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太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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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称呼唤来，周载心内竟也毫无波澜，只是低头道：“那父亲您，又是如何得知她的存在的？”

    “昨夜临远死后，江涞夤夜前来，说是钟令杀的人。”

    “看来江大人也早就知道了钟令的真实身份，为何他们没有早些来告知父亲呢？”

    一提起此事，太子便面上一沉，他豢养的两条好狗啊！

    他费尽心思给他们谋求权势地位，连天子都对他伸手太长而不满，但他尽心尽力地庇佑着他们，没想到他们却反过来怀疑自己……

    周载又一声轻叹，缓缓跪在了他面前，眼中泛起了水光，说辞也变得动听了，“父亲，儿子不言，一是为她威胁，二则，儿时旧情，实难忘矣，父亲，那是我的妹妹啊，在郁州的别院，那一方窄小的天地中，母亲、音姨，还有我与小令，我们相依为命，生长十一载，我从未踏出那别院一步，只能盼着您常来看我，直到小令出生，我才有了玩伴，我看着她从一个巴掌大的小娃娃长大，您不在别院的那些日子，是她陪着我，同我撒娇，跟我学写字，父亲，我怎么舍得杀了她啊！”

    他的头偎贴着太子的膝盖，忽然的情绪崩溃，令太子神容微动，将手搭在了他的发冠上，“为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这些年你受的苦，我都看在眼中，琅儿，我从未想过杀你母亲，是窦氏命江伯瞻与李?所为，我得知时，为时已晚，那孩子若是个好的，她能活着，也能让我对你母亲的愧疚消弭二三，可那是个夜叉恶鬼，连她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下得了狠手，琅儿，她若活着，你我父子如何安寝？”

    “父亲，父亲，我会劝她的。”周载潸然落泪，语气恳切，“往昔她以为是您下的手，所以才那般威胁我，我会好好劝她的，不是还有江涞作证吗，当年是窦夫人下的令，与您无关，小令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况且，父亲难道就不想知道当初李?为什么要放过小令吗？”

    太子眯着眼，“其中还有隐情？”他以为只是李?一时心慈手软而已。

    “父亲您想一想，李?何许人也，跟了他那么多年的兄弟他说杀就杀，怎么会放过一个毫不相干的小孩子。”

    太子的眼神认真了几分，“难道还有人指使？”

    他点点头，眼中犹带着泪光，“当年从信阳回京的路上，窦夫人看护我之时，我曾几次见到李?与窦夫人密谈，那时我虽未听清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我怀疑，小令背后的人，或许就是窦夫人，窦夫人过世后，也许，父亲，我只是猜测，窦家的人会不会已经知道真相了？不然当初在信阳的道观中，那些潜伏在我身边的人怎么会在窦夫人死后，在无人施令的情况下对我动手？而小令还那么恰巧地救下了我，也许他们的目的就不是杀我，而是让小令出手，让我感激她，让她潜伏到我身边来……”

    太子越听越心惊，又听到他扔下一句话来，令他震骇不已。

    “尤其是，去岁冬日，她抵达上郡后，没有立刻进城，而是去了宝应寺，之后，她与殷四郎结交，往来甚密。”

    “不可能。”太子下意识反驳，“他眼盲多年，又记忆全无，怎么……怎么……”

    周载听他语气刻意回避，低垂着的眼中闪过几许恨意，打断道：“父亲，他当真失忆了吗？”

    “自然，若他记得前事，怎会老实待在庙里，早该……早该有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