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道入尘俗,生生不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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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开了,该吃饭了’。”

    阿烈的守心箭长成的树上,心灯结出了果子,果皮上印着不同的故事:有“混沌兽帮灵韵修士挡风雪”,有“清玄门弟子教玄影宗孩童认字”,有“镜心派的镜照出两派修士并肩看夕阳”。个穿蓑衣的信使爬上树,摘下果子装进背篓,说“要把这些果子送到四境,让没见过归心门的人也知道,大家能好好过日子”,他的背篓上缝着四境的布,南境的麻、北境的皮、东境的丝、西境的棉。

    “箭曾是用来送信的,现在果子也是。”阿烈望着信使远去的背影,树影在雪地上摇晃,像无数只挥手的手,“当年觉得‘传讯’是为了报信、宣战,现在才懂,最好的讯息是‘我这儿很好,你那儿也保重,有空来坐坐’。”

    苏尘的黑白水晶悬于归心门的上空,水晶中不再映出道痕、道影,只映着四境的生活图景:灭灵渊边,混沌兽帮猎户拉雪橇;镜湖中央,渔夫和修士同乘一船;共鸣壁下,孩童们用不同的方言唱着同一首歌;纪年林里,不同道统的牌位前摆着同一种花。

    “所谓‘道入尘俗’,是连水晶都知道,该映生活,不该映虚名了。”苏尘望着水晶中最亮的一处——归心门的厨房,个清玄门的老者正给玄影宗的壮汉盛粥,粥里有南境的米、北境的豆、东境的枣、西境的糖,“你看这碗粥,没有哪个门派的标志,却比任何道统信物都暖,因为它装着‘一起吃’的心意。”

    惊蛰的第一声雷响时,归心门的山墙突然渗出光流,光流在空中凝成无数光粒,像萤火虫般飞向四境。光粒落在北境的雪地上,长出带着灵韵纹的青草;落在东境的镜湖,湖水变得能映出四境的景象;落在西境的共鸣壁,岩壁能传出四境的笑声;落在南境的药田,种子发芽的速度快了一倍。

    “道痕在‘退场’了。”药童看着光粒消散的方向,《归心录》的最后一页自动浮现出文字,是所有消失道统的修士虚影合力写成:“当生活本身就是道,当人心本身就是门,我们便可以安心离去。所谓传承,从不是让后来者记住我们,是让他们忘了‘传承’这两个字,只顾着好好生活,便是最好的纪念。”

    文字消散时,归心门的“归心门”三个字渐渐隐去,只剩下敞开的山门,像在说“这里从来不是门派,只是个大家路过时能歇歇脚、喝口水、说说话的地方”。山门前的初心石上,孩子们用四境的颜料画了个大大的笑脸,笑脸里写着“我们都在”。

    春分那天,四境的人们聚在归心门,没有仪式,没有宣讲,只在共生圃里一起播种:灵韵稻、混沌麦、镜心菜、回音豆,混着撒在土里,谁也分不清哪是哪。老周敲着新钟,钟声里没有了道统的沉重,只有“该下种了”的轻快;阿烈的树上,新的花正开,花瓣上印着孩子们的手印,有灵韵修士的,有混沌兽的,还有刚会走路的娃娃的,乱乱的,却暖得人心头发烫。

    苏尘站在山门上,望着这一幕,黑白水晶突然化作光点,融入风中,像完成了最后的使命。他知道,鸿钧道祖的道痕、消失的道统、归心门的存在,最终都指向一个简单的道理:

    最好的传承,是没人记得“传承”;最好的道统,是活成寻常日子里的相视一笑、伸手一扶、分食一碗粥。当这些成了自然,道便入了尘、生了根,生生不息,永不必再问“如何消失”,只须看“如何活着”。

    (第一百七十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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