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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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祝谣差点抑制不住怨气,抢过折扇,跳起来暴打他的头。

    她素日里是最好脾气的,也不爱争风吃醋,但今时不同往日,她是要存钱赎身的。

    然而郎钰停脚,拍了她的肩头,不由她积攒怒气,道:“现在随我出去一趟。”

    *

    高门里的规矩多,祝谣上次出门已是上次,虽不清楚郎钰为何要她跟着,但在昌安那儿过了明路,能出门见见风也是好的。

    郎钰也甚是舒畅开怀。

    往日国公府上伺候他的家奴,无一不是由苏氏亲自挑选送来的,嘴中时刻提着母亲为他这般操劳,郎君当心疼心疼母亲之类的话,他只觉绳子一圈圈套紧他,怎么也安生不得。

    这下好了,他寻了个寡言的丫鬟,耳根子清静了许多。

    祝谣便跟在郎钰后面,见他一会儿在这个摊位上摸摸木梳,一会儿在另一个摊位上戴戴面具,玩得不亦乐乎。

    她递钱的手也没停过,不一会儿便拎着大包小包的,艰难地缀在郎钰身后。

    “这个好看吗?”

    郎钰举着根簪子,随意在祝谣的头上比划了下,只见女子自额侧盈出一滴汗珠,顺着年轻的面庞滑落,洒在了他的指腹。

    她谨慎地抬首觑了眼自己的脸色,眸珠倏地灵动起来,黑白分明,但片刻便收了回去,像极偷到吃食便立即缩回田洞里的鼠类。

    他有那般可怕吗?

    郎钰暗自哂笑,也没管那汗珠还挂在手上,只是他忽而想起,这丫鬟先前被他泼了茶,得了一两银子,才过去不久,眼下便不必再急着打赏,免得胃口大了。

    他心安理得地收回手,不料不知从何处冲出来一人,猛然撞上祝谣,而祝谣自是挡不住力,立即将手上拎着的东西挡在胸前,顺势全推到郎钰身上。

    郎钰被怼得肋骨生疼,松了手,簪子便往下掉。

    一只素手极快地握住簪子,收入袖子,尔后惶恐道:“奴家不是有意的!”说完,还不时回头朝后望去,似乎在警惕着什么人。

    祝谣毫不愧疚抵着郎钰站稳脚,才不紧不慢地扶了他一把,接着拾起散落一地的捆包。

    郎钰止住欲上前的侯府奴仆,眉心一蹙,不悦道:“你是哪家的?”

    “奴家是逃出来的。”那被布巾裹住了青丝和大半脸庞、只余下似秋水美瞳的女子,闻言眸中凝水,显得愈加楚楚可怜,嗓音闷了层巾子,却也沙哑动人。仿佛回忆起不堪的往事,她抖了抖,“若再不逃,便会死在那儿。”

    祝谣清点着物件,一个都没少,只是那根簪子……她默默从女子身上收回目光。

    反正倒霉的也不是她,便是被偷了,也该郎钰赔偿摊主,没有打赏,她是不会多此一举的。

    女子察觉到祝谣并不欲拆穿她,将袖中的匕首摁得更紧。

    “既然有人追你,还不快跑?”郎钰半点不客气道,“走走走,别待会人追出来了,找我算账。”

    惊愕掠过女子的脸上,但她识趣地起身,眨就眼消失在人流之中。

    “麻烦!”

    郎钰低呵了句,自行掸了掸锦衣上难以肉眼观出的尘灰。

    眼见天边泛起晚霞,是时候找处酒楼享受美酒佳肴,郎钰甫迈腿,就被祝谣拉住了。

    祝谣眼神示意他看向摊主:“您要的簪子还没给钱。”

    郎钰遍寻簪子不得,晓得被那贼子摸走了,边自掏腰包,边叹道:“蝉儿啊,你虽不如蝉聒噪,却也如蝉一般,不该鸣叫的时候,鸣叫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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