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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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年轻人”这个词今天第二次出现,分别用在裴矩和岑清身上,却都恰如其分。“……真的吗?你也觉得我是他最亲近的人?”
“当然了。”
这的确毋庸置疑。
从岑清出现在嘉海豪门圈,他的身世就不算秘密。虽然名义上是义子,但裴景昀抚养他十五年,待他比亲生儿子还要亲,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可我怎么觉得,他现在在疏远我。”裴景昀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勃艮第,“大概嫌我老了。”
沈庚不禁失笑,原来叱咤商场的裴总,也会有这样普通老父亲的烦恼。
“裴总正值壮年,怎么会老。”
四十多岁,站在他这样的位置,甚至堪称年轻有为。
可裴景昀摇头,拨开瓶塞,给自己倒了杯酒。
这个举动让沈庚更是惊讶。
透过晃动的酒杯,裴景昀视线定定落在窗外,这个距离应当是看不见的,可酒杯内似乎能折射出那些遥远的场景??
庭院深深,岑清正走向魏钊等候的车,那头银发被微风吹动,晨曦下浮光如缎。
而几步开外,裴矩目送他们离去,看不清神情。
一时间亦真亦幻,记忆翻涌,让裴景昀有瞬间恍惚。
他眯起眼,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眸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明天给你放假,早上不用来了。”
酒杯落在窗台,发出“嗒”地一声轻响,裴景昀到底没喝。
沈庚一时反应不过来,下意识追问:“那需要给您安排司机吗?”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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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展现场,岑清在一幅作品前驻足。
浓烈的绿色铺满画布,肆意蔓延,每一笔都仿佛在风中摇曳,充斥着蓬勃张扬的生机。
而让他目光停留最久的,是右下角的署名。
“这场展品精彩多了吧?好东西总是压轴出场。”魏钊在旁搭话。
岑清没有回应,继续走向下一幅作品,依旧是同样的署名。
“萱草?”魏钊默念,“你喜欢这个画家?”
又看过几幅,魏钊摸出规律,悄悄找到画廊负责人,“萱草的画出售吗?”
“抱歉,这些都是借展品,也是摹品,不能对外售卖。”负责人瞧出他有诉求,“这位画家去世很多年了,市面上几乎没有流通的作品,都在私人手中。”
魏钊暗自惋惜,原本还计划着请画家为岑清创作肖像,制造点高大上的惊喜。
这下算盘彻底落空,整个展览期间,魏钊再没找到任何可趁之机,只能亦步亦趋跟在岑清身边白转了几个小时。
终于到观展结束,两人走出展厅,迎面撞见一道颀长的身影。那人逆光而立,姿态闲适得像在等人。
等看清那张脸,魏钊眉头立刻拧了起来,语气不善,“你怎么在这儿?”
“看画展。”裴矩理所当然回答,目光只看着岑清,“我开车了,一起回去?”
“岑清明明是和我一起来的!”
“我们顺路。”
是顺路,没有同住一个屋檐下更顺的路了。
于情于理,岑清要回家,坐裴矩的车都比坐魏钊的车合适。
可魏钊哪肯轻易放弃,还想继续争辩,却见岑清忽然蹙眉,一手轻按胸口,低声喃喃,“好吵……”
周围观展的人群陆续涌出,嘈杂声此起彼伏,确实很吵。
“……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魏钊咬了咬牙,终是压下不甘,维持风度,体贴道,“路上慢点。”
保镖默契地跟在岑清和裴矩身后,上了另外一辆车。
少爷开车,他们必然不敢当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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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裴矩将安全带勒过胸前,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挡风玻璃。
仿佛心无旁骛,却在余光里捕捉到副驾的动静。
岑清正低头与安全带纠缠,手指不甚熟练地在卡槽附近摸索。
他的确是头一回坐这个位置。
裴矩犹疑片刻,最终还是“啪”地解开自己刚系好的安全带,上半身朝右侧倾斜过去。
“我帮你??”
话音未落,岑清手中的金属扣突然精准卡入锁槽。
他抬头时带着完成任务的轻松,却在撞上近在咫尺的呼吸时骤然凝固。
两人鼻尖相距不过三寸,裴矩甚至能数清对方因惊诧而颤动的睫毛。
驾驶座上的青年像被烫到般弹回原位,右手重重握回方向盘真皮包裹处,指骨凸起,仿佛在克制什么。
直到后面传来催促的喇叭声,裴矩才想起要重新系安全带,低头时耳廓泛起的红潮一路蔓延,像是被空调暖风熏得过热。
“有点闷,”他轻声说,“你刚才……还好吗?”
他指的是在展厅门口。
“没事,走吧。”
车子终于平缓启动。
岑清神色恢复如常,目光淡淡扫过车内,胡桃木饰板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