水也会时不时从额头渗出，流过如艺术品一般的面庞、脸颊、脖颈，发丝因着辛勤的劳动都有些不整凌乱。这画面，纯朴是真纯朴，香艳也是真香艳。

    在看着一些他们自己雇来的工人都因呆望星时擦汗而走不动道儿时，白虎终是忍不住了，先是斥令自己人好好干活儿，又是遣星时去里屋账房做核账的工作，不要再在大院里人前晃悠了。

    “我不喜欢算账。”星时放下货物直起身，罕见提出异议，“我算不明白。”

    “不算账还想当什么掌柜，做什么生意！”白虎也嘴上不饶人，“让你去你就去！不听话我们现在就回丹橘府！钱，你怎么算我们就怎么发！”

    一想到这绝佳的地段也是白虎想办法租下来的，星时便叹气，只得听命，垂头钻进了账房，按江南教的，百无聊赖地打算盘，做记录，对着满纸的文字和数字发呆。

    星时私下里和小火说好了，他们开食店就是为了结交招揽权贵，离万花楼近，也是方便小火随时两地搜集信息。可万事具备，到了要真刀真枪干的时候，星时又羞怯不敢和生人过多交流，寻常布衣平民还好，遇到那些簪缨缙绅之辈，有时只勉强打个照面就自己躲起来了。好在他的听力不错，只要潜心侧聆，十桌五十人的交谈信息他都能尽收于耳。

    其实，只要暴露自己是当朝大公主驸马的身份，就能轻而易举地收集到更多这些权贵与苏莫有关的信息，但不知为何，星时每每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对自己是苏莫丈夫一事总是分外难张口，甚至有一种无法说明原由的令人耳热的羞愧，便只说自己是大公主丹橘府上豢养的门客。

    有时，这样说完，星时会瞥见某几位公子哥儿脸上流露出的不加掩饰的鄙薄之情，道：“你这么个美人也要给那疯子效力啊，真是明珠暗投，令人惋惜啊。”

    “那疯子每年从山洞里放出来的时间很少吧？”

    星时当然不悦，但听多了，反而心中有了慨叹。他先是感慨，明明连他自己都觉得苏莫演得漏洞百出，王城里这些年轻一代的权贵，竟然大多不知道苏莫的双重身份，真把她当做捆锁于阴暗山洞里恶疾缠身的疯公主，并以为镇远大将军苏寻确有其人，还认为他是最得国主欢心的王子，是未来国位的最有力竞争者，意欲奉迎讨好；二是惊讶这些人对苏莫说不上知之甚少也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可见苏莫自己平日里也不与他们相交，那么，小火推断的与苏莫相识之人的线索范围就更小了，这是好事，但进展也更艰难了。

    如此日子便又平静又繁忙地度过。白虎和明月都低估了星时吸引人群的能力。几乎不到十日，惘山小院的账目就转亏为正，连白虎都有些惊讶，自己无事时又复核了好多遍，确认不是星时算错，而是他们真的赚到钱了。再后来，因有富贾喜欢星时，竟然送来了一个乐班，这些人吃穿用度月例都不用他们掏钱，每天按时来到点走，其曲风古朴典雅、苍劲悠远，给这平时热闹欢腾的别院的平添了几分“高山流水、知音难逢”挠得人心痒痒的意境。

    自打这乐班开了头，送礼的王孙贵族就如开了阀门般纷至沓来，他们似乎认定了这别院中的大美人有什么心痛的难言之隐，那表面笑容温婉内里清冷伤愁的稀有气韵大大激发了他们的怜惜、猎奇和好胜心。

    竞豪奢、挥金如土，送宝物、送装潢、送食材，只为博星时真心一笑。

    星时都无动于衷。

    白虎嫌烦就在院门口张贴“带礼免进”，甚至在星时认可的情况下，将这些礼物变卖成粮食和钱，直接散给有缘的路人了。

    此举在一段时间里确实让那些大家公子哥儿们受挫安静，甚至也惹得其中某些人颇为不满。但不出几日，这一行为又被诠释为美人心善、志趣高洁，丝毫没有影响到别院日常的生意。

    一日午饭时，来了个通身气派大腹便便的商人，白虎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自家相识，王城首富冶铁世家当家裴元，便亲自带着星时迎接。那人面带笑意进了里屋，递给二人一长型木盒，说这是自己的一点见面礼，还望千万不要嫌弃。

    白虎挑眉奇怪，打开木盒一看，竟躺着张惘山别院的地契，还是经官府核验的红契，当下吓得不轻，忙放回木盒推却说：“裴叔，这礼太重，您折煞我们了，我俩担当不起。”

    裴元笑道：“当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