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章:党争如同水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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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非。”

    “父亲是否忘了西北还有一个武成王世子赵斌。”

    谢宁是杨家女婿,与杨家同气共修,又怎么可能会背离杨惑,并且他是西北节度使廖吉昌的学生,新帝之所以会放手,让武成王世子赵斌回到西北,绝对是在铁板一块的西北政局之下,安插了一枚自己的棋子。

    高林甫很快反应过来,眼中闪过赞许,“不愧是我儿,看事情就是这般透彻。”

    赵斌乃武成王二子。

    自幼长在西北,虽然进京之后饱受皇恩,成功夺取世子之位。

    但这世间的事,若都按常理论断,那便没有那些意外了。

    南疆土地多山岭,可以大面积耕种的土地极为稀少,三十万兵力已经足够足够抵得上一个州府的人口,要想把这一帮精力充沛,不喝酒不逛窑子,浑身刺挠的老兵油子安顿好,就得卸掉他们浑身的力气。

    让他们没劲儿再出去嘚瑟折腾。

    经过谢宁之手,制定的军屯策略,主要以开垦荒林为主,一开始景隆皇帝看见开垦荒地的时候,眉宇打开就已经十分满足,但看到后面梯田二字,彻底惊艳。

    梯田作为现代云贵川等地,惯用的山林耕地方法,同样适用于南疆地区。

    当然谢宁也给出了一系列的灌溉方法,例如水车,水渠等等……

    这一份政策一出,完全可以照搬到大宴各地,届时部队与地方农耕能实现完美的融合,朝廷也将节省大量的银两,景隆皇帝简直再满意不过。

    果然不让他闹腾,不放谢宁回西北。

    绝对正确。

    纵观大宴,能拿出像这样的一种安民军屯的政策,不会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能力和眼光。

    这样一份出处详尽的政策策划,既然不会原样送到曹白熊眼前,至于如何删减,那就不是谢宁能管的了。

    高林甫,高云杰,看到这一份政策策划的时候,不亚于当初第一次听见丝绸通商时,对谢宁的才学,聪明的震惊。

    世间竟然有这样聪明的人。

    谢宁的这一份,改善贫困地区农耕的方法,几乎令高识檐彻夜无眠。

    晨光熹微,乌云遮蔽太阳,仅有一丝丝光线照在高诗岩的身上,他眼底拉满血丝看向窗外,心想:天既生我高识檐,又何必再生谢宁?

    谢大学士一份治军军屯。

    再一次震惊朝野。

    不管是三年之前的丝绸通商,还是去年的从龙之功,谢宁虽然在朝中举足轻重,这一项军屯计划若得以实施,无论是世家党派攻讦,还是寒门反水。

    谢宁在大宴朝廷之上,除了谋反几乎再没有什么能轻易扳倒他。

    圣祖祭辰大典当晚,谢宁并未参与曹百熊的庆宫宴。

    科举之后李成勇走了,席凯走了、张斌走了、就连吴俊源也离开京城将近半年。

    谢宁独自坐在酒肆。

    周洪一并未上前打扰,而是与谢小树坐在雅间外面等着。

    长夜微澜。

    阴了半宿的漆黑星空,月亮终于从幕布一角现身出来。

    谢宁独自喝了两壶酒,觉得毫无意趣,扔下一角银子起身离开。

    周洪一与一种随从,遥遥跟着,知道主子如今心情不好,都不敢擅自上前搭话。

    近两年因为丝绸通商,京城附近富起了一小批倒卖生丝的商人,经济带动民生,大宴都城已经很少有流民涌入,市井之间一派繁荣景象。

    走到夜市巷尾,谢宁停下脚步。

    两年之前就是在这里,高识檐将梁颖一箭射杀,也是在这里吴俊源射瞎了高诗岩的一只眼睛。

    谢宁没心情,沉湎悲伤。

    但不断崩塌的现实,总让他处于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不论是朝局,还是世人。

    好像穿越这几年,将他曾经根植于骨血的三观,与思想全部重塑一遍,他一个对封建王朝、政治没有道德鄙夷的现代人。

    从冷眼旁观再到深陷其中无法脱身。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压抑到无比愤怒。

    灵魂里面都生出一种对权柄无力的痛恨。

    “卖花啦,卖花啦!”

    “新鲜的鸡蛋花看一看!”

    “老爷买一处鸡蛋花回去给夫人吗?”

    撕扯生疼的神经,被卖花女一下子叫停,谢宁回过头就见一个十岁不到的小丫头,挎着个小篮子向路人兜售,她那点儿早已蔫吧的鸡蛋花儿。

    倏地一抹熟悉的身影闯进视线。

    谢宁浑身僵住。

    他差不多都要揉揉自己的眼睛,来确认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一会儿,另一道俏皮的少年出现在视线里。

    吴大用嬉皮笑脸地道:“你这花儿也忒蔫吧了!拿回家烧火都嫌潮湿,能卖出去钱吗?”

    卖花小丫头被他吓了一跳。

    面前这俩人一个长得像煞神,一个说话像二流子。

    总之没一个好人。

    小丫头撑足了勇气,怒瞪他们俩一眼,“不、不买拉倒,谁也不是非要卖给你,呸,臭流氓!”

