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惊鸿血雨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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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订婚日,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苏映雪亲手将毒酒捧到他唇边。

    >萧家满门血染喜堂时,他才看清她袖中暗月教的刺青。

    >三年后,江湖出现一位鬼面客——

    >左手银针救苍生,右手机关灭仇敌。

    >当慕容烈的人头滚落阶前,苏映雪跪在血泊中捧起他的面具:

    >“当年他们用我娘性命相逼...”

    >面具下传来金属摩擦般的低笑:

    >“知道为什么留你到最后吗?”

    >“我要你亲眼看着,暗月教如何被制成我的——”

    ---

    暴雨倾盆。

    豆大的雨点狂暴地砸在青石板路上,溅起浑浊的水花,又被更汹涌的水流裹挟着冲进路边的沟渠。

    夜色浓得化不开,仿佛泼翻的墨汁,将这座位于沧州地界的边陲小镇彻底吞没。

    只有零星的几点灯火,在厚重的雨帘和黑暗中顽强地透出些昏黄的光晕,如同濒死者微弱的喘息,随时会被这狂暴的天地之威彻底掐灭。

    长街尽头,唯一还亮着大块灯火的,是“悦来客栈”的招牌。

    湿透的灯笼在狂风里疯狂地打着旋儿,将“悦来”两个字扭曲成怪异跳动的光影,投射在门前泥泞的空地上。

    客栈大堂里,气氛却与门外的凄风苦雨截然相反。

    空气闷热得如同蒸笼,混杂着劣质烧刀子的辛辣、汗液的酸馊、以及一种若有若无的、铁锈似的腥气。

    七八张方桌几乎坐满了人,大多是些孔武有力、携刀带剑的江湖客。

    粗嘎的划拳声、放肆的调笑、杯盘碰撞的叮当响,在这有限的空间里喧嚣翻滚,几乎要掀翻房顶。

    油灯的光芒在人们脸上跳跃,映照出或兴奋、或贪婪、或麻木的神情。

    靠近角落的一张桌子,气氛却有些异样。围坐的四个汉子穿着统一的暗青色劲装,腰间佩刀,刀柄上隐约刻着一个狰狞的狼头标记。

    他们沉默地喝着酒,眼神却锐利如鹰隼,时不时警惕地扫过喧闹的大堂,目光尤其在门窗的方向停留得更久。

    桌上摆着几个沉甸甸的包袱,用油布裹得严严实实。

    “大哥,这鬼天气,真他娘的邪门。”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灌了口酒,压低声音抱怨,“上头催得紧,非要咱们冒雨把这批货送到沧州府接头。

    慕容公子…不,慕容将军那边,等着急用呢。”

    被称作“大哥”的汉子约莫四十岁,面容精悍,太阳穴微微鼓起,显是内家功夫不弱。

    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粗糙的边缘,眉头紧锁:“少废话。慕容将军交代的事,就是刀山火海也得趟过去。

    这批‘火云砂’是炼制军械的关键,不容有失。雨再大,天亮前也必须动身。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疤脸汉子撇撇嘴,显然有些不服,却也不敢再顶撞,只嘟囔道:“听说最近不太平,道上出了个戴鬼脸的煞星,专跟咱们将军府作对…好几个押运的兄弟都栽了…”

    “闭嘴!”精悍汉子厉声低喝,眼神陡然变得凶狠,疤脸汉子立刻噤若寒蝉。

    精悍汉子环视一周,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慑:“管他什么鬼脸神仙!

    咱们是替慕容将军办差,背后是朝廷!

    谁敢动?不想活了?

    再敢乱我军心,老子先剁了你!”

    疤脸汉子和其他两人都低下头,不敢再言语,只是握着酒杯的手,指节都有些发白。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似乎更浓了些。

    时间在喧闹与角落压抑的沉默中缓缓流逝。窗外的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更加狂暴,砸在瓦片上的声音密集得如同擂鼓。

    客栈的大门被风吹得哐当作响,每一次剧烈的撞击,都让角落那四个慕容府家兵的心猛地一缩。

    突然!

    “哐当——!”

    一声远比风雨声更刺耳、更令人心悸的巨响,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客栈内所有的喧嚣!

    客栈那两扇厚重的、本应栓得牢牢的榆木大门,像是被攻城巨锤正面轰中,猛地向内爆裂开来!

    无数尖锐的木屑如同暴雨梨花针般的影子转向大堂!

    靠近门口的几桌客人首当其冲,惨叫声、杯盘碎裂声、桌椅翻倒声瞬间炸开!

    一股冰冷、狂暴、带着浓重水汽和死亡气息的穿堂风,裹挟着门外的倾盆大雨,猛地灌了进来!

    大堂内所有的灯火被这突如其来的狂风吹得疯狂摇曳、明灭不定,人影在墙上扭曲晃动,如同群魔乱舞!

