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玉露团与蜜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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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鹿鸣是看着萧正则长大的,救过他,教养他,引导他,直到他长成一个才华卓荦的俊逸少年。当他枕于她膝上,或栖于她身侧时,她亦觉得赏心悦目,私下里曾想:如此俊雅郎君,不知得迷住多少小娘子?
而她自己总归是个旁观者。她的旧伤不时疼着,在一天的大部分时候,在笑的时候、说话的时候,在除了拔刀杀敌、制衡政敌以外的许多时候。梦魇时时来扰,夜不能寐时,她画舆图、抄佛经,常常画、写一整夜。
旁人只见她荣宠甚厚,谁知她几乎难堪伤痛。
其实在所有的境遇里,最失序的,就是她这个人。她早已断了婚嫁的念头。京中贵公子们的那些求亲、示爱,她只一笑,从不放在心上。
她早已想过自己的终老,若上天眷顾,得与哥哥一道。若不幸独活,于石窟造像之余,倘若萧正则需要,她会去帮他一帮。在她那样的构想中,萧正则是个嗜书爱画的闲散王爷,也许,他会想编纂几卷趣事逸闻,她会很愿意去做她的幕僚。
在她于死亡的臆想中,只有两个人:容雅歌和萧正则。
萧正则早已站在最靠近她的位置,令她难以割离、无从防备。
他的那些试探,她都懂得,她辨得出,他未在演戏??他是认真的,想要同她姻缘永结。
她无法像对其他人那样置若罔闻,她先是怕了。她发觉他总因她失控,从她设计假死时他为她挡的那支箭,到绑住她双手、却能在肆意妄为前生生止住,再到他怒极时眼里杀意升腾,却从不动手……有时候,他看她的眼神,自以为掩藏得极好,她却从那层层柔软的笑意里感到锋利,他如同在眼眸深处噬咬着、咀嚼着她,宛如品味着某种极美的滋味。
她战栗着,却从不躲开视线。她知道,若她伸出手,他便会温顺地栖在她身侧。
萧正则的温文尔雅是做给旁人看的,她见过他暴戾的那面。但每每那种时刻,他都让她看到,那些无法诉诸于口的手段,都可以因她止息。
他像个孩子、少年、嗜血的兽。
“这不太好……”暗夜里,容鹿鸣一边掐着佛珠,一边想。她笑了笑,笑自己当年何必为萧正则谋划甚多,笑事到如今,她竟会因他心生动摇。
“到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呐。”她替自己开脱,又是一笑。她可以一直留在此情此境,欣赏他如欣赏一幅难得的画,不会逾越一步。
多少次死生一瞬,她早就分得很清楚了,可得的,不可得的;该得的,不该得的。
即便喜欢,也不意味着要据为己有。
“不过是师徒之谊而已。”她把自己圈住,不想看到史官们真的记下:娶师为后,罔顾伦常。
真的惧怕史官吗?
倒也不是。惊世骇俗的事她做的多了,史官们次次口诛笔伐,没有一次“伐”得过她。新得提拔的御史大夫们都口耳相传:“最好莫在纠弹的奏疏中轻易提到那个名字??容鹿鸣。”
只是,她需要一个节制自己的理由。
她知道萧正则的抱负和向往,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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