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六十章 和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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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砚书这一觉直直睡了两天,醒来的时候不辨晨昏,只觉得整个屋子都笼罩在一层暗色里,说不出的压抑,她从床上坐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打算出去逛逛。王府里已经很冷清了,京城里乱得很,她也没找人伺候,而是自己走到院子外面,在王府的竹林里随便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就开始发呆。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昏黄的天色,许是因为伤病作乱,竟一时间生出一种被天地都抛弃的恐惧。
长辈们嘴里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却从来没给女儿们也定这样的规矩,季砚书使劲眨了眨眼,却还是止不住眼里的泪意,到最后索性也不忍了,任由泪水滑落。
她曾以为北境军旧人已经全部消散,就算还有,也是卸甲归田勿复相见,她曾觉得父亲死后自己身边空无一人,但这一路走下来,却发现曾经北境军魂尚在,只是四散在九州大地,只要她需要,就可以一直如此这般护持着她。
当年在军营时,程琦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刚刚当上老侯爷的亲卫,还没来得及大展拳脚,就先被老王爷抛了个照顾小小姐生活起居的活儿。
他虽是个军营里的男人,却罕见的细致周到,对待季砚书这个突如其来塞给他的麻烦,竟也没有任何意见,北境条件艰苦,小小姐锦衣玉食惯了,一开始根本适应不过来,程琦就会尽可能给她最好的。
边关冬季很冷,程琦就会每天早起半个时辰,给季砚书将梳洗的水先热上一遍,再将晨起要穿的衣服放进她被子里捂一捂。又或者劫掠了一些沙大王,清点战利品的时候,总会将一些无足轻重的小零嘴藏起来,偷偷带给季砚书吃。
那时候的日子虽然难挨,但是有程琦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其实时间过得也很快,娇气的小姑娘一年大似一年,出息之后,也不需要这样琐碎的照顾了,程琦也晋升副将,二人在一起的时候不似之前那样长,但关系总是很亲近。
再后来西北兵变,老王爷战死沙场,北境军旧人离散,季砚书被召回宫,以至于后来北伐南征,匆匆十几年,二人再没有听到过对方一点音讯,之前那样简单快乐的日子,也是一去不复返了。
她记得当年程琦在长亭送别自己,明明说好了几个月就能再见,却一晃就过了十几年。
当时只道是寻常。
她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直到脸上的泪痕看不出端倪了,这才慢悠悠地进门,陈清已经早早在屋子里等着了,桌子上摆满了东西,季砚书脚步一顿,就想跑。
但是晚了,陈清看见她,只是一个眼神,季砚书就只能讪笑着老老实实坐在他对面:“陈圣手。”
季砚书胳膊伤的比当年还要重,为了防止伤口粘连,陈清现在每日要给她换一次药,将与新生的血肉长在一起的纱布撕开,重新上药止血,再包扎,以至于她屋子里现在一天到晚都是熏得人想吐的血腥味,别人没事一般都不过来。
就算她昏天黑地的睡了两天,有时候也会被这件事疼醒,属实是有点发怵。她有点牙疼地将外衣除了,左臂伸到陈清跟前,眼神在桌子上那一堆工具上乱飘,一不小心就看见一块令牌。
陈清在一旁侍奉汤药,他最近忙的很,盛景义受了些伤,也是他在照料,最后干脆干起了御医的活,频繁进出宫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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