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蛟龙须待春雷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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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呀真可笑,”蓝珀一副既觉得好玩又不知所以的表情,“缘木求鱼,你找错人了。”

    “试试也无妨嘛……”

    接着,伯尼不具名地具象化了何谓“国会山是你的靠山”。他将奉上一张万能通行证,让蓝珀如鱼得水穿梭政商两界,使得高盛一棒子放倒所有市场监管者,更会利用其在国会工作中得到的内幕信息,蓝珀便可精准“踩点”交易股票,股神附体。举例,众议院议长夫妇的投资回报率超过巴菲特。从国会到政府,乃至法院、美联储,美国官员在公共和私营领域的旋转门进进出出,既当裁判又当运动员,中饱私囊的花样百出却鲜受惩处,而现有的联邦制度仿佛一位无力的旁观者。

    蓝珀说:“这点蝇头小利可不会让我谈成生意。”

    好像很冰清玉洁,不屑为伍的样子。伯尼忍不住奚落他:“你上一份工作就在美联储。”

    “哦是的,我是永远被人牵着鼻子走,”蓝珀说,“但是他们不可能牵着我的思想。有一句话,‘可怜的虫子一旦被人踩着,也要翘起尾巴,对践踏者的脚表示反抗。’”

    伯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问你既然如此决绝,媒体面前我给你大大赔罪,介绍你是来自中国古老的江东贵族,东方芙蓉花神转世芳兰竟体的时候你怎么不拒绝?那我刚刚算什么,白白的一个受气包?那我现在又算什么,跟你乞食的一条狗?

    “我没意识到我的言论伤害你那么深。”伯尼在脑血栓的前夕说,“如果觉得不够,我可以办个新闻会来道歉。”

    “这不好吧?你那些话可不光彩,就比如你说我来自中国南方的妓寨,到了曼哈顿重操旧业,被人当作婊子嫖来嫖去?再比方你说我对金融一窍不通,所谓钱滚钱,功夫都在床上,每睡一个男人就让他们乖乖买下十万块的股票?十万块只是接客,接吻又是另外的价钱。美国本土早已客似云来,中东石油王子才是最大买主,英国财政部长访美只因为心向往之sugardaddy的滋味。但是daddy其实钟意跪在地上扮狗。叫我坐在背上,骑他,踢他,用球杆打他屁股,他一边爬,一边吠,又大声叫妈妈,不要,妈妈,不要……哈哈,几十岁的老男人即使天天洗,也还是有一股煮熟了的大豆又捂馊了的味道,你听过一颗纳豆叫起来像个哭求吃奶的小孩子吗,笑坏了我……我笑的是他扮狗,不知道我才是那条狗。小时候见过一条狗,被人吊在了树上,一刀一刀地割身上的肉,直到淌干了全身的血……就这样没日没夜地在华尔街站街,再怎么假正经的男人路过都立即变了狗公,我于是入行三年凭着卖身钱就成了高盛经纪业务部的头牌?”

    “阿,阿……”伯尼震惊到久久地安静,“这太过分了,太让人恶心了。”

    “嗯嗯,你恶心得就像狂泻三千点的大盘。”

    伯尼挂着一脸茫然:“不,蓝,我发誓绝不会沦落到说这种话的地步,一定是某个低俗小报为了博眼球。”

    “可是你带头骂我,你好喜欢找个软柿子捏一下,于是每个人都来捏我,像围着甜点乱飞的苍蝇,”蓝珀一丁点心都没用地笑着,继续说,“据我所知,世界上嘴巴开过光的人不多,而你是其中一个。你真是个好人,咒我的每句话都成了真,这是对我多大的情谊?”

    伯尼觉得无妄之灾,他没说过这么下三路的话吧。其次蓝珀要是真有这等艳名,他也不会不知道,嗯…………起码不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总结,蓝珀失心疯了,蓝珀早就患上神经衰弱、失眠这一类劳苦大众轻易尝不着的富贵病了。他就长着一副极擅自怨自艾的容貌。

    可是蓝珀那不经意流露的丝丝神态又让他无话可说。令人想起去年暮春打马球,暖风熏得游人醉,却感觉骑马骑快了蓝珀能像风筝一样飞起来,飘萍断梗,应如是了。灯光打在洗手台的瓷面上,蓝珀撩起水纹的影子,幽暗如牢,非常疲劳的样子,半生不死,没有特别活。

    蓝珀举手摆出依依惜别的姿势,谈判破裂之际,伯尼忙一步迈上去,拦在蓝珀要用的那个烘手机前。

    “别离我这么近,有点臭气到我脸上的感觉。”

    蓝珀不给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机会,对着他的脸,湿着的手松松地握了,又轻轻地展,杨枝净水,遍洒三千。伯尼被溅了一脸的洗手水,勃郁喷发的香却格外地让人恐慌又心颤。或是这个原因,朵朵的水花在他脸上绽开的时候,涎玉沫珠,他像在海底听打雷声。

    “你们在干什么?”

