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认祖归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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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家大院矗立在一片颇具年代感的建筑群中,高墙深院,气派不减。江婉柔的存在,正迅速地熨帖着这座略显沉闷的宅邸。

    当老太太摩挲着那串被念珠磨得发亮的檀香木佛珠,絮叨着当年江家如何从桐州码头几艘沙船起家时,江婉柔总是能适时递上一碗温度刚好的参芪牛乳羹。

    面对江镇岳,她收敛起那份少女的娇憨,呈现一种稳重和隐约的孺慕。当江镇岳显得心事重重时,她会适时递上一杯热茶,眉头轻蹙间透出对父亲事业的理解与担忧。

    对府里的老辈人,一声“李伯”带着晚辈的亲昵;对后院花匠老张新栽的几株开得正艳的月季,她会真真诚诚夸一句“张师傅手艺真好,这花开得比外头公园里的还精神”;得知小厨房帮佣王姨扭了腰,隔天就托外出的司机“顺路”捎了瓶红花油。

    这份八面玲珑的体贴,润物无声,江府上下对她的赞誉几乎成为了一种默认的氛围。

    自然的,“重录族谱,堂堂正正成为江家大小姐”这件事,在江镇岳一次于堂屋中饮茶后的家庭会面中被正式提了出来。

    提议一出,满座寂静,江镇岳的胞妹江雪月,放下手中一枚摩挲得温润的紫檀木算珠,指尖在光滑的珠面上轻叩一下,目光如锥,落定在江婉柔身上:

    “大哥,”她声音清脆,带着商贾人家特有的爽利和隐隐锋芒,“婉儿认祖归宗,天经地义,我举双手赞成。咱们家嘛,血脉亲情最重。”

    她话锋一转,脸上笑意不变,只眼角微挑,“不过呢,有件小事我心里绕不过去。婉儿六岁走失那年,按说,该记事了。”她转向江镇岳,求证似地问,“大哥,我记得那年咱们去邻省盘货,回来就听说婉儿闯了大祸?”

    江镇岳眉头微皱,显然不愿提及亡妻生前那段伤痛记忆:“…是调皮了些。”

    “可不止调皮!”江雪月盯着江婉柔,声音压得不高,却字字清晰砸在大厅里每一个人的心上,“就那年冬天,小丫头胆大包天,跑到后园结冰的荷花池上玩,掉进了冰窟窿!幸好老福海路过捞得快!”她倾身前探,目光灼灼,“这么要命的事儿,冰水刺骨,生死一线……婉儿,你当真一点都想不起来?一点印象也没有?”

    所有人都看向江婉柔。

    江婉柔心头剧震!她甚至能感觉到旁边林晚晚骤然绷紧的身体。她脸色倏然惨白,巨大的恐慌感涌上,身体晃了晃,指尖死死掐进掌心才稳住没有瘫倒。“冰……冰窟窿……”她眼神失焦,声音带着破碎的恐惧颤音,“冷……好冷……水涌进来……呛……有人拽我……头撞到硬东西……”她突然抱住头,痛苦地呻吟起来。

    “不行……后面……好黑……想不起来……头……头好痛!”她顺势软倒在椅子上,冷汗涔涔,泪如雨下,“爸……对不起……我记不清了……我真的想记起来……”这份突如其来的“创伤失控”,成功地将失忆转化成了巨大的、不忍触碰的痛苦禁忌。

    江镇岳沉声喝止:“够了!雪月!这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要再提!”。江雪月不甘地撇了下嘴,终究没再言语,但眼底的疑虑更深。

    角落里的林晚晚低着头,全身冰凉。江婉柔恰到好处的表演将一场可能的风波解除,却点燃了她那本就愧疚的内心!江雪月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针扎在她心上。她像个帮凶,坐在受害者家里,享用着偷来的身份带来的所有好处。

    那天晚上,林晚晚陷入了一个又一个梦境:

    梦中是一种窒息般的痛苦!冰冷!刺骨的冰冷!周围是坚硬破碎的冰块,绿幽幽的脏水倒灌进她的口鼻,巨大的水草缠住了她的脚踝!她想尖叫,但只能咕嘟嘟吐着泡泡。一个模糊的、惊惶欲绝的声音刺破水层传来:“婉儿??!

    转场又一梦。

    她蹲在庭院一侧的槐树下,看着一名女佣用极细的竹针把紫色缎鞋上的小铃缝牢,旁边的衣架上晾着一件白底金线滚边的小旗袍,领口上还别着一枚江家家徽样式的小别针。

    她伸手去碰那旗袍,女佣笑着打掉她的手:“婉小姐,别碰,你祖母说要穿去拍照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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