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全都附魔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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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给支个招,哪怕是帮我们打听打听,也比我们瞎琢磨强啊。”

    陈露阳痛快道:“行!明天咱们一块儿去奶粉厂看看。”

    这几天他就一直掂记着公社的事,正想着抽空过去看看,没想到人家主动来了。

    听见陈露阳爽快应承,白云昭脸上顿时露出笑来:“那可太好了!”

    “明天我们来市里送完东西,就来厂里接你。”

    说完了正事,白云昭和刘一平寒暄几句,就要起身离开。

    眼看俩人要走,

    陈母连忙又站起来招呼,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放心与热情:“这天都下雪了,你们要不然别回去了,就在我家住一宿吧,炕都热着呢,人多了住着也热闹。”

    陈露阳也跟着劝:“是啊,咱家院子大,屋子多,挤一挤不碍事。再说你们大老远跑一趟,也该歇歇脚。”

    白云昭摆手笑道:“不打扰了,我们车上还有收回来的粪肥要送回去呢。再说明天还得回来,今天就不留在这儿了。”

    陈露阳皱眉:“要不歇一天?这大雪天的,路也不好走。”

    白云昭叹气道:“歇不得啊,化肥厂还等着呢!这肥料要是耽误了,社里春耕出岔子可就严重了。放心吧,路我们熟。”

    说罢,他和刘一平再次拱手作别:“大娘,小陈主任,那明天见!”

    雪夜里,小汽车的尾灯一晃一闪,很快就消失在白茫茫的夜色里。

    第二天,白云昭和刘一平开车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陈露阳拎着个小包,跟着上了小货车。

    小货车从市里往北穿,拐出南疆那片热闹地儿,又一路擦着路外区边走,过了集市,车头对着郊外的大路一扎出去。

    “去年市里这段外环压了层油,路真是顺当多了。”

    陈露阳看着窗外,忍不住道。

    “可不,”刘一平一边换挡一边笑道。

    “以前一过了市界就是搓板路,春化的时候冻鼓包,尤其那几段洼子,真不好走。每回经过都得半离合一点一点挪,不然底盘准磕得直响。”

    “现在好了,表面压油压得实,宽了也平了,车不跟过去似的乱跳了。”

    随着车慢慢离开市区,沥青路一点点变成了渣石路、机耕土路,两侧楼房和铺面少了,换成风障林、防护沟和一望无边的黑土地。

    风一过,地头上那点残雪印儿跟白线似的。

    陈露阳打了个呵欠,正准备把帽檐压低眯一会儿,忽然眉头一皱!

    不对劲啊。

    “白哥,你这车坐着跟厂里的咋不一样?!”

    陈露阳低头拍了拍座椅,脸上闪过一丝狐疑。

    上次他跟着白云昭来公社的时候,一路上坐小汽车,颠的屁股都快飞天了。

    可眼下这辆,靠背厚实,座垫软硬正好,遇到坑洼也只是轻轻一抖,跟记忆里的那股“钢板弹簧拧着人”的劲儿完全不同。

    白云昭嘿嘿一笑:“你还真坐出来了!”

    “你屁股底下这层隔振垫,纯意大利货!”

    “别说咱省,市面上都不好摸着。”

    “啊?”

    见他惊讶,白云昭压低了点声音:“不光这玩意儿,前悬的缓冲小垫块、方向柱里那副轴承,连刹车蹄片上的衬材都换了。”

    “这一套都是马可兄弟捎来的原厂件,人家来厂里带着图纸指导,顺手就给我们这台小货车开了个小灶。”

    “捎来的?”

    “对。他们看我们这车老跑公社和城里,路况糙,就惦记着给换点好使的。说是‘临时试装’,试就试呗,反正我们天天跑,最能检验东西。”

    这么一说,陈露阳立马听懂了。

    “行啊白哥,你跟人家处得不错啊,好东西都往你这边招呼。”

    白云昭一脸谦虚:“谈不上处得多铁。”

    “意大利兄弟门喜欢吃贴锅炖,我们就隔三差五带他们来公社大鹅、排骨酸菜,再来点粉条子、冻梨,他们吃舒服了,心里一热乎,就帮我们把件儿顺手装上了。”

    陈露阳感慨:“这要是厂里每一台小汽车都能装上,就好了。”

    意大利的零部件,隔振、耐久、制动线性……大家都知道好。

    可想一刀切地全装上,很难。

    国内眼下外汇指标紧,进口配额卡得死,配套材料、热处理和橡胶配方也跟人家不一个体系,就算眼看着有实物,量产起来也得一环扣一环。

    图纸要倒出来,公差链要重算,批次钢、轴承等级、衬材配方、硫化工艺、热处理曲线样样都得跟上。

    少一样,出了市区再上这搓板路,立马就原形毕露。

    车子一路哼哧往北跑,车厢里晃晃悠悠,左右睡是睡不踏实了,几个人也就随口唠了起来。

    陈露阳:“白哥,你们公社年底忙不忙?”

    白云昭叼着根烟,笑着摇头:“年底这段子可真够呛,天天不是在路上跑,就是在各个厂子打转。”

    陈露阳一愣:“咋,还这么忙?”

    “那可不!”白云昭摆手。

    “咱公社的化肥厂,你也晓得,原料哪儿来?最主要的还是靠城里各个单位、工厂厕所里那点粪肥。每年到这个节骨眼上,我都得一家一家走,跟人打招呼。”

    刘一平在旁边补充:“小陈主任,你别看这活儿听着不体面,可真是门大学问。走动不到位,人家往你这送的少,那春耕时候可就麻烦了。”

    “说得好听点,是化肥原料;说直白点,就是抢‘肥源’。”白云昭苦笑着接过话茬,

    “城里大厂小厂那么多,大家都盯着呢。”

    “谁跟厂子里的领导、后勤处、甚至厕所管理员混熟了,谁就能多拉点。年底这阵子,光请人喝酒、递烟送糖的事,就得能绕公社三圈。”

    陈露阳忍不住乐了:“白哥,你这算是跑供销吧?一到年底就比谁腿勤、嘴甜。”

    “可不咋的。”白云昭也笑,“要说咱这些年车子跑下来,真不是跑货,跑的全是人情世故。”

    刘一平点点头:“这活儿白哥最在行,每次一张嘴,人家准点头。要搁别人,还真拉不来那么些。”

    白云昭摆摆手,重重叹了一口气。

    “年底这仨月,我天天不是在厂门口等人,就是钻人家食堂、锅炉房,愣只要人家厕所出点东西,我都得琢磨着往咱这边拉。”

    “春天播种要是缺肥,地就出不来苗。”

    “咱这黑土地再肥沃,也得靠化肥顶一手。要不然,粮食没法保产量。”

    白云昭吸了口烟,吐出一串雾气,咧嘴笑道:

    “不过话说回来,今年咱公社化肥厂干得还真不错。”

    “光这一年,就收上来一万多吨原料,折算下来净赚了三十多万!”

    “你说咋的?搁在前些年,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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