    项廷来上厕所,门口狭路相逢正要出去的蓝珀。伯尼则对着烘手器,他那个背影特别像在对着烘手器小便。

    “没什么,我们只是,倾谈了片刻,”蓝珀像雾像雨又像风地离去之前,丢下一句意义不明,大可不必的话,“老夫老妻的,真刺激。”

    烘手机一定是坏掉了,否则为何伯尼这儿突发好大的呼呼声,他人如在台风眼中旋转,感觉项廷朝他走过来的脚步声,每一下都铿锵有力,也仿佛看到了项廷在活动颈椎,他像猎犬一样张大鼻孔。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秦凤英宏亮的一嗓子:“项廷!你在哪!快回来!”

    原来是刘华龙返场了。

    老赵相当犀利的一记重拳以后,刘华龙的□□虽然被担架抬走,精神却始终没有出局。醒了后他马上从救护车跳车,一路狂飙,徒步跑回了会场。

    旁人见了,深恐不敌,大半弃标。秦凤英看前夫势如破竹,又想到项廷刚才那个不伦不类的演讲,这小子这会儿又野哪去了,他打算坐以待毙吗?

    出局的人就很淡泊,旁边的厂商用道学思想开解她:夫唯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

    可这个钱让谁赚,凤都不想龙赚,她焦虑得夺过嘉宝手中的毛衣,借她织织。嘉宝不给,很宝贝。这礼拜,军团司令项廷把大家聚在一起,学教父做所谓的总动员,就是战争白热化的时候,柯里昂家族全军进入“睡床垫”的战斗状态。嘉宝就盘着腿坐在床垫上,头也不抬地织她这件大红背心。

    瓦克恩不改初心,打他心底里,刘华龙就是最四平八稳的选择,他是从肯德基时期就跟着瓦克恩的创业老兵,供销关系长期稳定。铁岭的养鸡场的确不合规,但那是过去中国大环境的问题,他在深圳办的厂子那可是处处彰显着专业、干净。所以哪怕他被打断了鼻梁骨,躺在医院不省人事,这项目该他的还是他的,跑不了。

    可是伯尼力排众议,就是要挺项廷。瓦克恩心想你算个屁,装模作样让大家举手表决一下时,民调居然基本持平,选情很是胶着!

    啊?瓦克恩盯上了那几个背叛他的评委,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老几位看样子平常没少跟着伯尼炒股吧,紧着老百姓一顿横征暴敛,手都伸到加拿大去了。呵呵,好人注定斗不过无耻的魔鬼!

    这时花花太岁蓝珀也发话了:“那,不如单挑决斗吧?喔,终极之战。”

    瓦克恩捏一把汗,理解为他有深度斗蛐蛐的爱好。都将就蓝珀到现在了,别想太多了,继续将就下去吧,事情再糟也糟不到哪里去了。反正自己有一票否决权,总裁才是最后定夺的那个人。

    这几个小时可把瓦克恩难受坏了。一场闹剧何时方休?瓦克恩看到又一张圆弧形的讲桌被搬了上来,刘华龙、项廷分别站上了舞台的两端,两人一个鼻青,一个脸肿,俨如总统竞选电视辩论那样肃杀的时候,瓦克恩如是想道。

    刘华龙往那一站定,便表现出老友商人的极强攻击性:“这位小友,有无看过香港赌神的电影?如果你在头半个小时,不能在赌桌上找出那根嫩草,那么你就是那根嫩草!”

    一上来就开炮,众评委先是觉得似乎不合礼法,但是他们评标多年,没见过这么有画面的标,顿感年少十载哉。观众也都聚精会神,像老式茶馆里摆龙门阵的阵友。

    委员会都默认了,甚至鼓励玩点脏的时候,项廷十分文明地说:“我确实是根嫩草,刘总你可真是块老姜啊。不仅养鸡厉害,养牛也不差,种生菜挖土豆,还有物流网络和品控。四个维度下来,综合实力绝对稳坐第一。”

    这是什么招式啊?刘华龙听他把自己要说的话全给包圆了,甚至升华了,刘华龙像个刚准备飙高音结果嗓子眼儿卡住了的。而且,怎么听着不是味儿呢?他豆豆眼全场乱溜,忽而远远地看到蓝珀,果然,有妖气!

    刘华龙公鸡斗架一样上上下下打量着项廷,说:“你不要给我戴高帽,我不吃你这套。叫你说重点就重点,废什么话?说说!你到底有什么实力啊?”

    项廷竟没有回答,好像如火如荼地比赛着,他突然下场去了休息区。

    蓝珀独处一个灵动又清静的世界,笑道:“天哪,我都不忍心听下去了。”

    瓦克恩心照不宣地说:“那来一杯阿玛罗尼吧。”

    这是一个默契。往往终桌谈判的时候,整整一个屋子的投资人,每个人还带着各自的律师。马拉松式的谈判,谈起来不分昼夜。隐隐谈崩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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