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烽火未燃·人心先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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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可现在红绳上沾着血渍,是方才挡透骨钉时擦破的。"将军!"柳如烟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金步摇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她怀里抱着个青玉简,指尖还沾着未擦净的血,"那刺客的毒没淬够量,我用了点手段,她招了。"
林风接过玉简,神识探入的瞬间,耳中响起尖锐的哭嚎。
刺客的声音带着颤音:"渝国使者...在终南山脚的破庙见了赵掌门、钱堂主...说只要他们闹起来,战后封王...封王..."
柳如烟扯下袖中丝帕擦手,帕子上的绣荷被血浸成暗紫:"他们不是怕你独裁,是贪得无厌。"她望着远处还在骚动的人群,嘴角勾起冷笑,"渝国摸透了江湖人的心思——官场上要权,江湖上要名,可这些小门派...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地盘。"
林风将玉简收进怀中,抬头时看见玄真观的飞檐上落着只寒鸦。
它歪着头,像在看茶棚前的乱象,又像在看更远处——大帐前的篝火堆,已经有人开始往里面添柴。
"召集所有将领。"他对谋士说,声音里带着冰碴子,"把《战后协约》的副本拿来。"
当三百将领齐聚大帐前时,林风正站在篝火旁。
晨雾已散,日头晒得甲胄发烫,他却握着那卷墨迹未干的协约,像握着块烧红的炭。
"诸位。"他展开卷轴,让所有人看清上面的字,"这是我让人写的《战后协约》,说要给各派系自治权。"他的目光扫过人群,停在几个小门派掌门脸上——赵掌门的胡子在抖,钱堂主的手正攥着腰间玉佩,孙楼主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卷轴。
"可我突然觉得,这东西可笑。"林风手腕一翻,卷轴掉进篝火。
火苗腾地窜起,"契约能捆住君子,捆不住小人。
我林风要的忠诚,不是靠纸墨,不是靠刀枪。"他从怀里摸出枚金色令牌,令牌正面刻着"帅"字,背面是各门派的徽章,"若我死在战场,这令牌由诸位共议,推举新统帅。"
人群炸开了锅。
有老将拍着大腿喊"好",有年轻将领攥紧拳头,连方才还在骚动的小门派弟子都伸长了脖子。
赵掌门突然挤到前面,胡子抖得更厉害:"林将军!
我...我们昨夜在密室,是渝国使者拿我独子要挟...我对天起誓,绝无叛意!"
钱堂主跟着跪下来:"我那傻儿子收了渝国的金叶子,我这就去把他腿打断!"
孙楼主抹着眼泪:"同字旗还在观里供着,我...我们就是吓糊涂了..."
林风伸手扶起赵掌门,掌心触到对方膝盖上的泥——那是跪了一夜的痕迹。
他望着终南山顶的老槐树,树影正慢慢爬上大帐的旗杆,像当年绣"同"字旗时,众人的影子叠在一起。
"你们还愿意回来,说明我们还没输。"他松开手,声音轻得像叹息,又重得像山,"去把同字旗取来,挂在大帐前。
今晚,所有门派轮值巡逻,青蚨阁守码头,巴山堂守粮仓,三湘派守青石栈——"他目光扫过孙楼主发白的脸,"可别再让火油混进来。"
众人轰然应诺,脚步声、马蹄声、甲胄碰撞声混作一团。
林风转身要回帐,却见案头多了封密信。
信笺是粗麻纸,边缘沾着泥,字迹像用刀尖刻的:"傩面人来了。"
他捏着信笺的手紧了紧。
傩面人——大渝最神秘的杀手,传闻杀人前会戴青铜傩面,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
上回听到这个名字,是三年前,边境守将李将军被割了头,挂在城门上,面具就钉在他心口。
帐外的风突然大了,卷起几片灰烬,落在信笺上。
林风望着远处渐暗的天色,将信笺收进最里层的衣襟。
他知道,今晚注定无眠——但至少,同字旗又要飘起来了。
当最后一抹夕阳沉进山后,有个戴斗笠的身影站在营寨外的老槐树下。
他抬起头,青铜傩面在暮色里泛着冷光,嘴角扬起的弧度,隐没在面具的纹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