    喧嚣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惊呆了,骇然地望向大门的方向。

    那里,取代了破碎门板的,是无边无际的、墨汁般的黑暗和狂暴的雨幕。

    就在这片吞噬一切的黑暗边缘,一道人影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他仿佛是从最深沉的夜色和雨水中凝结出来的幽灵。

    一身玄黑色的夜行衣紧贴着挺拔的身形,几乎与门外的黑暗融为一体,只有被雨水浸透的布料偶尔反射出一点冰冷的光泽。

    脸上覆盖着一张毫无表情的金属面具,那面具线条冷硬、棱角分明,勾勒出一个非人的轮廓。

    最为诡异的是面具眼部的位置,并非空洞,而是镶嵌着两块打磨得异常光滑的深色琉璃,

    此刻映照着大堂内摇曳昏黄的光线,反射出两点幽深、冰冷、毫无人类情感可言的微光,如同深渊中凝视猎物的凶兽之瞳。

    雨水顺着他紧贴头皮的黑色头巾、冰冷的面具边缘、肩背的线条不断流淌下来,在他脚边汇聚成一小滩水渍。

    他手中没有任何兵刃,只是随意地垂在身侧,指节修长。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整个客栈大堂。方才的喧嚣仿佛从未存在过。

    粗重的呼吸声、牙齿打颤的咯咯声、还有那无法抑制的、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感,在每一个角落弥漫开来。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冷的铁锈味,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角落里,那精悍汉子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站起,带倒了身后的长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死死盯着门口那个鬼魅般的身影,声音因为极度的惊骇和强行压抑的恐惧而变得异常尖利,甚至有些破音:

    “鬼…鬼面客?!”

    这三个字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所有人心头。

    大堂里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倒抽冷气声。人的名,树的影。

    这几个月,“鬼面客”三个字在沧州乃至更远的江湖道上,已经成了某种令人闻风丧胆的诅咒。

    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只知道他专找与镇远将军府慕容烈有关联的麻烦,下手狠辣无情,不留活口。他的标志,就是那张毫无生气的金属鬼脸!

    疤脸汉子和其他两个家兵早已脸色惨白如纸,握着刀柄的手抖得像风中的枯叶,哪还有半分刚才的凶悍。

    他们下意识地缩向精悍汉子身后,仿佛那里是唯一的依靠。

    “点子扎手!并肩子上!”精悍汉子毕竟是头目,心知此时退缩只有死路一条。

    他厉啸一声,强行压下心头的恐惧,猛地拔出腰间的厚背鬼头刀,刀光雪亮,带起一股凌厉的劲风!

    “剁了他,慕容将军重重有赏!”

    他吼声未落,人已如离弦之箭般扑了出去!刀光如匹练,直劈鬼面客的头顶!

    这一刀凝聚了他全身的功力,又快又狠,显然是想抢占先机,一击毙敌!

    疤脸汉子三人也被头领的凶悍暂时激起了血性,怪叫着抽出佩刀,从两侧包抄而上,三把刀分别砍向鬼面客的脖颈、腰腹和双腿!

    刀风呼啸,封死了所有闪避的空间,配合竟也颇为默契。

    面对这前后左右、上下交错的致命刀网,门口的鬼面客却如同泥塑木雕。

    直到那精悍汉子的刀锋距离他头顶不足三尺,冰冷的刀气甚至已经吹动了面具边缘的几缕湿发——

    动了!

    没有预兆,没有蓄力,仿佛只是错觉。那鬼面客的身影在原地极其模糊地晃动了一下。

    下一瞬,他竟已不可思议地从那密不透风的刀网缝隙中消失!

    精悍汉子只觉眼前一花,目标骤然不见!他全力劈出的一刀顿时落空,巨大的惯性带着他向前踉跄半步。

    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呃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从他左侧响起!是疤脸汉子!

    精悍汉子猛地转头,瞳孔瞬间被骇然填满!

    只见那鬼面客不知何时已如鬼魅般贴在了疤脸汉子的身侧,速度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极限!他的一只手掌看似随意地拂过疤脸汉子握刀的手腕。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头碎裂声清晰地响起!

    疤脸汉子的手腕以一个完全违背生理的角度向上翻折,森白的骨茬刺破皮肉,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

    他手中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这仅仅是开始!

    鬼面客拂过的手掌顺势上移,食指和中指并拢如剑,快逾闪电般点向疤脸汉子喉结下方一寸!

    噗嗤!

    轻微却令人心胆俱裂的穿透声!

