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灵海异变，邪祟真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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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波动，能干扰修士的神魂。他立刻运转界心印守住识海，却发现对方的精神力异常强大，竟能透过界主的防御，在他意识中投射出画面：

    那是一片灰蒙蒙的星域，无数邪祟像蝗虫般啃噬着一个个界域，被啃空的界域残骸漂浮在星海中，变成新的邪祟母巢。画面的最后，一张巨大的鬼脸占据了整个星域，它的眼睛正是那轮血月，冷冷地注视着即将被吞噬的玄渊界。

    “我们是‘噬界族’。”邪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宇宙的法则就是吞噬与进化，你们这些低等界域，不过是我们的食粮。血月只是前菜，等我们的母巢完全扎根，玄渊界的灵气、生灵、甚至界域本源，都会变成我们的养分。”

    苏夜终于明白了。这些邪祟不是偶然闯入，而是有组织、有计划的“界域猎手”，血月、噬灵虫、血尸、蚀灵鲛……都是它们用来瓦解玄渊界的工具，目的是彻底吞噬整个界域。

    “你们吞噬了多少界域？”苏夜冷声问道，同时暗中调动界力，试图找到骨刺的弱点。

    “记不清了。”邪祟的声音带着得意，“不过玄渊界倒是有趣，界主的本源之力竟能净化我们的蚀灵瘴……可惜，你太弱了，就算知道了真相，也改变不了被吞噬的命运。”

    骨刺突然剧烈震动，顶端的镇海珠爆发出刺眼的红光。血池中的水族修士发出凄厉的惨叫，他们的灵根被完全抽出，化作一道道红光注入黑浪。刹那间，灵海的黑浪暴涨，无数蚀灵鲛从浪中钻出，组成一张巨大的网，将苏夜和随后赶来的敖沧困在中央。

    “界主！”敖沧用珊瑚杖支撑着身体，他的半边身子已被蚀灵瘴污染，“用我的精血！沧海阁的传承秘术能暂时逼退邪力！”

    说罢，他猛地将珊瑚杖刺入心口，精血顺着杖身流入灵海。原本被污染的海水竟泛起一阵莹白，蚀灵鲛的动作明显迟缓了几分。但苏夜看得清楚，敖沧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流失，这样的秘术撑不了多久。

    “以我界主之名，唤玄渊灵脉——”苏夜不再保留，将界心印催至极致。玄渊界的四域灵脉在这一刻发出共鸣，北疆的冰川融水、南疆的瘴气灵雾、西域的沙漠灵沙、中域的大地灵脉，全都顺着海脉往灵海汇聚，在他身后凝成一条巨大的灵气长龙。

    “就算是食粮，也要咬碎你们的牙！”

    苏夜驾驭着灵气长龙撞向骨刺，金光与红光碰撞的瞬间，整个灵海都沸腾了。骨刺上的黑色纹路寸寸断裂，镇海珠发出一声悲鸣，珠体上的邪祟纹路开始消退，露出原本莹白的光泽。

    “不——！”邪祟发出愤怒的咆哮，黑礁岛开始剧烈摇晃，堆积的尸骸簌簌掉落，露出里面蠕动的核心——那是一团巨大的灰色肉块，上面长着无数只眼睛，正死死盯着苏夜。

    这才是噬界族的真身。

    灵气长龙贯穿了肉块，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黑礁岛开始崩塌，蚀灵鲛失去操控，纷纷沉入海底。镇海珠从骨刺顶端脱落，被苏夜一把接住，珠体上还残留着邪祟的余温，却已不再散发红光。

    敖沧瘫倒在观潮台上，看着灵海的黑浪渐渐退去，露出原本碧蓝色的海面，终于松了口气，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苏夜握着镇海珠，望着正在沉没的黑礁岛。他知道，这只是噬界族的一个母巢，对方的主力还在域外，血月虽然消失，却一定在酝酿更可怕的攻势。

    他抬头望向天穹，界心印中传来四域灵脉的反馈：北疆的噬灵虫残部在苟延残喘，南疆的尸王退回了万尸谷，西域的干尸驼队被流沙城城主暂时困住，中域的云境城守住了。

    但代价是惨重的。忠伯魂飞魄散，敖沧重伤，无数修士和凡人丧生，玄渊界的灵脉被污染了近三成。

    苏夜握紧镇海珠，珠体的凉意让他冷静了几分。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必须尽快修复被破坏的灵脉，找到净化蚀灵瘴的方法，联合所有幸存的势力，准备迎接噬界族真正的进攻。

    东方的太阳彻底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灵海上，驱散了最后的阴霾。但苏夜明白，玄渊界的黑暗，才刚刚开始。

    （第二卷第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