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因为慈悲(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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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阙下。北狄皇帝手书休战书,以换回爱子的尸首。
纵使北狄向来狡猾善变,此次大败也足够他们颓丧年余。
如此大功,容雅歌没有随副将一道返京受赏,他给皇帝上了一道折子,然后,带着大病初愈的容鹿鸣去了穹心阙。
穹心阙一侧的山崖上有数处石窟。两国边民,信奉大乘、小乘佛教者皆众。
把马留在山下的农家,容雅歌背着容鹿鸣往山上走。他只带了两个亲卫,但剑不离手。即使容鹿鸣牵了他的手去摘花,他的另一只手也牢牢按在剑柄上。
他并不担忧自己的安危,谁敢对他动手?
他担心容鹿鸣,从相府到北境,这个女孩的安危和秘密始终压在他心上。
“哥哥,花,好多……”容鹿鸣喊他。热症之后,她明显的话少了。军营之中,常常一坐一整日,只偶尔同他和容大虎说话。
他复又抱起她和她手中的花,担心她走多了疲乏。愈往上走,见树木蓊郁,心愈澄静。山间白檀遍植,气息悠然。午后的日光透过叶间,洒在他们身上。
到石窟崖了,容雅歌放下她。她学着他的样子,虔诚地拜过端坐须弥座上的佛像。
“鸣鸣,我们也在这里开一方石窟,可好?”
容鹿鸣点点头。
“就刻地藏菩萨吧。”
容鹿鸣困惑地抬头望他。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他既是和容鹿鸣说,也是同他自己说。那一刻,他已隐然地预感到,容鹿鸣会成为和他一样的人,背负同样沉重的枷锁,而不得逃脱。
他轻柔地抚了抚小妹柔顺的发心,心中悲苦难以言说。于是抽出袖间炭笔,借着在崖壁圈出窟洞大小的片刻,忍去了眼眶里的温热。
他知众生皆苦,唯不忍小妹亦受此苦。
极难得的,余出了大把时光。他们一行人都在山脚下的农家住下,俱是麻衣草履。无人知晓,名动天下的晋国大将军竟身在此处。
容雅歌和亲卫们每日清晨一道挑水,摘些润着露水的花:野茉莉、杜鹃、风铃草……用狗尾草的叶子扎成一束,绑在扁担边沿。
没过两天,村里未嫁的姑娘们就和容雅歌搭起话来,问他是否婚配、家中还有何人,问他要扁担头上挂着的花。
他微垂视线,笑而不语。他目光锋锐,得时时留意隐藏。
“但有父母、小妹。”片刻后,他答,总不能失了礼数。
“那……我愿同你一道赡养父母,一并教养小妹!”相似的话,容雅歌听了好多次,都出自晨曦般美丽善良的姑娘。
他总是真诚而慎重地谢过了。一将终成万骨枯,他知道自己终有马革裹尸的一天,何必拖累旁人。
扁担头的花,他也未给过别人。待把木桶里的水注了水缸,他便把花儿放到容鹿鸣床头,她会撅着鼻子嗅一会儿,然后醒过来,开怀地捧着花儿去梳洗。
小院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妇,唯一的儿子死在战乱之中,对容雅歌他们慈爱异常。
容雅歌米糕蒸得不错,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