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醉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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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染血迹的西装裤。没有画面,但有????的声音。
“钱还够花吗?我给你打点。”
这话阮栀一听就知道是客气话:“你钱不应该都花光了吗?你难不成开始存钱了?”
“刚下来一笔奖金,我还没动,要不要,你要就转给你。”
“不用了。小舅,给我妈打个电话吧,她可担心你了。”
“行,一会就打。”安静几秒,连线那边传出清晰的叹气声,“你妈一会肯定又要唠叨我。”
时间如同沙漏缓缓流逝,眨眼间已是阮栀进入学生会的第六天。
办公桌被“咚咚”敲响,正在整理文件的人停下手中动作抬头。
蔺惟之眼眸低垂,目光平静地望着阮栀:“跟上来。”
他出口的话也甚是简洁。
会长室的门刚关上,一个金色丸子头出现在走廊,西门小洋捧着咖啡杯,她出神地盯着会长室紧闭的门。
蔺惟之把人带进办公室就径直进了内间,白色衬衣搭配深蓝色条纹西服套装,袖口别着金色袖扣,他长相英俊,宽肩窄腰,西装修身,显出贵气利落。过长额发梳理整齐,他拉开内间的门,调整袖扣:“有正装吗?回去换上。”
阮栀摇头:“是要去哪里吗?时间允许的话,我可以现在去买。”
“跟着。”走在前面的人唇角弧度平直,灰眸情绪浅淡,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低调奢华。
楼下司机已经等在那,司机拉开后座车门,蔺惟之弯下腰,坐进车里。
阮栀看了眼司机和蔺惟之,他上前去拉副驾的门。
“坐后面。”蔺惟之提醒。
透过打开的车门,他们目光交汇,阮栀先一步移开目光:“好的,会长。”
进入后座,阮栀系上安全带,又重新问了遍:“会长,我们是要去哪?”
“去参加寿宴。”蔺惟之侧头盯着阮栀:“去之前,先把你的衣服搞定。”
阮栀已经换了不下七套西装了,他走出换衣间:“会长,这件应该可以了吧。”
黑色衬出阮栀的肤白,钮扣金色华丽,领带亮白花纹复古,阮栀身上这件很衬气质,看着矜贵。
蔺惟之坐在真皮沙发上,店长就站在他手边,殷勤地为他介绍各色西装的款式优点。
他上下把阮栀看了一通,浅灰的眸子依旧没什么变化:“换一件。”
阮栀接过导购员手里的白色西服,他转身表情无奈。
新换的这件款式简约,没有多余装饰,阮栀打开门,西装笔挺,颜色雪白,衬衫领子挺括,黑色领带箍住修长细白的脖颈,像是点睛。
白色西装无限放大了阮栀的外貌特性,黑与白,雪与泥交织相缠。
店长赞不绝口,可声音入了耳畔却总让人觉得格外刺耳。
蔺惟之低着眸,食指敲在沙发扶手,他眸底情绪翻腾下潜:“换回黑色那件。”
“好。”
阮栀跑去柜台结账,却被店员告知“蔺先生已经付过了。”
阮栀看向将将迈出店门的身影,他抿紧唇,什么都没说。
左家老爷子的寿宴,各家几乎都有出席。
按说左家的地位不该有这么大脸面,但谁让左老爷子的养女嫁给了师轻揽,虽说不是原配,还是二婚带着孩子嫁过去的,但这婚姻关系不假,两家是实实在在的姻亲,所以,左家这不就跟着水涨船高。
阮栀跟在蔺惟之身后,世家间的攀谈,都是脸上戴着笑脸面具,背地里刀光剑影。
因为跟着蔺惟之,他毫不意外地被人架着喝了几杯酒。
蔺家要捧着,但不姓蔺的“小蚂蚁”不需要。
人群让开道,黑西装助理缄默地推动轮椅,灰色的修身西装,卷曲的半长发,深邃的眼窝,碧色像极了祖母绿玛瑙的眼瞳,来人搭在膝盖上的手掌苍白,他低声笑:“左叔,我来迟了。”
宴会的主人公,那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迎上来:“商总,你能来,寒舍逢毕生辉,哪有来迟的说法。”
这位刚从同父异母的兄长手中抢过权柄的商家老七,即使话语再客气,笑声再开怀,也没人会把他当成一个善茬。
宴会的举办地点在一座庄园,红砖墙、尖塔式屋顶、古典门廊,廊檐下有长方形雕花组成的排列图案,屋檐有齿饰,窗户是由细小窗格形成的网格窗。
伴随音乐声,夜晚喷泉吐露云雾,细碎的水滴在点点灯盏照耀下闪着粼粼水光,整个庄园笼罩在酒色璀璨的灯光里。
蔺惟之举杯敬商祚:“商总。”
坐在轮椅上的人接过助理递上来的酒杯,他捏着杯梗,回敬对方:“身体不适,我就不喝了。”
商祚的目光转向蔺惟之后方:“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带男伴,很漂亮的孩子。”
蔺惟之抿了口红酒,他持着杯梗没有接话。
阮栀沉默地扇动眼睫,他走上前:“商总,我敬你。”
是清澈甘冽的嗓音。
商祚一边手肘放在轮椅扶手,他碧色的眼眸深沉,一瞬不瞬地盯着阮栀,低笑着饮下一口酒液:“你叫什么?”
