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回忆亡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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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打了小的板子,还实实在在扣了小的好几个月的月俸。小的真的知错了,再也不敢偷奸耍滑,小的一定照顾好郎君,不让老夫人费心。小的知道自己傻不如阿禄聪明,但伺候郎君这件事上,小的万万不敢掉以轻心啊。老夫人就宽恕小的一回吧。”

    “行了行了,念在你从小就跟着阿郎,多年来都未出过差错,就饶你一回,往后你必定看着你家郎君,不要让他过度操劳,要时时刻刻监督着他早早休息。郎君要是再生病,我唯你是问。”范母不想多和阿福计较,她对下人一向宽松,只要不背主从荣,伤害范家,小事上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尤其,自己这个儿子,她多少都是清楚的。

    她年纪大了,管不了他,儿孙自有儿孙福,全靠他地下的爹保佑他吧。

    范母又交代了几句,便走了。

    独留阿福一人照料范令璋。

    范令璋是个挑剔的主,除了阿福阿禄外别人都不可近身,侍女就更不行了。

    每到此刻阿福都格外的想念他们娘子,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这么挑剔,拽的跟狗一样的人只有娘子那般冷着他,不顺着他,命令他的才能降伏他。

    不过也只有娘子敢在郎君面前这样了,惹了心黑的商人,他会想一切法子治你。

    阿福揉揉自己被打了三个板子的屁股,算了,郎君虽狗但是个好主家,不会要打要杀的,别看律法上不允许打杀下人,进了内宅尤其是主人家有些权势的,规避律法对他们来说都太简单了。心思深的,不会打杀下人,他们会用各种法子让人不好过。

    细想下来郎君就是大好人,不,大好狗,阿福真觉得范令璋是条狗,只要见到娘子会撒欢摇尾巴那种。

    阿福细心照料范令璋,隔段时间给他换下额头的帕子。

    “哎呦我的郎君您这是怎么了?”

    他被打了板子今日没跟着范令璋去巡视店铺,只听云来楼的人讲,新来的掌柜非要和西市的胡姬酒肆较劲,自己琢磨酒方,不仅没弄好还浪费了好几斗米。

    可郎君不能为此气病吧。

    阿福拧干帕子放在范令璋额头上,“想娘子终于想疯了?”

    他知道范令璋的,娘子去后,时不时在娘子旧居抱着娘子的遗物哭泣。

    阿福叹息,这就没办法了,人死不能复生。

    范令璋困在梦境里,这场梦很美,美到他不想脱离。

    他梦到了五年前他与阿灵的大婚。

    满屋的红绸高悬,宾客盈门。

    “合卺交杯,永结同心,天作之合,地久天长。”

    一旁人的看不清脸,记忆里早没了当初他人的细节。

    耳边传开吉祥话,范令璋压住心头悸动高喊,“赏!”

    范令璋手持一半匏瓜,另一半递给阿灵。接过之际,小娘子的长帛从肩部自然垂下,红色的披帛飘逸灵动,缠绕住范令璋腰间玉佩。

    “哇!”

    四下打趣声不断,见状,范令璋绯红自耳后腾起漫过双颊。

    红烛摇曳间,范令璋执起匏瓜的手微微发颤,滚烫的指节在温热的木瓢上烙出青白痕迹。

    他瞥见娘子垂落的步摇轻晃,细小地鲛珠轻轻与他的耳尖相碰,几乎瞬间他的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连带着后颈都泛起层细密的绯色,整个人似浸在滚烫的酒液里。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他脸红了两次,范令璋暗骂自己不争气

    两瓢合卺酒相碰时,范令璋不敢直视她淡漠的眉眼。

    仰头饮尽时,酒液顺着下颌滑落,不知是酒太烈,还是娘子身上的熏香萦绕在他的鼻尖让他气血上涌,他的耳尖烧得通红,像被烛火舔过的朱砂。

    他悄悄握紧撒帐的枣子,待合髻的银剪递来都没松手,对上娘子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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