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血舞之痕(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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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7月13日,锦忠市。空气粘稠得仿佛能拧出水,闷热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城市的咽喉,压得人喘不过气。
铅灰色的厚重云层低垂,酝酿着一场蓄势待发的暴雨。
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令人烦躁的压抑之中。
市里刚下达紧急通知,所有施工单位因高温红色预警和即将到来的强对流天气,必须全面停工,确保工人安全。
城西五道口派出所辖区,曾是老工业区的心脏地带。
随着时代变迁,一家家工厂在改制浪潮或经营不善中相继关停,机器轰鸣被死寂取代。
工人陆续搬离,这片区域迅速萧条。
若非去年底有投资商看中了纺织厂那片废弃仓库,计划改建成“锦绣文化艺术园”,五道口派出所恐怕早就缩编成了驻警岗亭。
饶是如此,警力也被抽掉不少支援其他区域,所里愈发冷清。
值班警员老周,五十多岁的老片警,靠在吱呀作响的旧藤椅上,对着窗外那片被黑暗吞噬的天空,眼皮子沉重得直打架。
头顶那台老掉牙的吊扇有气无力地转着,吹出来的风都带着一股子燥热的土腥味。
墙上那面老式挂钟的指针,仿佛也在这闷罐子里耗尽了力气,艰难地挪动着,发出沉闷的“嗒…嗒…”声。
“警察!快!死人了!”
一声急促、带着破音的呼喊,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派出所门口!
老周浑浊的双眼猛地睁开,爆射出两道精光,原本松弛的身体瞬间绷紧,像装了弹簧般“腾”地站了起来!
值班室窗外,一个年轻人正焦急地拍打着玻璃,脸挤在窗格中间。
他脸上写满了慌乱,汗水混着雨水顺着额角淌下,但那双眼睛深处……老周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异样——是急迫,是紧张,却唯独没有面对死亡现场应有的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别慌!喘口气,慢慢说!”老周哗啦一下推开半扇窗户,沉声问道,目光如鹰隼般锁住对方。
“纺织厂…纺织厂仓库那边!”年轻人胸口剧烈起伏,声音断断续续,“有…有人在里面惨叫!叫得那个瘆人啊!像…像是杀人了!”
老周心里“咯噔”一沉,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爬上来:“你亲眼看见了?”
年轻人眼神闪烁了一下,用力点头:“看…看见了!人…人还在那儿躺着呢!不动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张震!快!抄家伙,出警!”老周再不敢耽搁,冲着里间一声暴喝,抄起桌上的警棍和强光手电就往外冲。
一个年轻的身影应声跑出,正是刚从警校毕业没多久的张震,脸上还带着一丝未褪尽的青涩和紧张。
老周没时间解释,一把拉过张震,又指着门口另一个联防队员:“你守家!看好!”
说罢,带着张震和那报案年轻人,一头扎进了愈发浓重的夜色和闷热中。
凄厉的警笛声撕破雨前死寂的街道,警车如同离弦之箭,射向城西那片被遗忘的工业废墟——纺织厂仓库。
车子最终停在一处正在改建的仓库区入口。
为了方便运输,原本厚重的大铁门早已被拆下,随意丢弃在杂草丛生的路边。
老周猛打方向盘,警车一个横摆,死死堵住了唯一的大门口。
“就是最左边那栋!”报案青年指着黑暗中一栋巨大的轮廓,声音发紧,死活不肯再往前挪一步。
“你待这儿!实在怕就回车上去!”老周果断下令,不再理会他。
他深吸一口气,与张震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同时拧亮了手中的强光手电。
两道雪白的光柱,如同两柄利剑,刺破了仓库深处浓墨般的黑暗。
仓库内部空旷而杂乱,堆放着一摞摞尚未使用的建材和废弃的机器骨架。
原本因施工而灯火通明的景象不复存在,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死寂。
空气中弥漫着水泥、木料和灰尘的味道,但老周那干了几十年片警的鼻子,却从中敏锐地分辨出一丝若有若无、令人作呕的甜腥——是血!
“张震,跟紧我!注意警戒!”老周低喝一声,将张震护在身后侧,一手持棍,一手握紧手电,光束如同探照灯般在黑暗中左右扫视,脚步沉重而谨慎地向前推进。
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水泥浮尘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在这死寂中格外刺耳。
一股强烈的直觉牵引着老周,他朝着仓库深处一堆高大的建材阴影后走去。
手电光柱如同舞台追光,猛地定格——
一个年轻女孩以一种极度扭曲、亵渎的姿态,蜷缩在冰冷肮脏的水泥地上。
她身上那件印着“临江艺苑”字样的浅色练功服,被撕扯得如同破布,污渍和暗红色的斑块刺目地交织在一起。
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青紫瘀伤,宛如被野兽啃噬过。
脖颈处,一道深紫色的、如同毒蛇般狰狞的勒痕,深深嵌入皮肉。
她的眼睛空洞地圆睁着,瞳孔里凝固着生命最后一刻极致的惊恐与痛苦,直勾勾地穿透黑暗,射向仓库高耸、布满蛛网的穹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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