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寄东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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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的待遇:“刚才在聊什么,易餐而食,真好玩儿。”

    他没抽,懒洋洋捻在手上,径直落座到姜嘉茉身边:“你们继续。”

    远处一片哗然。

    他之前的卡座,秦稼轩,董思明,楚舟。

    陪同的女明星。

    包括他的保镖和助理,似乎都想大动干戈,过来陪他。

    只有姜嘉茉,并不想当众和他扯上关系。

    她想起,城楼上的眼泪。

    想起他回答的“有”,却没有珍惜她的第一次。

    姜嘉茉侧头望向宋卓远:“这个人我不认识,我们去隔壁坐。”

    她一起身,高跟鞋太细没站稳。

    姜嘉茉撑着他的膝盖,跌到他的怀里。

    裴京聿就好整以暇的笑着。

    观赏她像被地球引力拉扯来回的行星一样失序,陨落。

    男人掌骨横贯在她的侧腰,扶她拢向自己:“帮你回忆一下我?”

    她裙摆卷边,露出白盈盈一截腿部皮肤。

    裴京聿不动声色,整理好她走光的地方,“渴肤症不难受吗。”

    她被他圈在一小块地方,眼睛湿润地仰脸看他。

    裴京聿弯唇笑了下,放低声音说:“那天,是怎么主动抱我的。”

    趁她在他膝上。

    他的指腹缓慢地隔着衣料,沿着她的脊背,勾勒山水画轮廓一样剐蹭下来。

    众目睽睽之下,遍布暗涌,暧昧横生。

    “别厚此薄彼。”男人把他的食物,递到姜嘉茉眼前。

    他讲话没头没脑,垂眸睨她:“难道他的更好吃,让你努力加餐,莫,念,‘妾'?”

    最后一个字,咬得好欲。

    仿佛他是“妾”。

    被负心的她,抛到九霄云外。

    她恨透了他的训诫癖。

    更恨透他步步为营的以退为进。

    姜嘉茉心神不宁,从他怀里起来。

    她起身艰难地推开他,磕磕碰碰往前走,坐到和他隔了几个横断的位置。

    男人端着原位,见她望过来。

    他举止倜傥,懒怠扬起长指,给她炫耀他手掌上,挂着她解开的狐白围脖。

    裴京聿沉静地瞧着她,冲她笑。

    那一刻,仿佛他手上的不是围脖,而是挂着拴在她脖颈上的锁链。

    姜嘉茉扭头背对他。

    女生一个人孤单坐在那里,脊背伶仃。

    她的衣领被摘掉围脖,领口有点儿散。

    光线笼得她脖颈皓白如雪,招人一捏就化。

    某人可怜的模样,真难拿。

    剐得他,简直心痒难耐。

    裴京聿的朋友看不上这里的龙舌兰,私下里准备了九二年的鸣鹰赤霞珠。

    一瓶六位数。

    他选了瓶最醇香的一瓶,命人醒好,给她送去。

    裴京聿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没人敢拒绝。

    他唇边噙着笑,恍若赔罪一样礼遇周道:“占了人家的位置,不换点好处?”

    秦稼轩心里腹诽,“哥,您倒是真大方,豪掷一万倍,来买她一个位置。”

    他最会场面应酬,嘴上赔着礼:“嘉茉最会品酒,‘美人既醉,朱颜酡些’”,是这酒的幸运。”

    裴京聿黑沉的眼睛,掠过秦稼轩。

    长眸微眯,就像日暮惊得野凫乍起,一样恶劣。

    他咬字不经心地淡,问,“怎么着,你见过?”

    秦稼轩拍到了马腿上。

    他心里豁风一样透心凉,连忙转移注意力,道:“盛煦捧她演的那部《春与人宜》。”

    “我们一群人去镰仓拍的。”

    “那时候,嘉茉把‘十四代’清酒当水喝,还会唱‘贵妃醉酒’呢!”

    “四五年前的事情了吧。”

    “哥您是金尊玉贵的大忙人。天南海北到处飞,哪儿关心我们私下这些风月逸趣啊。”

    裴京聿眼眸变沉,没来由地涩。

    他洁白额梢青筋跳了下,掌骨瞬间绷紧。

    “拿走吧。”

    隔着几个横断,响起了一个轻柔温吞的声音。

    姜嘉茉对酒保礼貌笑笑:“我喝不惯这种酒,给我倒一些朗格多克的白葡萄酒就好。”

    她有点怅惘,又很温柔,像融入了情思脉脉的回忆里。

    周围人注意到姜嘉茉,软硬不吃,真把这边一群人视作无物。

    他们也都不敢,再去挑起矛盾。

    姜嘉茉是影后。

    不是蒙着绛纱的琵琶,不是掌上珊瑚。

    她的确有选择的傲气。

    董思明和楚舟,对视一眼,同时小心翼翼的望向裴京聿。

    他们心里惴惴不安。

    谁敢刮眼前这位的金佛面,无异于自讨苦吃。

    裴京聿不着情绪,移开视线。

    仿佛他根本无所谓,她是否接受赠予。

    酒吧的灯光对他也很厚爱,漱冰濯雪似地撒下来,照得他眉目愈发清灰绝色。

    他撑着下颚,用长指旋转玻璃杯里的冰玩。

    浮冰撞玻璃,叮咣作响,搅乱心绪。

    半晌,他缓缓道:“不知道这种酒,又是和哪位知己寄情。”

    这边,姜嘉茉有点可怜地垂落着眼睫。

    她眼睛湿漉漉地,望着眼前这瓶朗格多克。

    ??那个人一定听到,她选了这种酒。

    六年前在南法埃兹,他施予她的一瓶白葡萄酒。

    其实想起来,自己多年的执念,也蛮可怜的。

    也是,他十一位的宝石,都能随手赠送。

    怎么可能把百来块钱的酒,放在眼里呢?

