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奉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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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琢磨透赵侧妃的话,沈蕙甫一回兽房,便见六儿指指楼上,小楼凭栏处站着五六个陌生的身影,打头的老仆妇穿金戴银,一套枣红色的衫裙纹饰精致,外披着缎面羊皮里子的短袄。“这是大库房的洪妈妈。”段姑姑唤沈蕙上楼,引她认人。
沈蕙一福身:“见过洪妈妈”
“好孩子,快起来。”大库房那地方当真养人,洪妈妈年逾五十仍双目精明、背脊比直,鬓发油亮,“她便是段妹妹你常说的沈蕙吧,模样周正,瞧着确实机灵,倒值得妹妹这般栽培信重。”
“洪妈妈您言重,晚辈愧不敢当。”沈蕙和段姑姑一样,言语并不热络。
王府里的生存之道如此,若非一个派别,没必要交好。
因有赵侧妃的敲打,洪妈妈方不情不愿地来了兽房,否则她才不会留余地,要一直刁难人到彻底理账前。
众人进屋后,段姑姑端坐着饮茶,摆出一副极想送客的姿态:“几日后就是元日,大库房诸位管事各个忙得分身乏术,姐姐若想说些什么,倒不妨直言,假如让兽房耽误你辅佐侧妃打理过节事宜,我该成罪人了。”
元日既是正月初一,新年到,家家户户谁不忙,何况是王府,除夕、元日宫中都会设宴,今年明德帝想多见见儿孙,命各亲王携妻儿入宫住到正月初七过了人日再回府,故而楚王妃便命赵侧妃暂时管家。
“怎会,我今天来兽房是办正事,取你们这的账簿名册。”洪妈妈亦是敷衍,嘴上亲近,随意寻个由头,“段妹妹你也在大库房里待过,又是宫中出来的人,应当知道我们的活计只是表面看容易,偏生底下的丫鬟又不中用,传话传得乱七八糟,差点让你我之间生了嫌隙。”
她命小丫鬟上前:“还不速速赔礼认错。”
顶罪的人迅速狠狠跪下,大力扇自己巴掌,血印通红:“是奴婢不懂事传错了话,是奴婢愚蠢,是奴婢蠢钝......”
“行了,阿蕙,将簿册交给洪妈妈。”段姑姑懒得继续虚与委蛇。
洪妈妈遣丫鬟起身,表面客套,忙不迭走了:“事既办妥,我不叨扰你们了,沈丫头若得空,常来大库房逛逛。”
“你琢磨明白了吗?”段姑姑命沈蕙关上门,目光轻轻扫向她。
“赵侧妃是故意给我撑腰。”她想到昨日在东园时听到的,“但她之前素来不声不响,为何突然因为一件小事去敲打大库房,我查到洪妈妈背后是崔侧妃,她肯定也能,岂不是明晃晃地撕破脸?”
“有时,并非谁想不争便可如愿的。赵侧妃再次诞下皇孙又得晋封,风光无两,到这个地步上即使再韬光养晦,都没办法独善其身。人一发达了,踩你的依旧踩你,是害虫,可扑上来吹捧奉承你的,也不是绝对有利于你。”段姑姑话里有话。
沈蕙一点就透,当即明白赵侧妃的处境亦是自己的处境,颔首道:“不强硬些,日后恐怕会惹更多的麻烦。”
水涨船高,赵侧妃走了大运,而她从入府那天起就被视为楚王妃、赵侧妃一派的人,岂能躲过想拥上来借势的人?
赵侧妃先前不争不抢的,如今却暂时手握管家权,王妃又不在府中,乃后院第一位贵主,果断给她撑腰,出手保护自己人,稳定人心,也是想表现其今非昔比,教训个洪妈妈来杀鸡儆猴,命大库房那边安生些,恪尽职守辅佐。
至于她......约莫是因为这次她从未向大库房服软,不做墙头草,才能被赵侧妃看重,借着她展示信任,否则有的是人削减了脑袋想顶上来。
“难道,我该再跋扈些?”沈蕙问段姑姑。
段姑姑赞赏地稍露笑意:“像赵侧妃这样的主子,她的脸面不光在宠爱上,还在于她的孩子过得好不好、她手下的人过得好不好。假如遇事你先服软或立即倒戈了,旁人上来打你,打的并非你的脸,而是赵侧妃的脸。”
“谢谢姑姑,我受教了。”沈蕙将这条职场经验谨记于心。
过了今夜就要到除夕,府里府外上下一片喧闹中,沈蕙急忙写好食谱,忙里偷闲,躲进膳房里闻着甜而暖的蒸蛋糕香,在昏黄的小油灯边画图纸。
祥云偷偷找过她,想求她想点新奇的趣事分散赵侧妃的注意力。
如今赵侧妃掌着家,除却打理庶务看账簿就是闲坐着发呆,神情虽正常,但眼眸里时常填满郁色。
沈蕙猜,她大概有些产后抑郁。
“姐姐还在画布袋呀,是想一起做给赵侧妃吗?”沈薇在纸上记食材的数量,瞥见沈蕙正画着图纸,好奇道。
沈蕙左改右改,仍不满意:“我先自己用试试。”
古人非傻子,布包这种东西大齐早已被发明,但因外形粗糙,只是缝了背带斜挎的布袋子,尚只在普通商旅中流行,她想仿照后世的硬皮手包,做个送给赵侧妃。
若是容易,以赵侧妃的性子大约会想亲手缝制给孩子们,算是给她找些事情做。
“你总会弄这些新鲜玩意,来尝尝这蛋糕是不是你说得那个味道。”吴厨娘拍拍桌子,示意两人收走不相干的东西,来尝菜,“我吃着行,但最好再多放些面粉,拿炭火猛火一烤,夹炙羊肉吃应该很是不错。”
沈蕙不过能记住个大概的食谱,连写带比划,沈薇随着她半想半猜,尝试做蒸蛋糕,可惜不知何处出了问题,成品总是古怪。
沈薇问旁人:“六儿七儿,你俩感觉怎么样?”
“像放了糖的鸡蛋饼。”小吃货六儿向吴厨娘讨配菜,“上次买的酱瓜还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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