阮栀心里迷惑,但面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他回答:“我叫阮栀,是栀子花的栀。”
“栀子花的栀。”商祚念了一遍,碧色的眼底笑意加深:“我记住了。”
钢琴音婉转,四面人声不知何时消弭。
皮鞋敲在地板,响声落在参宴者心头。
银白发尾垂在腰间,师青杉提着贺礼,走在最后。
长直发、黑色玫瑰礼裙,女生腰身纤细,肌肤白皙,?丽的眉眼厌倦地低垂,夏蝉眼神冷淡,占据中间位置。
柔软的手臂挽住师轻揽,师家女主人眉似柳叶,眉下一双无辜的鹿眼,她脸上是不符合年纪的不涉世事。
钢琴声忽地走向高潮,儒雅俊美的师家家主携着妻子儿女登门贺寿。
左老爷子眯眼笑得舒怀:“客气了,客气了,都是一家人,来了就好,还用准备什么礼物。”
他乐呵呵地接过寿礼,夸道:“青杉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优秀了,有您的风采。”
师轻揽到达,晚宴这才正式开始。
酒水佳肴端上桌,宾客入座。
阮栀跟着蔺惟之坐,他对面是简瑜。
简瑜是桃花眼,眼里总是自带笑意,他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悠,眸底透着冰雪似的冷意,他支着下巴,语气莫测:“蔺会长,难得啊,竟然带男伴了。你说,这花礼节假期,我们都呆一起,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没你想得那么熟,目前还在熟悉阶段。”蔺惟之继续道,“助理刚上任,还有许多需要锻炼的地方。”
“助理?”简瑜冷下眸子,他余光锁定阮栀,状似漫不经心地问:“我记得学生会不是不向艺术系招新。”
“凡事都有例外。”只这简单的一句话。
简瑜明显想到了原因,他目光投向宴席最中心,落在有着银白长发的青年背影上。
“咚!”沉闷一声。
杯脚撞在桌面,声音被绸缎桌布削减。
阮栀左手边的位置空着,现在被叶骤占据。
叶骤穿着小灰格西装,没打领带,领口敞开能瞧清脖颈挂着的菱形锁骨链,银白耳钉戴在他左耳,他坐下先仰头灌了半杯酒。
酒味和苦呛的烟味混合在一起,阮栀在桌子底下踢了对方一脚。
叶骤咳嗽一声,他站起身脱下外套,西装上衣搭在椅背,现在只有淡淡的烟草味萦绕。
他坐下后一手握着酒杯,一手给阮栀布菜:“这个菜可以,这道也行,尝尝,都符合你口味。”
眨眼间,瓷碗装满食物,阮栀瞥了眼叶骤,阻止了对方继续夹菜的动作。
一旁,蔺惟之皱着眉,不发一言。
简瑜笑道:“你们这是?蒋熙知道你快要绿了他吗?”
他不悦的目光转向阮栀,眸光锐利,凝着压迫感。
“什么绿不绿,我还在追求呢,说的好像我要成功了一样。”叶骤轻啧一声,他翘起嘴角,笑弧扩大,“难道是我们看起来太般配了,所以简公子误会了?”
修长的手掌交握,简瑜面色近乎阴沉,他勾唇,语气心平气和:“不是最好,第三者插足说出去可不好听,当然你也不在意这个,毕竟??”
他截断话,没有继续往下说。
“毕竟我妈就是小三是吗?”叶骤把简瑜没说完的话都说完了。
他嗤笑:“你这话有问题啊?我妈算什么小三,她连小十一都算不上。”
两个人之间火药味十足,阮栀算是导火索。
阮栀在心底叹了口气,他夹了块排骨给叶骤,希望能堵住对方的嘴:“排骨味道不错,你可以尝尝。”
这下,导火索不仅仅是导火索了,气氛立刻紧张焦灼起来。
简瑜和叶骤莫名其妙开始比酒量。
算是迁怒,或者什么更深的情绪,简瑜盯着阮栀不放,直到阮栀一个人喝完两瓶酒,他才把目光重新转向叶骤。
阮栀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也不动,他眼睫慢半拍地扇动,半阖起的黑眸沁出生理泪水。
衣角被细长的手指拽住,蔺惟之侧眸,对上一张晕红的脸,对方眼尾潮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好困。”
也是这时候,蔺惟之才发现阮栀喝醉了。
“我送你回去。”人是他带出来的,他当然会负责到底。
椅子拖动的声音打断了另外两个人越发上涨的怒意。
“不是蔺惟之你干什么?”叶骤跑上前拦住人,他俯身瞧见阮栀被酒意晕染的脸颊,“这是喝醉了?给我吧,我送他回去。”
“你送他回去?叶骤,你是他什么人,你送他回去?”简瑜呛声,他薄唇微微扬起,似笑非笑,“蔺会长带过来的人,当然是他带回去。”
最后阮栀自然是被蔺惟之带走了。
劳斯莱斯停在药房门口,司机下车去买解酒用的葡萄糖。
阮栀喝醉了很安静,他难受得皱紧眉,滚烫的脸颊挨在蔺惟之的肩膀。
蔺惟之把人扶正一次,但醉酒的人脑袋一点一点又靠了过来,这次还拉住了他的袖口。
司机递来的葡萄糖是支装。
蔺惟之托着阮栀脸颊,拇指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