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他为何在我的意识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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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夜深人静,屋内无人,毒液正在颅内练功。

    但很可惜,练了一阵,毒液能感觉自己的武功毫无寸进。

    他实在没有父亲那般逆天的武道天赋。

    幻想式练功第一次尝试,失败!!!

    “莫非是因为这颗脑袋是死物的缘故?”

    毒液思索着,墨黑的眼珠骨碌转动,直勾勾盯住了头顶钱欢的面容。

    下一秒,就见漆黑的黏液从死墨黑的眼球中渗出,化作无数细若发丝的黏液,在寂静中缓缓爬过钱欢嫩白的皮肤。

    粘液在钱欢的脸部汇聚,从鼻孔、眼角和微张的唇缝间涌入进去,整个过程诡谲得令人毛骨悚然,却未发出丝毫声响。

    粘液的涌入持续了大约半分钟。

    当最后一缕黑色消失在钱欢的口鼻之中,那颗被抱着的死人头颅仿佛彻底失去了某种支撑,变得更加灰败、死寂。

    与此同时,钱欢浸泡在鱼缸中的躯体极其细微地痉挛了一下。

    可惜这一幕无人所见。

    昏迷到濒临死亡的人才能知道意识的最深处是无垠的、绝对的、令人绝望的黑暗。

    没有方向,没有时间,没有声音,没有触感,只有一片虚无的、粘稠的、能将灵魂都彻底冻结的漆黑。

    钱欢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放逐在这一片漆黑的深渊里。

    他感觉自己在下沉,永无止境地下沉,触不到底。

    他想呐喊,喉咙却像被堵死,他想挣扎,四肢却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捆缚,他想思考,念头却如同陷入泥沼,沉重得无法转动。

    只有无边无际的恐惧和窒息感,淹没了他。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就在这纯粹的、令人绝望的漆黑中,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忽然,一点微光…..不,那不是光,而是一个人影缓缓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人影缓步走近,脚步声在虚无中荡起奇异的回响,随着距离拉近,那哥身形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熟悉

    那是——冯睦?!!

    他就那样从黑暗中走来,如同黑暗本身凝聚成的实体,甚至还穿着钱欢再熟悉不过的,第二监狱的漆黑色狱警制服。

    冯睦为什么会在我的意识里?

    我现在是在做梦吗?

    初始的惊骇后,钱欢渐渐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在梦境里。

    一个无比清晰、无比真实,却又无比诡异的…..第一视角的梦境。

    意识终于不再是纯粹的黑暗。

    而是变成了一个巨大、空旷、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房间。

    墙壁、天花板、甚至地面,都由无数块巨大、光滑、纤尘不染的镜子拼接而成!

    钱欢的第一视角中,看见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连续打出各种招式。

    我在练武?

    只见自己的动作迅猛、凌厉、充斥着狠辣与精准。

    拳风呼啸,腿影如鞭,步法诡谲飘忽,招式狠毒刁钻,蕴含着极致恐怖的杀戮欲望,像个怪物。

    七杀拳!

    追魂步!

    森罗指!

    这特酿的都是啥啊?

    这些武功,钱欢原本根本不会!

    但此刻,在梦中,他却发现自己打得无比纯熟,仿佛这些招式早已刻入了他的骨髓,融入了他的灵魂。

    每一个发力点,每一次呼吸的配合,每一次脚步的转换,都流畅自然,如同演练了千万遍,肌肉记忆深刻得令人发指!

    “我这梦做的简直离谱啊!”钱欢心道。

    他控制不了身体,连视角都一刻不移的黏在了冯睦身上,像个变态。

    冯睦就在他前边,背对着他,同样在练着同样的拳法、同样的步法。

    只是他的动作更快、更狠、更流畅,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神韵。

    冯睦在教我练武?

    我在梦里跟冯睦学练武?

    钱欢又不是没做过梦,他也清楚梦境大抵都是支离破碎,逻辑混乱,毫无道理的,可眼下这个这个梦也太荒谬了吧。

    梦境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数不清自己究竟练了多少种武功。

    横竖肯定是梦,梦里的武功都是假的,数来何用?

    终于,第一视角中的自己停下了练功,正缓缓收功而立,视线稍稍移开看向了镜子里。

    镜子里映出一张模糊不清的脸,依稀能辨认出那是自己的五官。

    可隐隐约约的,就见脸上的五官好像在扭曲、蠕动、溶解……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黑色东西在蠕动。

    这是我?

    我是长这个样子吗?

    钱欢感觉意识有些混乱,他死死的盯着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正夸张的咧开嘴角,在冲着自己……笑。

    没错,这好像就是我?!!

    ………

    嗡嗡嗡——

    手机震动声突兀地打断了练功节奏。

    冯睦瞥见虚拟号码显示,眉头微挑,是马斌的加密线路。

    通话很简短,挂断后,冯睦脸上露出玩味之色。

    从电话里,冯睦得知了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本来都已经彻底放弃的老父亲,似乎触底反弹了,准备搞个大动作出来,且时间就急迫,暂定在明晚。

    坏消息是,事后,老父亲准备让他来背这口黑锅。

    这么说不太严谨,严格意义上来讲,[假面]不是他,而是冯雨槐和他的男朋友。

    “呵——”

    冯睦嘴角轻抿,似笑非笑的喃喃自语道:

    “嗯,不一定是一好一坏,也可能会是两个好消息。”

    至于马斌究竟是想用羊皮卷做何计划,冯睦也只知道部分细节,并不知道全貌。

    马斌在这事上搞的很神秘,对他也只泄露了一部分,只告诉他事成后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出于对马斌的信任,冯睦也没有刨根问底,他不是个扫兴的人,也乐得留点悬念和惊喜在后面。

    不过这回电话里,马斌倒是又跟他多吐露了两嘴,提到他是想借羊皮卷钓一条大鱼上来。

    冯睦知晓马斌的意思,很明显是冯矩的卷入,稍稍打乱了马斌的计划。

    因为他用脚指头猜,都知道,马斌要钓的大鱼肯定不会是冯矩。

    而马斌这时候打电话过来,也有在请示他的意思。

    冯睦在电话里回答的也很干脆利落,给马斌传达了一个中心思想——一切以大局为重。

    大局也肯定不是冯矩,所以这话翻译过来就是:

    该钓的鱼继续钓,至于冯矩?能活是他的造化,活不成也是他的命数。

    换个一般的下属,听到顶头上司这话,心里恐怕还会犯嘀咕,但马斌不会,他一定会贯彻执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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