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白云苍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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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荣景象,一切的一切都给看上去光明无比的前途,蒙上一层色彩暧昧不明的纱。……十年后……
时间如白驹过隙,不知道第多少次,焕游笙在尚书省值房摩挲铜龟钮印,忽然惊觉距离那场盛世大婚已近十年。
这十年光阴究竟改变了多少?她不知道。
就像慕容遥那双时明时晦的眼睛,当年孙神医信誓旦旦保证三年可愈,却因幽州案那批被调包的赤血迦楼罗髓耽搁了时日,又换了药方,如今仍只能看见雾中影影绰绰的人形。
也正因为此,原本打算小住洛阳的孙神医,计划一变再变,从小住变成了长住,后来连院落都买了,将药庐和徒子徒孙一并从剑门关搬来了洛阳。
不知道是不是焕游笙的错觉,每次见着孙神医青囊里的银针,都觉得又被磨短了些许。
同样被迫留在洛阳的程自言,百无聊赖之下,开了个医馆,收了几个小徒弟,竟就这么将衣钵传了下去。
十年间,慕容太傅的楠木棺椁与先帝托孤重臣房至清的檀木棺椁,先后沉入北邙山腹地。
所幸两家子弟早得真传,亦能撑起门楣,慕容氏二郎主持修订的《神都律》已取代旧典,房家幼子更弃文从武,在河西立下战功。
然而,这十年朝中局势变化也不可谓不大。
先太后母族齐家的紫檀案早已积满灰尘,绝大多数汤启子孙的紫袍换成了白身布衣,卫静姝作为逍遥王妃勉强撑着的卫府门楣,金漆剥落处露出虫蛀的木头,早就没了从前的心气儿。
不过据说卫静姝与汤易儒夫妻也算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三年前卫静姝生下嫡子,逍遥王府一切皆安。
所谓此消彼长,皇帝母族夏家,朱漆大门上新钉了鎏金门钉,庆王夏元忠如今是能够和焕游笙比肩的天子近臣、权臣。
而女官经过十年的培养和选拔,如今她们手持象牙笏板的身影,与男子们同样挺拔地分割着大殿的阳光。
早在世安公主大婚的喜乐尚未散尽时,驸马薛乘风的请兵奏章已压在了紫宸殿的蟠龙镇尺下。
皇帝朱砂御批过“可”字,红痕漫过《驸马不预兵事令》的陈旧墨迹。
不过公主与皇帝的关系并没有因此而缓和。
婚后,薛乘风的犀角弓常年悬在陇右道行军帐中,唯剩案头玉镇纸压着的家书日渐消瘦。
公主府中,薛乘风最爱的蓝田玉花盆里的青翠,早已被猫崽啃噬得只剩秃茎。
这变与不变大抵原本就是如此??已经寿终正寝的老波斯猫嵌宝食盆仍供在佛龛前,它的子子孙孙却从此在公主府中繁衍生息,俨然已经是公主府的正经主子了。
公主膝下无子,就时常倚窗抛着鱼干,满院猫群追扑落叶的影子落入瞳仁,与几年前牡丹丛里看老猫扑蝶的光景重叠。
她抚摸幼猫后颈的力度,与从前揉搓老猫耳尖绒毛时一般无二。
定鼎门成垛的积雪,在白日里初初融化,到了晚间又结了一层薄冰,冰层折射着上元节漫过天街的灯影。
焕游笙目光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