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章 给个教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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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谷里死一般的寂静。

    刚才还欢呼雀跃的战士们，此刻一个个都白了脸，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

    他们呆呆地看着倒在血泊里的鬼子，又看看面无人色的李有才，如果不是班长反应快，李有才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李有才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都看清楚了？”林无悔冰冷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他环视众人，目光严厉，“这就是你们不检查战场，急着缴获战利品的下场！”

    没人敢出声，一个个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记住！只要还有一个敌人没确认死亡，战场对我们来说就是危险的！”

    “打扫战场的第一件事，是给每个鬼子再补上一刀！而不是抢东西！”林无悔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在战士们的心上。

    他走到李有才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李有才。”

    “到……到！”李有才一个激灵，挣扎着站了起来，笔直地站在那里，头垂得更低了。

    “为了让你记住今天的教训，也为了让所有人都记住，”林无悔的语气不容置疑，“回到根据地后，负重五十公斤，武装越野二十里。跑不完，不准吃饭！”

    “是！班长！”李有才没有半句怨言，他挺起胸膛，大声应道。

    他心里清楚，跟自己这条命比起来，这点惩罚根本不算什么。

    班长这是在救他的命，救所有人的命。

    战士们看着这一幕，心里再没有了半点轻浮，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畏。

    “好了，打扫战场！动作快点！”

    “是！”

    这一次，战士们行动起来井然有序。

    他们两人一组，先给每个鬼子尸体都补了一枪或者一刀，确认得不能再确认之后，才开始搜集武器弹药。

    林无悔看着他们，点了点头，对张虎说道：“你们把骡车拉上，沿着小路先回，找个安全的地方等我。”

    “班长，那你呢？”张虎问道。

    “我去给大伙弄点好东西，改善改善伙食。”林无悔笑了笑，提着枪转身钻进了旁边的山林。

    战士们赶着三辆满载的骡车，兴奋地踏上了归途。

    没过多久，林无悔就从林子里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只灰毛野兔，只是那兔子瘦得皮包骨头。

    他掂了掂手里的兔子，叹了口气：“这年头，连兔子都瘦成这样了，怪可怜的。”

    张虎在一旁听见了，咧嘴一笑：“班长，你说得有道理。要不待会儿炖的兔肉土豆糊糊，你别吃了，可怜可怜它。”

    “滚蛋！”林无悔笑骂了一句。

    “俺就随口开句玩笑，班长你可不能当真啊！”张虎赶紧凑上来，嬉皮笑脸。

    队伍里发出一阵哄笑，刚才紧张压抑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林无悔找了一处背风的山坳，确认安全后，便让大家生火。

    没有锅，就把几个缴获来的鬼子钢盔洗干净架在火上。

    土豆削了皮，用枪托捣成碎块，和切好的兔肉丝一起丢进钢盔里，再倒上水。

    很快，一股混合着肉香和土豆香气的味道就飘散开来。

    战士们围在火堆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几个钢盔，喉结不断地上下滚动，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

    对他们这些常年啃炒面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世间最顶级的美味。

    “香！太他娘的香了！”张虎使劲吸了吸鼻子，脸上满是陶醉。

    林无悔看着一张张洋溢着幸福的脸，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微笑。

    这支队伍，正在他的手中，慢慢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