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撒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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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白玉盏中茶水飞溅,一串呛咳出声,惊得满殿宫人齐刷刷僵住。魏忠一个箭步上前,眨眼间已将云纹帕子塞进皇帝掌心。两侧宫女内侍们触电般埋下脑袋,只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砸在青砖地上。
这静得吓人的场面,比刚才那声咳嗽更叫人头皮发麻。
皇帝屈指捻过丝帕,慢条斯理拭过唇角,再将水痕蜿蜒的襟前用帕尾随意一扫,便是这区区拂动衣褶的微响,都惊得众人脊骨发沉。魏公公刚才究竟在陛下耳畔说了句什么,惹得陛下御前失仪。满殿死寂中,所有人为魏忠攥紧了手心。
却听那天子说道:“六日了,贵妃想必也知错了。”
数十道紧绷的肩线无声垂落,此起彼伏的细微吐息充斥在殿内。原来是与贵妃相干之事,那便无妨了,只要是贵妃殿下,天子再大的惊雷皆会化作三月沾衣的雨。
沉吟片刻后,皇帝勉为其难地说:“魏忠,晚膳时候,传贵妃到长明宫听训。”
贵妃犯了错,凤栖宫封闭期间,她闭门思过不得外出,但陛下有所训示,她来听训自然是应该的。
那晚后,翌日贵妃便被他禁足,他也再没跨进过凤栖宫。
他这九五之尊如今竟连自己的心也勘不破了。他不愿承认昔日倾心实乃错勘情衷,可心底分明嫌她浅薄。嫌她那懵懂未开的心性托不起帝王心渊,嫌她腹无珠玑难解诗书雅韵,更不期许她能接住庙堂之论,终是嫌那芍药簪鬓的颜色,衬不起凤阙天阶之威,更难与他承冕旒之重。
可仅仅是六七日未见,思念便如淬毒一般疯狂生长。白日里一张相似的鹅蛋脸廓猛然间投入他眼前,恍惚便像瞧见了那张总是哭得湿漉漉的小脸,那俏脸儿烙在心田,入夜便疯长出带刺的藤蔓,一寸寸绞紧他的肺腑。从前,贵妃与他极尽疏离,他虽心中惦记,可有时一月不见也不如这般牵肠挂肚。而今,不论贵妃真正的心意如何,总归与他多回亲昵,这以后便再难回到从前。
人啊,最怕浅尝而止,食之味,便再难以清心了。
惆怅过后,想着等会儿要与贵妃照面,皇帝龙颜忧忡。因而在贵妃来之前,他先召见了她的奉侍女官。
陛下询问贵妃近日作何,雪棠便如实回道:“娘娘近来整日都在书房习字,由鲁公公在旁指点一二,其余时候作息规律,端木太医说身子已大好。”
“整日都在习字?”明吟渊心中忐忑,想着那晚他对贵妃罚抄的《上邪》似乎露出了些许嫌弃,不知她是否有察觉。皇帝陛下轻咳一声,看似随口道:“那晚,贵妃她……”
聪明人无需主君多说一个字便能领悟,雪棠当即回道:“娘娘当晚亥时就寝,似有辗转难眠,丑时过半才见熟睡,卯时起身,其后一切照常。”
这位新女官说话只描述客观现象,从不加入自己的任何主观评价,也就是不乱嚼舌根,这也是皇帝安排她去凤栖宫的原因。可这一番话下来又让皇帝心有不满,他想听的可不止这些。
魏忠一步一顿地进来,踌躇道:“陛下……贵妃娘娘在外求见,已等候多时。”
明吟渊气道:“还不搀扶进来。”
立冬将至,外面冷风刮人,难怪皇帝陛下气恼。可魏忠也冤枉,陛下在内打探贵妃的悄悄话,当事人就在外面站着,哪敢放进来。
雪棠道:“臣婢是否回避?”
明吟渊道:“不必。”他那没心没肺的贵妃,何曾在乎过这等事。
话音刚落,贵妃便自个儿迈着小碎步跨入门来。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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