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橡胶厂再次挖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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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把手里的模具揣紧,转身往机械厂赶去。等他回到车间,手里拎着那几副沉甸甸的橡胶手套模具,二十多个工人立刻围了上来。
“项师傅!真弄来了?”
“这模具看着比咱车间的精细多了!”
一群年轻人眼睛都亮了。
这些人其实都是新面孔。
前些天,陈露阳把四个小组长叫到一起,让他们各自分出五个人跟着项国武单干。
四个组长嘴上答应得痛快,可心里都有小九九,挑来挑去,最后分出来的多是进厂不过半年的年轻人。
他们刚刚学会基本操作,还没摸到关键工序、也没能拿到成套的活。
被拎走的这拨人心里自然憋屈。
这不是变相把我们踢出来了吗?!
在原来的组里好歹有师傅带着,现在跟着项师傅,谁知道要干啥?
可没想到,项国武领着他们一上来,就磕上了全车间最高端棘手的活儿——油路软管!
那可是出了毛病就整车趴窝的关键件。
大家本以为这活儿能难住项国武,结果人家三下两下就理清思路,把关键节点一讲,原理全明白了。
更难得的是,他没藏着掖着,什么“老师傅的窍门”“老工人传下来的绝招”,全掰开揉碎地教给他们。
这几天下来,年轻人们不光真刀真枪学会了操作,还摸到了一些连原来师傅都不愿轻易传的门路。
因祸得福,反倒走了一条正路。
“小孙、天宝,过来!”项国武一嗓子,就把两个小伙子叫了过来。
这俩人,一个叫孙广志、一个叫李天宝,都是二十出头,眼睛亮的跟灯泡似的,手脚麻利也灵活,最主要是脑瓜好使,一点就透。
“你俩先拿这个试试,按照我前几天教你们的法子做实验。”
说着,项国武把模具举起来,边比划边解释:“手套太薄,一拉就破,根子在浸胶次数上。”
“以前的手套都是一模浸浆,一次成型。快是快,可厚度不均,受力点就容易开裂。”
“咱得换个路子,先上一遍底浆,定个型,再晾一晾,等表面半干不干的时候,再浸第二道浆。”
“这样层层迭迭,厚度能上来,可手指和关节的弯曲度还在,不会僵硬。”
李天宝问道:“师傅,那要是太厚了呢?戴上不就跟木套子一样了?”
项国武耐心教他:“厚不厚全看掌心和指肚的分寸。”
“掌心要厚点,扛得住摩擦;指头尖儿就得薄,留点灵活劲儿。模具从乳胶池里提出来的时候,你们记住个诀窍:手腕处停一停,让料多挂一点,指尖甩一甩,薄薄一层就够。这样出来的手套,既耐用,又好使。”
他说着,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模具剖面,三下两下把厚薄分布标了出来。
孙广志和李天宝听的明明白白,兴冲冲地拎着模具跑去实验台。
接着,项国武转身招呼其他人:“走,咱们接着把油路软管攻下来!”
这段时间,他在配方里加了低温柔化剂,解决了软管在零下环境里发硬、易折的问题。
经过几次试验,软管在零下二十度还能保持柔韧性,已经算是迈出一大步。
可问题还没完。
软管在长时间使用时,汽油里的杂质会慢慢渗透,导致管壁鼓泡、渗油。
这才是大家真正要打的硬仗!
“今天换个法子,往外层掺再生胶!”项国武一边分工,一边解释、
“再生胶韧性差,但致密性强,能挡住汽油里的脏东西。外层包一层,里层还是咱的正胶,两头夹击,杂质就不容易渗透进去了。”
年轻工人们听完,纷纷撸胳膊挽袖子的干了起来。
“项师傅,这比例要多少?”
“先来两成试试,太硬了再减。”
项国武一边指导,一边手把手教大家看胶料状态——看颜色、闻味道、摸韧性。
那几招老工人不愿意教的小窍门,他全抖搂出来了。
车间的角落里,机器轰鸣、炉火噼啪,人声此起彼伏。
看着项国武他们热火朝天,其他四个小组也憋足了劲,盯模具的、抠流程的、钻配方的、拼体力的……气势都被项国武这一组的劲头带了起来.
总之谁也不服谁,就是库库干。
就连杜涵都扔了笔杆子,站在机床前,双手哐哐一推刀架,打磨得火星子四溅。
硬生生将平凡的人生演绎出了一份弃笔从戎的调调。
机械厂办公楼二楼
于副厂长办公室
呜嗷的北风打在玻璃窗户上,窗缝里还渗着风声。
于岸山站在窗户前,伸手摸了摸暖气,又眯着眼望向外头。
只见雪地里几个人缩着脖子走得飞快,帽檐子都被吹得一歪一歪。
他心里一舒坦,忍不住咂舌:“真是难得的消停啊!”
要不说还得一物降一物!
这陈露阳一回来,董满贵登时不来烦他了。
得劲!
……
终于……日子就像写满的日记,到了高尔基面基的日子。
周末。
一大早,公交车在冰天雪地里吭哧吭哧往动物园方向开。
车厢里人挤人,玻璃窗全是白乎乎的哈气,一碰就化,顺着玻璃往下滴水。
陈今越和沈夏两个女生有说有笑的站在公交车里,打扮漂漂亮亮的,高高兴兴的前往动物园。
西北风跟小刀子似的,刮人脸皮,可这挡不住年轻人躁动的心。
尤其是陈今越,她可是这次动物园之行的“总策划”。
刚下公交车,陈今越和沈夏就看见动物园的大门口,已经站定了两个青年。
这两个青年个子高大,身材高挑健壮,尤其是身上的那件军绿色棉大衣,完美合体的将青年宽肩细腰衬的清晰立挺。
两个人并排站在风雪之中,美的好像是一幅画。
刹那间,沈夏眼睛亮了。
只见那个漂亮的混血青年正低着头,右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的踢着雪,仿佛周遭的一切热闹都与他无关,只是孤独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是啊……
孤独。
沈夏眼神柔和了。
另外一边,陈露阳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宋廖莎,骂道:
“来的时候让你戴帽子,你不几把知道带!”
“瞅你冻的这逼样!脑瓜子都快塞大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