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春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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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驰:“你都不问我为什么来文科班吗?”“你不是要学音乐,走艺术生的路子吗?”
许驰不知说什么。她明明回答了,却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你……在北京玩得开心吗?”他佯装不在意地问。
“还行。”
他说:“见到他了?”
春好心底一惊,回头对上他目光;许驰也不躲,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春好:“见到了。”
许驰空落几秒,他故作轻松地耸耸肩:“那你应该挺高兴的吧?”
她转回去,眼睛垂落,“嗯。高兴的。”
许驰脸色垮掉,心情冰凉。
前面,老师把几扎课本递给她。
春好一手提一个,往楼上走去;许驰和剩下的人也拎上余下的跟她后面。
书搬上教室,放到讲台的台阶上。
班上同学已经来齐,闹哄哄的。
春好去座位拿了美工刀,熟练割开捆扎带;许驰从没接触过这些,他一路爬楼拎上来,累得要死,手心也勒得生疼。
但他见春好气都不喘一下,拿起工具刀就开始干活,他愣了道,过去扒拉她:“我来我来。”
春好蹙眉:“你会弄这个?”
“割个带子我能不会到哪去?”他烦躁挥手,“你一个女生,手割破就不好看了。”
他这声不高不低,周边同学都安静了道,看向声音来源处的许驰和春好。
级部主任也听见了。他头疼地闭了闭眼,就知道这俩有情况。
上学期走廊八卦满天飞,这俩都快成大明星了。
他轻咳两声,希望引起注意。可两人闷头,完全不理他。
“……”
级部主任面上挂不住,指挥说:“那个春好,你去把书发一下。”
“哦。”春好听从安排地转身。
“等等。”级部主任又叫住她。
春好:“主任,还有事?”
级部主任:“我现在是你班主任,以后都喊老师,知道吗?”
他严肃的脸缓和少许,“可不能因为我没收了你的MP3,就记仇不喊老师啊。”
春好微愣,点头重新喊人:“李老师。”
李老师这才一笑,抬抬下巴:“发书去吧。”
“嗯!”
-
新的班级,新的老师,新的窗户与蓝天。
在这样的崭新里,一切都平静下来。
春好适应了正常的生活节奏,学校埋头学习,白沙洲埋头搬货。
只是偶尔发呆,草稿纸上总会留下秦在水的名字。一开始她还会红着脸涂掉,可慢慢变多,她也懒得掩饰了。
反正他看不到。
只要他不知道,她和他就会在最安全、最稳固的关系里。他也就不会离自己而去。
这日晚自习结束,春好收拾背包回寝室。
开学半个月,她都是独来独往。诗吟不在她这一层,她去理科班找过她几次,她要么不在,要么躲闪。
许驰也没联系过诗吟。
自那次期末,他被黄诗吟妈妈狠狠羞辱一番后,两人没再说过话。
即便诗吟给他发过道歉短信。即便他回了句“没事”。
但也像走过场一样,淡掉了。
许驰不愿想这些烦心事。他喜欢一个人已经够累了。
春好踩着点儿回寝室,一边上楼一边想数学题。
拐弯路过其他楼层,她余光闪过一抹身影。
春好眼睛一亮:“诗吟!”
黄诗吟正和室友说话,见到她,神色显然一慌。
“我去你们班找了你好几次你都不在。”春好看见她,激动跑过去拉住她手,“你现在怎么不跟我一起吃饭了?”
黄诗吟被她拽得有些尴尬,也不敢看她真挚的眼睛:“……我以后不想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为什么?”
“我回寝室了。”她说着,埋头往前。
春好跟着她,“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有。”
“是因为许驰吗?”
诗吟心头一刺,脚步更快。
春好边走边掏出手机:“诗吟,我买了手机,我们加个Q??”
第二个“Q”字还没出口,黄诗吟钻进宿舍,门咔嚓关上了。
春好声音戛然而止。
她肩膀塌掉。
她好像,真的被诗吟讨厌了。
春好攥着手机回到寝室。
开门,发现有人正在翻她的柜子。
春好记得这个人,也是国际班分过来的,上学期在许驰的生日会上见过,尖下巴,是顾璇的姐妹之一。
春好走过去,抬手把柜门摁上:“你开我柜子干嘛?”