    疤脸汉子所有的惨叫戛然而止,如同被捏住了脖子的鸡。

    他双眼暴凸,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和极致的痛苦,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冰冷面具。

    喉结下方,一个细小的血洞赫然出现,正汩汩地向外涌着暗红色的血沫。

    他徒劳地张大了嘴,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身体剧烈地抽搐着,轰然向后倒去,砸翻了一张桌子,杯盘碗盏碎裂一地。

    兔起鹘落,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精悍汉子甚至来不及为同伴的惨死感到悲愤,极度的恐惧已经化为了求生的本能和疯狂的杀意!

    他怒吼着,强行扭转身体,鬼头刀由下至上,斜撩向鬼面客的肋下!

    刀风更烈,带起呜咽的破空声!

    另外两个家兵也红了眼,刀光霍霍,不顾一切地再次扑上!

    鬼面客身形微侧,精悍汉子那势大力沉的撩刀便擦着他的衣角滑过,只斩碎了冰冷的雨气。

    他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在另外两把刀即将及体的瞬间,身体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向后弯曲,如同折断的柳枝,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腰腹要害。

    两把刀锋贴着他的前胸和后背划过,只割裂了湿透的夜行衣。

    就在这身体后仰、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看似最不可能发力的一刹那——

    鬼面客的脚尖,如同毒蛇出洞,无声无息却又快到了极致,精准无比地点在左侧一名家兵的膝盖侧面。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伴随着家兵撕心裂肺的惨嚎!他的左腿瞬间以一个怪异的角度向内弯折,整个人惨叫着失去平衡向前扑倒。

    鬼面客借着点出的那一点微力,后仰的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骤然弹回!右臂顺势一甩!

    嗤!嗤!嗤!

    三道几乎连成一声的、细微却尖锐的破空厉啸!

    三点银芒,在摇曳的油灯光线下快得只留下三道模糊的残影,瞬间没入右侧那名持刀扑来的家兵胸口膻中穴、以及精悍汉子握刀手腕的太渊穴和颈侧天鼎穴!

    “呃!”右侧家兵前扑的动作猛地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他手中的刀停在半空,脸上充满了茫然和不解,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随即,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眼神迅速涣散,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手中钢刀“哐当”落地。

    精悍汉子则是发出一声闷哼,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和麻痹,仿佛被烧红的铁针贯穿!

    太渊穴被刺,整条手臂瞬间失去知觉,沉重的鬼头刀再也握持不住,脱手掉落。

    颈侧天鼎穴的刺痛感更是让他半边身子都僵直麻痹,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动作不可避免地一滞!

    就在他这万分之一秒的迟滞中,鬼面客动了。

    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有最纯粹的速度与死亡。

    他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一步踏出,便已欺近精悍汉子身前。

    两人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气息——如果鬼面客有呼吸的话。

    精悍汉子只看到面具上那两点深不见底的琉璃幽光在眼前急剧放大,冰冷得冻结了他的血液和思维。

    他甚至没能看清对方的动作,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猛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鬼面客的右手,五指如铁钳,稳稳地扣住了精悍汉子的脖子。

    手臂上肌肉的线条在湿透的夜行衣下清晰地贲张,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精悍汉子所有的挣扎在瞬间被扼杀。

    他徒劳地瞪大双眼,眼球因为缺氧和恐惧而布满血丝,几乎要凸出眼眶。

    他想吼叫,想求饶,想搬出慕容将军的名头,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咯咯”的、如同破风箱般的窒息声。

    他双手疯狂地去抓挠那只扼住他生命的手,指甲在对方湿冷坚硬的手背上刮出刺耳的声音,却无法撼动分毫。

    鬼面客的手指在缓慢而坚定地收紧。

    骨骼被压迫的、令人牙酸的“咯咯”声清晰地响起。

    精悍汉子的脸由红转紫,再由紫迅速变得青黑。

    他双腿在空中无力地蹬踹,如同离水的鱼。生命的火焰在他眼中迅速熄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绝望。

    时间仿佛被拉长。整个客栈大堂如同凝固的坟墓。

    所有人都被这冷酷、精准、如同屠宰牲畜般的杀戮震慑得魂飞魄散。

    那轻微的骨骼碎裂声,如同重锤,一下下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几个胆小的客人裤裆处已经湿了一片,散发出难闻的骚气。

    终于。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头皮炸裂的脆响!

    精悍汉子的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向一边,所有的挣扎瞬间停止。身体彻底软了下来,像一摊烂泥。

    鬼面客松开手。

    尸体沉重地砸落在满是血水、酒水和木屑的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大堂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窗外狂暴的雨声,以及角落里那个被踢碎了膝盖、还在痛苦**的家兵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哀嚎。

    这哀嚎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和凄惨。

    鬼面客缓缓地、如同擦拭什么污秽般,甩了甩右手上沾染的雨水和一丝血迹。

    他的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刚刚只是拂去了肩头的一片落叶。

    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那些原本看热闹的江湖客,此刻全都面无人色,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生怕引起这个煞星半点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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