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卖豆腐打酱油推车挑担剃头匠拉大皴捉虱子打爹骂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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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梅儿母亲的确挺喜欢云,只是觉得,云这么好个孩子,住在肖家那个破烂不堪之大杂院,白瞎了。也无怪梅儿母亲瞧不上那个大杂院,肖老太爷原本好端端之官邸变成大杂院之后,实在不招人待见。
其实,所谓不招人待见,亦不过是那些花墙小院之人吃饱穿暖后对那座大杂院之不屑一顾,拟或现在的人住着高楼大厦,开着小汽车,回过头来对那个大杂院之追忆。
而真实情况是,在那个年月,那个大杂院还算瞧得过去,比起臭水泡子边上那些爬爬房,不知道要强上几多。大杂院之人亦不过和彼时大多数人一样,睁眼瞎,没文化,说话不拐弯,若炮筒子,一张嘴便带出些“我C”,“妈了个巴子”之类的口头禅,三句话离不开男女之间那点事而已。
时下之人,嘴上虽则一套一套,听起来挺文明,亦不过是在原始之直率外表上敷一张遮羞布,内里依旧还是食色那点事。而人之食色本性,愈是未被文明污染,愈是表达得直率而真切。
因之,无论你现在混成什么模样,你的根子就在那些大杂院,拟或说在那些未被文明过度污染之地方。在那里,你方能看到你已然忘却的、几十年前之光景,也或者说,你本真之面目。
就譬如说,无冬历夏,早晚两头都是大杂院最为喧嚣之时分。
凌晨两、三点,大杂院之女人便得穿上斜襟蓝黑大布衫,系上纽襻,带上包头,起炕烧火点炉子。
若非冬日尚好,总还手脚热乎,稀里哗啦”掏出闷灶子里之炉灰,又拎着戳子从雨搭下之柴火垛和煤棚子戳出一簸箕柴火和煤,再回到屋内“叮叮咣咣”掀开炉盖子,用洋火点燃一张纸,燃起松树明子(带松油的松木),点着柴火,压上煤块。
炉子点着后,洗把手,在炉子上坐了黑铁锅,往黑铁锅里舀进一瓢水,取出竹??,铺上?布子,从炕头棉被底下拽出黑泥瓦盆,掀开盆盖子,在发得“扑哧扑哧”之苞米面里放些面起子(东北方言,意为小苏打或碱),和出甜丝丝之味道,便将苞米面团成大饼子,拟或捏成窝窝头,摆到竹??里。
待到锅里热水?边,将竹??坐到黑铁锅上,又回过头来,到外屋地之架子上,掀开坛子盖,叨出一、两块咸菜疙瘩,放到砧板上“叮叮当当”切成丝。阔绰人家还会在咸菜碟子里点几滴香油,淋一勺醋。
忙到四、五点钟,天光大白,屋内已然烟熏火燎,灰土暴尘,起早做饭之女人,脸上已然挂了一层油渍子,鼻子孔里呛满了灰,解下围裙,洗把脸,喘口气,再回到里屋,嘟嘟囔囔喊男人,骂孩子:
“太阳都快晒屁股了,还不起炕?”
这时,一家人方掀开热呼呼、臭哄哄、灰不灰、白不白之棉被窝,大人穿着裤衩,小孩光着屁股,“啼哩咕咚”找衣服,翻袜子,弄得棉花毛子、炕席灰满屋飞。
直到叠好了被摞子,才在炕上腾出个空地方,摆上小炕桌,大人跑到茅楼,小孩跑到房山头,撒完尿,拉完屎,回到里屋,三把屁股两把脸,胡乱洗巴一下,站在炕沿边上,拟或坐在炕席之上,用大饼子或窝窝头夹几根咸菜,饥不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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