“我手链找不到了。”
“找不到就去医院看眼睛,看我柜子干什么?”
尖下巴理亏,但被她毫不留情一怼,也来了劲:“我就看一看,其他室友都让我找了。”
春好懒得理这种人,她走到自己桌前放书包准备继续复习功课。
尖下巴又问:“你那围巾挺贵的吧?”
春好知道她指的是秦在水送给她的那条围巾。
“这个牌子我只听阿璇说过,”她说,“阿璇的姑姑可是辜小?的经纪人,想谈这个牌子的国内代言都没能谈下来。”
其他室友闻言,眼睛都瞪大:“那个明星辜小??”
“当然。”尖下巴说,“她姑姑这几个月都跟着辜小?在温哥华。”
春好微顿。
秦在水也在温哥华。
“而且,辜小?要结婚了。”
“真的假的?和谁啊?不对,她有男朋友?从没有狗仔曝过。”寝室里其他人沸腾起来。
“狗仔拍了也不敢曝。”尖下巴摊手,“男方背景很厉害的,又是大集团,早晚的事。”
春好眼皮狠狠一跳。
秦爷爷也说过,早晚的事。
当时在饭桌上听见,她还无知无觉,此刻却莫名冰凉。
“喂,”尖下巴没聊八卦了,她看向春好,“你不是贫困生吗?哪来的钱买奢侈品?”
她嘲讽,“不会是用助学金买的吧?”
春好:“你觉得呢?”
她冷笑了下,气势汹汹的。
尖下巴被她这架势唬住,想起她上学期暴揍体育生的事情,以为她又要动手打人。
春好却没起冲突。
她只是拿起政治书,扔下一句:“有病就去治。”
春好甩上门,出去背书了。
她站到走廊上,临近中秋,窗外月亮圆圆,照亮浓浓秋夜
春好背着书,心里却无法平静。
她想找秦在水求证一下,问他是否还在加拿大。但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太过魔怔。
春好摁亮手机,在通讯录里上下翻动。
终究还是没有问。
-
一直到国庆后,她才重新见到秦在水。
想求证的事,也有了模糊的答案。
那日周末,春好搬货的酒水公司老板新官上任,从上海总部过来视察,顺便和后方人员一起吃顿饭。
春好才知道,她打工的公司并非主营酒水,而是一个做净水器的大集团,酒水供应链只是旗下小得不能再小的分公司之一。
地点是一家临水而建的私房菜馆。
落地窗外湖面粼粼。
一眼望去,碧波万顷,对岸灯火荧荧好似星空。她差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北京,还在秦爷爷家的溪塘边吹风,和秦在水在水边喂鱼。
可惜,她早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兵荒马乱的世界里。
回过神,饭桌上大家相谈甚欢。
主位是从上海来的新老板,一位四十多岁的女性,叫厉甄,面容神采奕奕的。
一餐饭平安无事,没想到散场的时候,一行人从包间出去,迎面碰上了秦在水。
他从另一方向走来,在偏日式的庭院里拾级而下。
他身后跟了好几人,寒暄声没有丝毫辨识度,乌泱泱像一团黑雾。
地灯只有他膝盖那么高,照亮庭院的青草白砂石,也浅浅照亮他眼底。
秦在水象征性听着身后的人说话。
廊下晚风吹来,无意识抬眸,他竟穿过几层缝隙,看见了对面人群里的一抹短发,以及那两颗黑玻璃珠子似的眼睛。
春好浑身一激灵。
秦在水也停住脚步。
前面,厉甄十分意外:“秦总?”
秦在水点头:“厉总。”
他不欲寒暄,目光再度瞥向春好。
厉甄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看了眼,她不清楚秦在水在看谁,但一定有端倪。
她立马介绍:“秦总,这是我们集团旗下分公司,做酒水的后方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