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难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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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来吧。”萧正则去夺她手里的石杵。她肩伤又复发了,研磨这些坚硬的孔雀石无意于折磨。容鹿鸣未松手,“是为画菩萨像用的,臣妾自己来便是。”
不一定真如此,萧正则想,她是在惩罚她自己。
“何必如此,他按住她的手。朕保证他无事,若你一直在我身边,”他有意停了一停,“容家亦可无事。”
话甫一出口,萧正则后悔了,一息间他确实动了这念头,但不该说出。君王不能轻易允诺。
容鹿鸣似是未察他心意,或者,她根本不信。
她巧妙地躲开了萧正则的手,令美盼去取来前几日集下的雨水,欲将孔雀石粉末澄一澄。
刚刚闹哄哄的殿内静下来,林乔峤那醉人的熏香也叫清风拂去。她又能畅快地呼吸了。捻了些孔雀石粉在指尖,搓了搓,颜色真美。
萧正则抚上她玉白的颈侧,迫她看向他。他想听她的答话。她微微跳动的血管在他指下,如一线紫菀花瓣。他想轻轻一嗅,或者,紧紧扣住。
她由是不得不看向萧正则,柘黄色盘金绣龙袍,衬得他英气勃发,这已不是当年曾日日跟在她身旁的人。
“容家人都经惯了生死,当为陛下戍守边疆,怎敢吝惜性命?”她说道。他刚刚的话大抵是出于冲动,爱美人胜过江山,他萧正则不是这样的人。
“丁四曾是容家军将士,也算半个容家人,你怎么如此在意他生死?”萧正则问,语气和他的抚摸一样温柔。
容鹿鸣躲不开,“美盼昨日与巧笑说,若丁四去了,她便终身不嫁,待日后随我去穹心阙凿石窟。”说罢,她笑了一笑。
“你现在还想着去穹心阙吗?”萧正则俯身,看进她眼里。
漆黑的带着恨意的眼睛。容鹿鸣惊得后退,却被他扣住后颈压进怀里。他扣得她生疼,语气却柔情极了:“我说过,你走不掉的,即便是死了,你的骨灰也得在我枕畔搁着,与我生同衾,死同穴。”
她挣不开他的怀抱,因此无法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所言非虚,如同盟誓。
当夜,萧正则未留凤仪宫,容鹿鸣心生感激。离开时,他像是受了什么创痛,可受伤的明明是她。美盼取了雨水回来,两个小瓷钵发出细微声响,他立即放开她。
过了片刻,她才觉得后颈痛,已是留下了红红的指痕。他这么用力,竟是想把她生生揉进他襟怀。
福宁宫寝殿内,床前帷帐已换了颜色,与凤仪宫的同色。殿内熏着安神的龙涎。
杂事纷至沓来,涌向他,明日早朝,林舒涟定会上疏,且看他如何说。他要忍耐,如同狩猎,等这老狐狸露出更大破绽。
龙涎香过于浓了,夜风一会儿来一会儿不来,滴漏在静夜里剧烈地响……萧正则坐了起来,他睡不着。
凤仪宫守夜的小宫女刚打了个哈欠,不禁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萧正则推门而入,柘黄色圆领长袍,铜错金嵌松绿石带钩束住了细窄革带。披发未束,长睫映星眸,宛若从瑶台宴上逃了玉帝劝酒,微醺而归的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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