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松风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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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来雨水足,四野欣农忙。

    放眼乡野,万物萌发,钟令如今已有了不少积蓄,却吝于花用,仍事耕种,同窗约她休沐去踏青,她却要回家种地,如今雨水时节,去年冬天种下的麦子已然青葱一片,还经不得涝。

    休沐这日早起便闻春雷阵阵,她连早饭也顾不上吃,披上蓑衣就往地里去,直到将几条排水沟都疏通了才打算回去。

    脚上全是泥水,她正欲寻个沟涧梳洗干净了,远远就见到族长家门外停着一架马车,大清早便要出门么?

    念头才过,门内就出来几人,正是族长出门送客,送的人还是县衙的马主簿。

    若是县衙来人,便值得她关注了,周载虽说他会处理娄契的事,可至今亦未听到县衙中有何定论,由不得她不多心。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她特意绕了远路。

    刚上田埂,马主簿便已经发现了她,立时叫衙役请她过来。

    此时只是细雨,清晨的田野间还泛着些许雾气,长身玉立的少年从水汽里走来,颇似田园隐逸的诗境

    马主簿抚须笑道:“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十五郎读不忘耕,叫本官也颇为艳羡啊。”

    钟令还扛着锄头,自然觉得这是惜花伤春的论调,想起来日前学诗看到一句“时人不识农家苦,将谓田中谷自生”,顿觉讽刺,然而还得与马主簿好好说话,自是不能这样表现出来,便持着锄头勉强问候,“见过主簿大人、三叔公,未想能在此见到,学生此身打扮,叫大人见笑了。”

    马主簿摆摆手,“何来见笑一说,本官已年逾半百,仍不能学得陶元亮‘既耕亦己种,时还读我书’的境界,你却身处其间,浑然不知,却是高我一筹了。”

    虽是玩笑,钟令还是恭谨道:“大人见笑了,只是仰赖天时供以饥饱,何谈境界。”

    马主簿闻言,向族长笑道:“是个文人,倒是说得粗话,有趣得很。”

    族长也笑了一声,倒是未言。

    只是这几句话的功夫,雨又渐渐大了起来,马主簿便要告辞离去,临上了马车,还不忘叫族长速速回去,不必再送。

    马主簿的马车还未走远,钟令便问上了,“不知是何等大事,竟叫主簿大人清晨便来了,算着路程,从县城来此少说也有……”

    “主簿大人即将高升,临别设宴,特来送请柬的。”

    钟令恍然大悟,送个请柬还要大清早来,要么是为了遮掩什么,要么就是族长实在很值得他尊敬,或者两者皆有之。

    想必这高升,与她那七叔公还有些关联。

    族长见她蹙眉深思,嗤笑道:“你胡乱想来,何不请教于我,我难道会不与你说明?”

    钟令拱手笑笑,将蓑衣拢紧,“这不是怕您老人家厌我嘛。”

    族长作势便要敲她一记,举起手来才发现这举动过于亲切了,于是轻咳一声,叫她进门说话。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娄司马?”

    她点点头。

    “他遇害了。”

    “竟有这事?”

    “所幸不是从咱们这里回去后遇害的,但也正是那一日,颍王世子在阳山上狩猎,他从我们这里离开后便匆匆赶去了阳山,与世子不过说了几句话便回城了,没想到在回去的路上遇害了,贼人为了抢夺财物一刀便杀了他,世子为了感念他,要将其尸首运送回京,马主簿便将其老父的一口楠木棺材舍了出来,这才没叫娄司马长久曝尸。”

    钟令惊诧不能,“那贼人可落网了?”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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