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6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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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外甥一直替临淮王那个蠢货铺路,给了那么多消息和资源,没曾想,那蠢货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最后,还是让你的金鳞卫毁了这么一出篡位的大戏。要不是赵睿那个怂货临阵倒戈,你死得更快。”他眼中是缠绵的恨意,语气却是异常温柔,“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他们本就是拿来探路的石子,唯一的作用就是给我们的相见铺路。只是啊,石子碎了就碎了,的确没什么可惜的,但京城还有不少死在我手里的达官贵人呢。这可怎么办呀,赵邝?你该怎么和他们交代呀?”卿尘看着赵邝越发铁青的脸色,忍不住喷笑:“哎呀呀,精彩,实在精彩!”
“你终于也体会到被亲近之人背叛的感觉了吧?”卿尘恶毒地打量着赵邝,如一条吐着芯子的蛇,话语中带着满满恶意。
赵邝简直不敢置信,赵瑾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这么多年来,他将对青里的愧疚和思念都化□□意,倾注在了这个儿子身上,他究竟还有哪里不满!
“你这是想逼着我杀了赵瑾。”赵邝咬牙切齿道。
“怎么会呢?”卿尘露出无辜的神情,“当年,你在阿姐床畔起的誓,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呢。”
赵邝双眼烧得通红,他怎会不记得?当时,青里诞下孩子,已然奄奄一息。她已经很久不愿意看自己,但那一日,她竟愿意再像从前一样拉起他的手,用久违的温柔语气对他道:“赵邝,我的孩子,就给他起名为瑾。”
他激动万分,立即点头答应,几乎以为青里已经想通。
但说完这句后,青里便别过了头,久久未言。良久后,她才泪眼潸然地回头,语气微弱道:“我要走了,赵邝,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青里,你是太虚弱了,在说胡话,你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呢?”他死死抓着她的手,却察觉到她的抵触。
青里缓缓地抽回手,对他说:“赵邝,你知道,栖和有一个传言么?”
“如果一个人亏欠另一人太多,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会再见,生生世世纠缠,到最后,变成一团乱麻,理不清爱恨,道不明对错。”青里眼角滑落一行清泪,“可我,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不想再和你相见。”
“所以,你这辈子欠我的,便还给赵瑾,照顾好他,给我们一个体面的收场。”
那让他痛不欲生的画面几乎历历在目,赵邝嘶吼一声,恨不能亲手掐死眼前之人。
明折再也忍耐不住,随手在地上捡起一把剑,就要朝卿尘劈去??
“师父小心!”
明桃和赵瑾闯进来时,正看到明折举剑欲砍,而卿尘周身忽地白光大作,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她以为卿尘是要使什么法术,不曾想,白光消失的一瞬间,卿尘竟整个人也跟着消失不见了,空中唯余缕缕白烟,证明卿尘确实来过。
“父皇!”赵瑾看到颓然倒地的赵邝,焦急地奔了上去,想要将他搀扶起来,“父皇,您怎么样?”
赵邝猛地抬头看向他,眼中竟没了往日的慈爱,而是寒光森森。
赵瑾心里一沉,面上仍装作不知:“父皇,明桃杀进了西郊和北郊大营,将儿臣解救了出来,现在各大营皆兵马齐备,候在兴安门外。洛南洛北指挥使也已抵达,只等父皇下令。”
不曾想,赵邝却猛地甩开了赵瑾的手,眼带威压地扫了眼他,语气冰冷至极:“给我滚进来!”
明折眼神沉沉,目送着赵邝和赵瑾一起进了清凉殿,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桃有些怔住了,她没想到进了宫会是这样的情形,赵邝看起来根本不关心外面发生了什么,只关心赵瑾,明折看起来也不关心金鳞楼,只关心着赵邝。
难道全场只有她一个人注意到那个邪教教主跑了?
清凉殿前静极了,满地都是宫女侍卫与教徒的尸体,明折身上衣衫破了好几处,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明桃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不该开口叫他,只看着他站在满地尸体中的背影,那背影萧索而落寞,似乎带了无尽的惆怅。
她一直知道,明折心里最重要的永远都是赵邝,金鳞楼的设立初衷也是维护皇权,但看到师父毫不犹豫地选择抛弃金鳞楼,她仍控制不住心中泛苦。
“师父……”明桃终究哽咽着开口叫了他,她抱着孩子一步步走向明折,颤抖道,“金鳞楼没了,二师父和三师父,也没了。”
明折终于转过身来,看向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事到如今,她满身是血,脸上遍布黑灰,眼神中是全然的痛楚,但竟眼含希冀地看着他,似乎想要求一个答案。
他摆明了牺牲了所有人,做了这么多的恶事,她竟还想要听他的解释么。
“明桃,”明折沉默了良久,伸手抚上了她的发顶,“你走吧。”
明桃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好不容易才杀进北郊大营,救出赵瑾,又一路杀进宫来,现在他竟让她走?她不相信他没有一点悲痛,没有一点触动,可现在她抱着二师父和三师父的遗孤站在他眼前,他为什么一句话都没有?
秘术是怎么回事?那个莫名其妙的教主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金鳞楼那么多人都死了,因为他的放任而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一句解释都愿意给她?
她一把打开他的手,悲愤地朝他大吼:“难道在你眼里,我们这些人的命真的是如此轻贱?他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宁愿牺牲所有金鳞卫,撇下二师父和三师父的性命?”
明桃喉咙哽咽,心里堵得越发难受,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你知不知道,江遥,郁儒,小诗,他们一个个死得有多惨?难道在你眼里,金鳞卫就活该替他去死,难道你就真的没有一刻犹豫?好,就算我们的命在你眼里不值一提,那二师父和三师父呢?你难道也一点都在乎?”
她泣不成声,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那件她不敢去回想的事。
当年,她被派清剿叛逃金鳞卫张遣,和过往无数次一样,她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只能踏上这条亲手斩杀师弟的路。
只是,和预想中不同,她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