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升二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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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像铜铃般的一对圆眼睛。“王妃贤德,奴婢感激不尽。”她身姿摇晃,勉强下地谢恩。
“你快别动了。”春桃岂能看不出她在演戏,憋着笑温声配合,“府中的确不允家生子守丧,怕冲撞了主子们,可血脉至亲离世,怎能不伤心几日,好好歇息吧。”
这丫头,还装,早乐开花了吧。
这时,匆匆跑来个小丫鬟,鸭蛋青的细布裙,同色绸子半臂,头上簪着对鹅黄绢花,是楚王妃院里的打扮。
“王妃刚命人告诉我,她那还有几卷亲手抄录的经书,赐给阿蕙阿薇姐妹俩,愿她们时常诵读,助亡父早登极乐。”春桃听小丫鬟附耳两三句后,声音略扬,似乎刻意,“王妃手抄的经书珍贵,怕小丫鬟匆匆拿坏了,容我再去取。”
门外,段姑姑顺势叫住春桃:“何必继续劳烦你,我去取吧。”
“那请姑姑您和我走一趟吧。”春桃笑盈盈的。
“王妃突然传唤我,是……”段姑姑面上不显,心底却横着忐忑。
春桃还是笑,晃晃脑袋。
楚王妃驭下严格,丫鬟婢子们无不常将笑意端在面上,喜怒难辨,嘴尤其紧。
宁远居。
楚王妃不喜养鸟雀鹦鹉,廊下空荡荡的,秋意渐浓后,薄荷难种,她遂差人撤了,换过苔石森森的盆景摆着,本是更添萧瑟,但配上小佛堂里奴婢们的诵经声,化为禅意,着实清静。
段姑姑春桃被引入书房,上首,楚王妃静坐抄经,头也不抬。
“段姑姑,这是你之前呈给王妃的药渣,而这是从十五手中得来的,后者比前者多了几样珍贵的药材。”楚王妃写过最后一个字,指尖萦绕墨香,终于开口,遣春桃递上两个油纸包,她神情端庄,克制着语气中的质问,唇角甚至如平常般仍翘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然而说得话却令段姑姑背后渗出层层冷汗,“便从补药变为了害人的药。”
“奴婢不知,奴婢只知当初发觉手下婢女受郑侧妃收买,帮其隐瞒病情,故而不敢隐瞒,上报王妃。”段姑姑俯首一拜,深深垂头,强做淡然。
楚王妃浅笑不改:“段姑姑,你是自宫中跟出王府的老人,我不为难你。但两种药渣的药性相悖,其中必定有古怪,我不查清,恐怕会背上故意放纵贼人谋害妾室的恶名。而你,是第一个向我上报药渣之事的人,假如你背后另存旁的主子,你便成了引我入局的诱饵。”
“奴婢惶恐。”段姑姑将头再低下几分,几乎触地,“若王妃肯听奴婢一句实话,奴婢愿为您解忧。”
“说吧。”楚王妃凝眸沉默几许,颔首道。
“府中敢戕害郑侧妃者不多,能无声无息办成事的更少,崔侧妃嫌疑最大。然而近来崔侧妃忧心二郎君的婚事,分身乏术,且布下如此大的局非一朝一夕,年初时她才被王妃您下令禁足过,哪里还有心思设圈套?”段姑姑徐徐开口,“奴婢讲句大不敬的猜测,只怕是幕后主使自用苦肉计,想一石二鸟。届时府里大乱,留下个孤苦无依的四郎君,皇后殿下重视子嗣,八成会将其抱紧宫抚养。”
她一猜即中,同楚王妃所怀疑的相差无二。
“段姑姑,尚不论你的心思细腻、猜测敏感,只谈你的大胆,着实非同一般。”室中静默无声,片刻后,只闻楚王妃一点轻笑。
“王妃所问,奴婢怎敢以假话诓骗,如果惹了王妃不快,都怪奴婢笨嘴拙舌。”段姑姑听其语气,既知自己成功过了这关,却不起身。
“我何曾不快,起来吧。”楚王妃示意碧荷扶起她,“往后你若是再有事禀报,直接去寻春桃,不必再费力层层传话。”
“奴婢谢王妃赏识。”她这才彻底松缓了气息。
书房中一改静默,春桃打起帘栊命人开门,门扉大敞。
“这是我手抄的佛经,给那姐妹俩拿去吧。”楚王妃微微朗声,“奴婢属贱籍不假,可奴婢也是人,为人子女,替亡父悲伤,实乃人之常情。我岂能像旁人那般,真拘着她们,只顾不叫丧事挡了主子们的福运。”
她双手合十,神情虔诚:“修佛讲究自在,是为顺其自然,禁忌强求,大王洪福齐天,我们王府跟着受福气保佑,不惧什么怪力乱神的说法。”
段姑姑又深深一拜:“王妃所言甚是,奴婢代阿蕙阿薇叩谢。”
“您命春桃找的人已找全了,不出两天,事就能办成。”段姑姑走后,碧荷给楚王妃添茶,端上食盒。
食盒中是些点心小菜。
“不错,恰好两日后是休沐,大王会回府,你去请大王过来。”楚王妃执起银筷夹了一块糖酥饼,尝了两口。
糕点想起酥,必用猪油,这可犯了清规戒律。
但楚王妃仿若不知,如常吃着。
碧荷了然:“王妃想求助大王。”
“此事,我确实急功近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