    小丫头骂完就跑。

    徒留下无措的父子二人,面面相觑。

    不远处的谢宁扑哧一笑。

    吴俊源此时回过头来,粗犷的脸上漾出笑意,“我寻思你明天早上还发现不了呢,原来你眼神好使啊。”

    谢宁:“……”

    谢宁无语地定睛看了他片刻。

    蓦地笑了。

    笑得眼里都泛着光亮。

    原来一个人孤独太久,就连屁话都觉得亲切。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到乡下去当教书先生?”谢宁嘲讽两句,举起拳头照着吴俊源胸膛狠砸了两下,“死东西,我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

    吴俊源坏笑着看他眼底泛上一丝愧疚。

    红山房那一天过后看,吴俊源的心神都已经碎掉了,他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摆脱这种日日纠缠的痛苦和折磨,虽然出走京城一圈,想起那日来仍旧痛得锥心彻骨。

    但这世间总还有他极度在意留恋的东西。

    “我大哥月底进京来。”

    “吴将军也进京?”

    谢宁十分诧异。

    他在朝中只听闻陈述中不日进京,却半点没有听到吴世英也会进京的风声。

    “陛下紧急召他?”

    吴俊源点头,“大宴惯例武将三年进京述职,我大哥,已经许多年没有来京城述职过了,这一回新帝刚刚登基,便召我大哥来京,恐怕事情有所不妙。”

    当然不妙。

    曹百熊以南疆三十万雄兵和大渝的战事对皇帝相胁迫。

    陈宿中被迫进京后,要面对两方抉择,摆正屁股,若有行差踏错,京城一行便是他的死期。

    谢宁可以完全理解,景隆皇帝如今的惶恐不安,可是召唤吴世英进京,赤甲重骑兵乃侵略平原对战的杀器,若是京城真的有危机,三大营五万兵马,京城南北率府衙门完全有足够的实力,拱卫京畿。

    除非他不放心,陈宿中被清除掉之后。

    杨惑与赵斌。

    对朝廷的忠心。

    务必将吴世英这样帝国铁蹄,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不给西北与安西,一点反叛的余地。

    吴俊源回京,犹如死水里注入一条活鱼,谢宁愤懑萎靡的精神好了许多。

    吴俊源更是得知许婉怀了三胎之后大为震惊。

    怎么会有人都两个可爱的儿子还不够,竟然还要再生,气得吴俊源三天都没跟谢宁说话,只是抱着登登和老二一个劲儿的说谢宁坏话。

    还教会了才牙牙学语的,谢无羁说:小心眼儿、臭屁精。

    气的谢宁往吴俊源的酒壶里换了一壶醋。

    刑部户部奉皇命前往中州等,彻查水患决定原因,灾民因何信奉邪教谋反,其结论与阮一鸣说的并无二致,但之前阮一鸣明显偷换了概念,将视线矛头转移到三朝帝师身上。

    事到如今,谢宁约莫能猜出来,阮一鸣跑到朝廷来,不以洪水灾民反叛为重点,反而攻击皇帝的老师付博先。

    继开春有人拿他隐瞒丁忧之后,这便是世家党派的第二次攻击试探。

    早朝。

    曹百熊对军屯一事满意不已,又对兵部户部提出的军饷银两,没有任何异议,就在群臣和曹百熊本人,都以为他即将要全身而退的时候。

    黄直却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陈宿中觐见。

    景隆皇帝这一手,借力打力离间之计玩得确实不错。

    曹百熊脸上肉眼可见的慌乱一瞬。

    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

    眼瞧着陈宿中款步前来,对景隆皇帝跪下三呼万岁,“臣!陈宿中觐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隆皇帝眼中闪过精光,视线撇过脸色僵硬的曹百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陈将军,不远千里回京辛苦了,来人赐座。”

    朝会上臣子,有资格落座。

    莫非三朝老臣,异姓勋王者。

    他陈宿中有又何资格,景隆帝这一举动,可是将满朝文武惊得够呛,就连陈宿中本人都无比惶恐,连连拒绝道:“陛下万万不可!臣舔居高位,掌兵中兴卫,为江山并未立下汗马功劳,在陛下和满朝肱骨面前,臣岂敢!”

    景隆皇帝道:“陈将军自谦了,去年父皇病重京畿安全仰赖陈将军护卫,陈将军当得如此礼遇。”

    陈宿中下意识看向曹百熊一眼。

    曹百熊站在武官之首,背影淡漠得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

    顿时,陈宿中的心,犹如烈火油烹。

    陛下这是在逼他。

    若是此时落座,那便是当众没把十几年在南疆立下赫赫战功的曹百熊放在眼里,若是不做,便是直接掀了皇帝的脸面。

    他里外不是人。

    陈宿中顿时心中痛骂,曹百熊不是个东西。

    回京城这个虎狼窝之前,为什么非得要到他的中兴卫走一趟,这不是明晃晃地告诉天下人,他曹百熊跟自己有一腿,他陈宿中对朝廷并不忠心。

    而且更重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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