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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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引进伏冥殿,又是另一番事。

    萧盈的殡期未定,史官笔下的功过已然盖棺。?侯白承玉仓皇落魄地逃回?县,在儿子的婚礼上耍起酒疯。那不久后,薛信竹也死了。

    *

    阿涓是白观书的小名,她名观书,字思危,看上去都没有关联。她有一次问母亲,为什么叫这个?薛信竹答,因为流水不争先,要滔滔不绝。

    某一日,白承玉醉眼迷蒙地又絮叨起旧事:不是的,给你取这名字,是“居安”之意。再说流水的快慢和走向,岂是人能决定的。

    居安思危。

    白观书有些绝望:到底还有多少个版本的假话?

    但白承玉已醉得不省人事,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浩浩荡荡路滚尘。

    当白观书坐在摇晃的马车中,眺望着天尽头,似不经意而意味深长。

    “小九……”

    “嗯?”

    “你最好也别再回去了。”

    归德年间,?县孤冷的老宅中,白承玉孤身坐在书房的窗前。屋里很冷,他一抬头,窗外扫净的大道能望见很远的地方,但道上总是空无一人。

    那些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他心中想,被误解也无妨,不知道也挺好。

    *

    一年前。也就是太后萧盈刚死后不久。

    洛京最繁华的铜驼街上,有一座听雨楼,闭业已久,一时冷寂,不知今为何用。坊间还有传闻,说此楼阴气重,闹过鬼。

    自有了闹鬼之遥传,闲人散士便都不敢靠近了。

    “这世上哪有鬼呢?”昔日的洛京少年曾有此言。或者不虚。信誓旦旦,哪怕鬼神。

    白承玉再登临此楼,登上最高层,有杂役给他泡了一杯茶,也喝不下两口,就倚在雕花窗边朝外看。天光太刺眼,街景也陌生。

    他撂下茶杯。“走吧。”

    上一次离开洛京、以为是永诀的那次,是前年仲春,靖州边关大捷,捷报一张接一张地传来,举国欢呼。

    白承玉一家站在城头苦等。

    四万大军衣锦还乡,凯旋而来的士兵们还抬着一口棺,里面躺着靖州都尉薛韫知。

    薛韫知,字乐文。那是小九的义母,亦是薛信竹最小的堂妹。

    当时薛韫知是出征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顶了个谋反的罪名客死他乡,功劳自有旁人领。她的棺材是纯黑色的楠木,没有雕花,太朴实了,想来她本人不会喜欢。

    白承玉便做主为她定制了一口新棺材,但开馆是一件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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