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黄鸟其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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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很冷,苏润莲身上的铠甲却更冰凉,反复在冬夜雪地里触摸一块冰疙瘩,连带着她的心头猛烈一颤。手触之余,不但冰凉,更有些湿意。
她把手拿开一看是血。
苏润莲一回首,那双秀目中柔和而认真,恭敬地道:“将军,您有何事?”
薛韫知道:“你跟我来。”
苏润莲乖乖跟着她,回到了中间的大帐中。此刻大家各自去处理事务,帐中无人,只有一簇小花苗噼里啪啦地燃着。薛韫知卸下外层的重甲,动作有些急躁,转身就去解苏润莲道铠甲。
苏润莲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乐文?”
薛韫知冷峻一抬眼:“有伤不治,你想死吗?”
红披风落地,沉闷一声砸在土里。
苏润莲不自然地往后一缩,挣动了一下,眼睛瞪大。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堂姐养过一只没能活过冬天的小猫,就是因为不喜近人、整天冒着风雪往外跑,一旦被人按住就要拼死挣脱,可惜在雪夜里冻死了。
她不知苏润莲身上何处有伤,也不能对着一个大活人像猫一样上手,只得无奈而平缓地道:“伤药给你,你自己涂,需要帮忙就跟我说。外头暂不缺人手,你在这歇一会儿。”
她都已经松了手,苏润莲却还维持着挣扎之姿,听见她的话,竟刚才更震撼地瞳孔放大,不敢直视她的眼。“......好。”
薛韫知全当他是难为情,背过身去,盯着桌上的地形图。平日里她一旦开始专注投入一件事,根本察觉不到周围的风吹草动,可是此刻帐中仅有二人,身后传来衣料??和人的喘息,她几乎能看到苏润莲解衣的动作,猜得到他的手臂抬到了多高,几根手指掐出怎样的惯用姿势。
她还能感觉到,苏润莲的动作变得极其缓慢,呼吸声亦变得粗重。一丝血腥气散了出来,但她谨遵诺言,没有回头看。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苏润莲低声压抑着道:“......乐文?”
薛韫知马上回头:“怎么了?”
“你过来......帮我拿着。”
苏润莲的衣衫解开,缠在了腰际,中衣半敞露出一片雪白,上面血迹蜿蜒如溪,流至腰侧晕开在一团洁白的布料里。他用已经染血的袖子一擦,变成了模糊的淡粉一片,乍一看去十分骇人。但薛韫知看出他最长的一道伤着手臂上,从肘部蜿蜒至肩背,看着骇人,但需休养尚可痊愈,不是大毛病。
薛韫知坦然地走过去,十分熟练地将绷带缠绕在他的颈后扎好。苏润莲为配合她的动作,将半散的乌发拢到身前,这一拨拢,背脊上又露出一片交叠的新旧伤痕。他从军旅多年,这些伤痕的强度亦并非薛韫知所见过的最触目惊心的,却在她心底扎了一下。他的许多过往,并不为她所知。
不过除了一闪而过的淡淡惆怅,薛韫知并未过多留意苏润莲身上的伤,只是为他并无大碍松了一口气。
苏润莲回头望过来,犹疑道:“薛乐文,你......”
薛韫知还想着盲山道中所见,心不在焉道:“怎么?”
苏润莲:“......无事。”
他的两字说得极沉重,薛韫知这才分心片刻,看了看面前这个人的模样,除了眼底密布着红色血丝,瞧着脆弱积分,脸色到还算红润。她伸手摸了一把苏润莲的额头,苏润莲措不及防地又缩了一下。薛韫知松口气道:“没发烧,那就还好。把你跟顾凌霜走荡山道以来所见,再复述一遍,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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