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赵王案发,汉王胆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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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幕上显示的是永乐二十一年的深秋。

    朱高煦浓眉一拧,展开信纸,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那些潦草却字字如刀的文字:

    “赵王高燧,阴结内侍黄俨、钦天监官王射成及护卫指挥孟贤等,谋进毒于上(永乐帝),俟晏驾,即劫内库兵仗符宝,执文武大臣,伪撰遗诏……废皇太子,立赵王为帝……事泄,逆党尽诛,上震怒,赵王闭府待勘!”

    “轰——!”

    仿佛一道无声的霹雳在朱高煦颅腔内炸开!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脚下厚重的波斯地毯仿佛瞬间化作了流沙。

    信纸在他指间簌簌抖动,那一个个墨字如同烧红的铁钉,狠狠扎进他的眼底——弑父!伪诏!篡位!

    这些足以诛灭九族的滔天罪名,竟像污秽的烂泥,全数泼在了他那个总是跟在身后、笑容里带着几分怯懦的三弟——赵王朱高燧身上!

    “荒天下之大谬!”一声压抑的、如同受伤猛虎般的低吼从朱高煦喉咙深处迸出。

    他眼前闪过朱高燧的模样:

    那个在北平王府里,被他呼来喝去也只敢赔着小心应“二哥”的瘦弱少年;

    那个受封赵王后,最大的乐趣不过是搜罗些字画古籍、在王府后园侍弄花草的文弱亲王……

    朱高煦甚至能清晰地记起,去年中秋家宴,老三高燧被父皇随口问及边镇军务时,那副手足无措、冷汗涔涔的窘迫模样!

    这样一个书呆子,会去谋刺如神似魔的永乐大帝?会妄图染指那柄沾满父兄鲜血的至尊权杖?这简直比说一只圈养的兔子能咬死猛虎更可笑!

    信中提到他与高燧“合计”构陷太子属官,甚至点出解缙被雪地冻毙的旧事……

    朱高煦的指节捏得发白,牙关紧咬。不错,这些肮脏事他朱高煦做过!

    为了扳倒那座挡在龙椅前的肉山(太子朱高炽),他手上没少沾血!解缙那江南才子临死前怨毒的眼神,他至今记得。

    但这里面,绝没有朱高燧!一点都没有!那个胆小如鼠的老三,每次听到这些阴私谋划,都像受惊的兔子般寻借口躲开,唯恐避之不及!他怎会参与?怎敢参与?!

    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顺着脊椎急速爬升,瞬间冻结了朱高煦因暴怒而沸腾的血液。这不是荒诞,这是诛心之刃!这把刀砍向高燧,刀锋所指,分明是他汉王朱高煦的脖颈!

    两种可能,如同两条吐信的毒蛇,缠绕上他的心脏:

    1.父皇老了!老得像当年洪武爷的暮年!猜忌的毒藤已爬满了乾清宫的龙椅!

    纪纲血淋淋的人头(因与自己过从甚密而被诛)还历历在目;东厂阉狗无孔不入的窥视如芒在背。

    如今,这把悬了二十年的刀,终于落向了亲生骨肉!

    高燧坐镇北京多年,或许真有些门生故吏让父皇感到了不安?

    一次醉酒后的牢骚?一句对太子监国的不满?甚至仅仅是府库中多备了几副甲胄……都足以在这极度敏感的暮年,被编织成谋逆的铁证!

    2.是太子!是他那个永远瘫坐在轮椅里、看似宽厚仁孝的胖哥哥——朱高炽!他要动手了!

    他要借父皇这柄最锋利也最无情的屠刀,先剪除自己的羽翼,除掉高燧这个潜在的障碍!

    为他的儿子朱瞻基,彻底扫清通往龙椅的血路!就像当年自己用计除了解缙一样,只不过,太子这一手,更狠!更毒!借刀杀人,杀人不见血!

    无论幕后的执刀者是父皇还是太子,指向高燧的罪名,就是明日悬在他朱高煦头顶的催命符!

    “砰!”朱高煦一拳重重砸在身旁的紫檀案几上!杯盏震跳,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他猛地抬头,赤红的双眼死死盯向北方——北京的方向。乐安州的秋夜死寂无声,只有寒风穿过王府飞檐,发出呜咽般的尖啸,仿佛万千冤魂在低泣。

    案头的烛火被风带得疯狂摇曳,将他狰狞而恐惧的面容投射在墙壁上,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

    圈禁凤阳?在太祖废弃的冷宫里,像畜生一样被铁链锁着,不见天日?

    削爵夺藩?剥去这身象征荣耀与力量的亲王蟒袍,沦为庶人,任人践踏?

    还是……一杯鸩酒?一条白绫?像解缙,像那些挡路的“奸臣”一样,悄无声息地“病卒”?

    不!朱高煦胸腔里爆发出无声的咆哮。他宁愿战死!宁愿在千军万马的沙场上,被刀剑砍成肉泥!也绝不要像一条丧家之犬,在阴暗的囚笼里,被权力碾碎所有的尊严与骄傲!

    ---

    天幕上那封密信的内容,如同最凛冽的朔风,瞬间吹散了奉天殿前因之前战事而残留的最后一丝喧嚣。死寂!比隆冬更寒冷的死寂笼罩了整座大殿!

    龙椅之上,朱元璋端着金杯的手,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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