    姜嘉茉心脏像被小刀剐蹭一样,钝疼。

    自己已经暗示到了这个地步。

    她想,也许裴京聿还是想不起来,他们第一次做.爱的事情。

    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那晚的人,是自己。

    或者“被庄重放到神龛上的”,真是另一位幸运的漂亮姑娘。

    她闷闷地饮酒,只觉得郎格多克的味道,和六年前一样酸涩。

    酸得她五脏六腑,被拧紧了,搅碎了。

    姜嘉茉把脸,别向无人看到的阴影处。

    她的脸上挂起琉璃帘,眼泪扑棱缓落,好似“拂菱花如水”。

    她不愿意,别人看见她的脆弱。

    “嗡??”

    她的手机震动了一声。

    是隔空投送的接受提醒。

    姜嘉茉瞳孔闪烁了下,踌躇要不要点接受:“不会是那个人吧。”

    “会不会,是他想起来了什么。”

    “自从六年前删掉好友以后,自己还没有加过他,只可能用投送联系了。”

    姜嘉茉咬唇思索了一下,心里甜滋滋的。

    她怀着莫大的惊喜,手指触到【接收】

    绝对不可能是裴京聿。

    ??因为呈现在她眼前的。

    一张一张。

    全是盗摄的方式,从座位横断下面,拍摄的,她的腿部照片。

    照片上,还有白色的正楷字。

    [女神,你的腿好美,想你踩我的那里。]

    [你穿着丝袜,我能舔一年。]

    [真想你的腿沾上我的*,被我日日夜夜抱在怀里]

    姜嘉茉有点失态地颤了一下。

    她脸上血色褪去,瓷白像纸,虚弱无助,被光都能照坏。

    她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涩情狂。

    曾经刚出道。

    为了站稳脚跟,她也演过风月片,有过桃色逸闻,收到过很多亵.渎她的情信。

    但现在和当时不同。

    现在,她有勇气保护好自己。

    她咬紧牙关站起来,观察拍摄角度,带着敏锐沉静的判断。

    二楼餐吧和这里的楼梯相连,楼梯东南有拐角。

    一群男人近乎嬉皮笑脸,盯着她的位置。

    这几个男人,看到姜嘉茉望向他们。

    他们兴奋极了,更嚣张地呲大牙笑。

    多么清冷俜伶的美人,想把她弄脏的渴望,达到极致。

    甚至有人,对她下流地,从V字中吐舌头。

    好荒谬。

    哪怕眼前的女人,是公众人物。

    他们也仗着自己是第一性,肆意向她表达无耻。

    姜嘉茉看到那么多男人。

    她身体哆嗦,还是绷直了脊背,一步步地朝着他们走过去。

    灯光下,这些人的影子都匍匐在她的脚下。

    她面容坚毅勇敢,毫无惧色。

    “谁投送的照片?立刻删掉。”

    “不删掉的话,我立刻以性骚扰罪报警,并起诉你们。”

    楼台上青竹猗猗晃动,绿影参差,苍台白露。

    但那个泪染斑竹的好人儿,没有孤寂又乖地单独坐在碧影里。

    ??“她去哪儿了?”

    不远处的裴京聿视线视线扫过这里,眼梢充满危险眯起。

    他像是野兽在属地巡视,发现了值得警惕的敌情。

    他注意到她的裙摆在颤,失魂落魄地呆立。

    动物遭遇更强大的天敌侵袭,总会让自己炸毛,增加威慑力。

    他太熟悉姜嘉茉,表里俱澄澈,身上千仞无枝的骨气和秉性。

    姜嘉茉颤抖着立威,紧张到眼睛发红,支离破碎的样子。

    钓得他心尖一阵一阵疼。

    他是热衷享受她在掌中落泪,但绝不是此刻这样。

    裴京聿根本什么都不用做。

    只要他想。

    他的沉晦气场对同性就是黑洞旋涡,近乎狰狞可怖的威压。

    他静谧如未磨铜镜的湖面,影沉沉地站在她的身后。

    他凝视他们宛如押送刑场的囚徒,只等着枪响后肉花血溅。

    裴京聿的胁迫感,随着他脚步渐进。

    像楔子,一钉一钉,烙印进这些猥琐男人的灵魂里。

    他八风不动,居于姜嘉茉身后,没干涉她的勇敢。

    男人只是端立,带给她舒适和安定,为她撑腰。

    姜嘉茉没发现裴京聿来了。

    她殊静地咬着唇,真有种月坠花折的伤心。

    姜嘉茉知道不拿出法律武器,是没有效用的,报警很好,也会引来更多人围观她的狼狈。

    她破碎地颤,强忍着不哭出来,眼神笃定。

    她扬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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