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陋室奇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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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后,幽州城南,贫民窟。

    这里是幽州城里最肮脏、最绝望的角落。

    从雍王府的朱漆大门出来,穿过青石铺就的主街,再往南走,脚下的路就从平整的石板变成了坑洼不平的泥地。

    空气中富贵人家的熏香味道,也被一股混杂着腐烂、污秽和贫穷的酸臭气味所取代。

    道路两旁,是歪歪扭扭、用烂泥和茅草搭成的窝棚。

    一些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的孩子在泥水里打滚,眼神麻木,看不见半点孩童该有的天真。

    姜恪换上了一身寻常的青色布衣,王府的华贵气派被尽数收敛。他走在这泥泞的巷子里,眉头紧锁。

    穿越前的游戏里,这里只是地图上一片代表“贫民区”的灰色色块。

    可当他亲身站在这里,那股扑面而来的恶臭,那些刺入眼帘的悲惨,都化作了最真实的冲击。

    赵云澜同样换了便装,但他那挺拔的身姿和行走间不经意流露出的杀伐之气,依旧让他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沉默地跟在姜恪身后半步,手始终按在腰间的刀柄上,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阴暗的角落。

    “主公,此地龙蛇混杂,还是让属下先进去探查一番。”赵云澜低声道,声音里带着担忧。

    “不必。”姜恪摆了摆手,目光在迷宫般的巷道里搜寻着,“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他若是有心躲藏,你就算把这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

    根据游戏里的记忆,姜恪七拐八拐,最终停在了一处最偏僻、最破败的茅草屋前。

    这屋子比周围的窝棚还要矮小,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吹倒。

    用烂泥糊的墙壁上布满了裂缝,门是用两块破木板拼凑的,连个门栓都没有,只是虚掩着。

    姜恪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破门。

    一股更加浓重的霉味和廉价墨汁的味道混杂着涌了出来。

    屋里很暗,唯一的采光点是屋顶茅草的一个破洞。

    光线从洞里投下来,形成一道浑浊的光柱,能看见无数尘埃在其中飞舞。

    借着这微弱的光,姜恪看清了屋内的情景。

    家徒四壁。

    这是他脑中冒出的第一个词。

    除了角落里一堆看不出颜色的干草,屋里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张用几块木板拼成的、高低不平的破桌子。

    一个身影,就坐在桌前。

    那人背对着门口,身形瘦削,穿着一件打了不知多少补丁、已经看不出原色的麻衣。

    他正伏在案上,握着一管秃了毛的笔,在一张粗糙的草纸上写着什么。

    听到开门声,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米三斗,油半升。”

    一个沙哑、疲惫,又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字据写好,东西放下,人可以走了。别在这儿挡着光。”

    他把姜恪当成了来求他代写书信的穷苦百姓。

    赵云澜的眉头一皱,身上气势一沉,刚要开口,却被姜恪用眼神制止了。

    姜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背影。

    他能看到那人花白的头发里夹杂着干草,脖颈上积着一层洗不掉的污垢。

    这就是徐庶,徐元直?

    那个在游戏里,能让贫瘠的幽州税收翻倍,民心归附的S级内政大才?

    这副落魄潦倒的模样,与他脑海中那个指点江山、经天纬地的形象,反差实在太大。

    “怎么?嫌贵?”

    见身后的人半天没动静,那人终于不耐烦地转过头来。

    姜恪这才看清了他的脸。

    一张被风霜和劳苦刻满了沟壑的脸,约莫四十上下,两鬓已然斑白。他的眼神浑浊,充满了对世事的不屑与厌倦。

    可当他的目光扫过姜?和赵云澜时,那浑浊的深处,却闪过一抹极其锐利的光。

    他看出了两人与众不同。

    “你们不是来写信的。”徐庶的声音冷了下来,身体微微绷紧,握着笔的手,指节有些发白,“官府的人?还是哪家豪族的走狗?说吧,又看上了我这块破地,还是觉得我这颗脑袋碍了谁的眼?”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尖刻的嘲讽和戒备。

    姜恪笑了笑,走上前两步,抱拳行了一礼。

    “先生误会了。在下姜恪,特来拜访先生。”

    “姜恪?”徐庶咀嚼着这个名字,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惑,随即,那迷惑变成了恍然,最后化作了更深的鄙夷和讥诮。

    “哦,原来是雍王殿下。真是稀客,稀客啊。”他嘴上说着稀客,却没有半分起身的意思,反而往后一靠,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姜恪,“怎么,雍王殿下不在您的王府里享福,跑到我这穷酸的耗子洞里来,是想体验民间疾苦,回去好写几首酸诗,博一个爱民如子的美名吗?”

    字字诛心。

    赵云澜脸色一寒,手已经握紧了刀柄。

    王爷屈尊降贵,亲自前来,此人竟敢如此无礼!

    姜恪再次抬手,示意赵云澜稍安勿躁。他脸上的笑容不变,仿佛没有听出对方话里的尖刺。

    “先生说笑了。姜恪初到幽州,对城中诸事两眼一抹黑。听闻先生大才,故而前来求教。”

    “求教?”徐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我一个穷困潦倒、靠给人写信换口饭吃的糟老头子,有什么值得王爷求教的?王爷想知道什么,府衙里那些官吏,城里那些士绅,哪个不比我懂得多?他们会告诉您,幽州的税该怎么收,百姓该怎么‘安抚’,比我清楚一万倍。”

    他刻意在“安抚”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嘲讽的意味不加掩饰。

    姜恪明白,这个人,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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