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乱局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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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议。各位大人请回吧。”这些紫服诸公,难得地未加反驳。他们在默默揣度,陛下刚刚收到的密信,会否影响圣意裁断,因而表现出少有的驯服。
待他们一一退出殿内,萧正则抽了本折子放在面前,却不翻开。
他想着刚刚看到的密信内容??林党果有密谋。林如柏究竟收到多少盐税,前去查探之人尚未有准确信息,只能待他返京之后再言。可四日前的丑时,林如柏的船队确实分出去一艘船,装作是货船,往西边行去。
看这个路线,萧正则猜到它要去哪。他揉了揉太阳穴,轻轻叹了口气。
悍臣当政呐,他想,不住地,也想怨一怨左相容止。想他家出二将,却越发低调谦抑,他明白老丞相不愿树敌,以免子女在外御敌,内里还要受朝中之事牵累。这往小了说是为了小家,可往大了说,怎么不是为了让他们安心作战、守卫家国?
再加上先帝疑心甚重,不免地,就倚重了林党一派。后来觉察不妥,又扶植清流,两下争斗,越发混乱。先帝又耽溺华服美舍,财政堪忧,离不开林党的生财之道。待他承继大统,已是这般局面。
纵使容止已年老,萧正则仍不免要怨他一句:长于谋身。转念思及容鹿鸣,容止的罪愆似可稍减。
林如柏偷运盐税的事若是放在从前,萧正则定要立即遣了暗卫将他绑来,严刑拷打之下哪有嘴硬的,还不是什么都交代了?
当年被问及如何对待佞臣,他曾这样答过。当时已至岁末,时值岁假,容鹿鸣罚他假日里抄写《老子》一遍。他心中不服,但不敢辩。
容家亦是皇亲,春节之时照例入宫贺年。萧正则憋着气,但在父皇和静妃面前,对容鹿鸣礼遇更甚。容鹿鸣看出来了。
御赐晚宴罢,容鹿鸣向静妃建言,说是想带萧正则去丞相府小住一日,叫他先前的骑射师父容大虎看一看,他的功夫有无长进。
静妃迟疑着,那会儿太子健朗,她对萧正则这个义子没有什么期许,便觉得,何必如此辛苦。
太子于一旁听见,却是很赞许,劝说母妃让他们去。
回相府的路上红灯照瑞雪,煞是好看。萧正则明明很开心,却木着脸,一言不发。
容鹿鸣心里明白,也不搭理他,心说这是在宫外,若在宫内,背着静妃,当着太子的面教训一顿也就是了。这孩子,这两年越发倔强。
好大的雪!
相府的百年古园里,一物一景,都如烫着白银、盖了水晶。
萧正则照旧住月柏轩,容雅歌房内的暖阁中,离容鹿鸣的屋子不远。于礼而言,他当在晚歇之前去向老师道声夜安。可心中郁气难散,他早早熄了灯,躺在床上。
床前的忍冬纹银薰炉蒸着芬香暖意,可他睡不着,只望着容鹿鸣的荧窗烛火。
似梦似醒之间,有人轻轻拍他脸颊。他直往枕下摸匕首,没摸到,这才一刹地惊醒。想起自己是在相府,他来这里从不带兵刃。
他安下心,看床侧,立着个容鹿鸣!
“容讲郎,你!”他“腾”地红了脸,往被褥中钻。
容鹿鸣揪住他领子,“快,别赖床,带你去看好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