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谋婚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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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正则放下书,看着烛火。他冷峻的面庞叫暖光一照,竟显出些柔情来。他一直在容鹿鸣不知道的地方默默窥伺,因而那样了解她。以她的医术,借药力装个疯,谁又能瞧得出?或者,差人把军报稍加夸饰,不也能带兵走了?

    现今,京中各势力环伺,都在看着容家。多少人想容家以身入局,又有多少人希望他们作壁上观。

    容家人自己也知晓,他们太了解权力,持重地中立着,以累世的威望维持平衡。他们仿佛是默然的执棋者,对弈者几换,他们仍在镇定布局。

    此刻,若容鹿鸣借故闹一闹,这婚约不论下未下旨,大概都不成了。

    “非她不可吗?”萧正则总在自问,过于浓烈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摧毁。他也蛮横地奉劝自己:“不过是个女人,不过是可借她的力量来争一争权势……”

    他尽量地,想把她当做一枚棋子??却是玉色的,由于捂在心口太久,已和他自己的血肉连在一起。或者,怪他摩挲太久,这棋子小镜一样,映出他心念的人和对手,也俱是她。

    战场上生死之间,自己和自己的约定,果然,还是要践诺。

    萧正则默默灭了烛火,不甚明晰的昏暗中,他悠悠勾起一抹冷笑。书柜的暗格已被打开,他取出那个香囊,内里装着的,是当年得自她军帐中的茉莉花。

    这蓝底银线竹纹香囊已然褪色,经年的抚摸,针脚处已泛起线屑。

    他把香囊贴在脸侧,深深吸嗅,香味早已散失。香味都拢在他心里。他想,容鹿鸣或许不愿嫁,但她必须是他的,不管是作为一柄剑,还是作为个女人。即便她战死了,装她骨灰的盒子也得在他床头搁着,陪着他,与他生同衾,死同穴。

    或许,她已有心悦之人?萧正则握紧了香囊,那倏忽而起的杀意,连他自己都惧怕。

    他把香囊贴回面颊,如同那是爱人的鬓发,“鸣鸣,不会让你走掉的……”他喃喃道,换药的谋划、冲喜的计策俱在他心底涌现,为了留她在身侧,他可以不择手段,甚而,罔顾师徒恩义。

    由那些生死交关的时刻,由更久更久之前战场上的惊鸿一瞥,他其实早已动了束住她的念头。

    终于……

    福宁宫内,错金银博山炉里,沉香悠悠绕着,龙榻之上,盘金绣的明黄帘子也垂下了。

    容鹿鸣正俯身,为萧正则的伤口缠好纱布。他们离得那么近。她的气息吹过他颈窝,一瞬地让他觉得,自己原是寂寞的,因为少了她在身旁。冲动之下,他想抛开一切考量,只把她明艳芬芳的面颊按在胸口,浸在自己的心血里。

    他其实对她尚存疑虑,对容家尚有防备……许多话他不会说,于是沉默地,用带着薄茧的手捧起了她的脸。

    她月色的面庞终于贴在他掌中了,历经生死,终于在他掌中了。他在她秋日深潭般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

    他想俯身吻她,她该是他的。却见她恍若未觉,别过脸去,为她自己后颈的剑伤擦药。

    “我来吧。”对着容鹿鸣,他竟不想称“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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