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天不诛你,我来诛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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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咩、咩、咩……”

    “咩、咩、咩……”

    身旁的羊羔们似乎感知到主人的悲伤,不安地簇拥在她脚边,轻轻蹭着。

    听闻这一切,吕洞宾(白羊)只觉一股邪火直冲天灵!

    原来,是泾河龙王家那条小孽龙,自己颠倒阴阳,不遵循夫妻之伦,却为掩盖门庭之羞耻或谋取某种利益,强娶一个无辜龙女入府,使其独守空闺,虚掷年华,受尽冷眼与折磨!

    如此大好清白佳人,竟被如此折辱作践!

    被封法力,剥衣服,贬为牧奴,受尽风霜苦楚,如同丢弃垃圾一般!

    ……

    什么是吕祖之志?

    有吕祖之诗云:

    “粗眉卓竖语如雷,闻说不平便放杯。”

    “仗剑当空千里去,一更别我二更回。”

    “庞眉斗竖恶精神,万里腾空一踊身。”

    “背上匣中三尺剑,为天且示不平人!”

    佛有观世音,大慈大悲,救苦救难,普度众生。

    道有吕洞宾,仗剑天涯,管尽人间不平事。

    《聊斋志异》之作者蒲松龄,亦赞吕祖曰:

    “佛道中惟‘观自在’,仙道中惟‘纯阳子’……此之圣愿力宏大……常杂处人间,与人最近。”

    吕洞宾者,诗酒剑仙皆风流,背上匣中三尺剑,为天且示不平人,何畏强权?何惧天?

    ……

    吕洞宾化作那白羊之形,听得那洞庭龙女之悲惨遭遇,眉头紧锁如山峦,心中怒火燃烧。

    他暗自思忖:

    “那泾河小龙,自身颠倒阴阳,另行荒淫之道,却恐丑事外扬,为遮掩颜面、掩人耳目,强娶无辜少女入府,生生葬送其大好年华。”

    “白白耽误人家锦绣人生。”

    “如此大好清白佳人,却遭此等欺骗、囚禁、作践,实乃天地间一大悲剧!”

    “这泾河之龙族封其法力,使其如折翼之鸟,再难翱翔九天;剥其华服,让她失去往日之荣耀与尊严。”

    “贬其为牧羊之奴,囚禁其身,令其忍受那非人之苦,于荒野之中与羊群为伴,受尽风吹日晒、饥寒交迫之苦。”

    “如此清白佳人,竟遭此等折辱。”

    “这难道不是‘骗婚’之恶行吗?”

    吕洞宾瞬间忆起往昔之事。

    彼时,他仗剑天涯,见江淮之地有孽蛟为祸一方,百姓苦不堪言,遂怒斩孽蛟,为百姓除一大害,还江淮之地一片安宁。

    然而,他却在南赡部洲,遭泾河水族重重围杀,他虽奋力抵抗,却终究寡不敌众,险些丧命。

    至此,这泾河龙王一脉的人,对他吕洞宾追杀多年,如附骨之疽,阴魂不散。

    如今,眼前这洞庭龙女被骗婚折辱的悲剧,再次点燃了他对泾河龙王一脉的怒火。

    新仇旧恨仿佛浇入滚油的烈焰,在他的胸腔内轰然爆燃起来!

    此时此刻。

    吕洞宾的个人情绪与对泾河一脉的宿怨一同爆发起来,如火山喷发,势不可挡!

    “这泾河龙王!”

    吕洞宾(白羊)双眸之中厉色一闪,心潮如沸,在心中怒喝道:

    “真是好一个位高权重的‘八河都总管’、天庭‘司雨大龙神’!”

    “身为天庭正神司雨大龙神,却纵容子嗣如此欺人太甚!”

    “先有其亲眷在江淮之地为妖,祸乱生灵,使多少生灵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又有其子行此龌龊的骗婚之举!”

    “仗着权势熏天,如此践踏无辜女儿清白性命!”

    “可恨!可恨至极!”

    “你既为天庭‘司雨大龙神’,却不秉持公正,践踏多少无辜生灵之性命,如此恶行,天理难容。”

    “既然天不诛你,我来诛你!”

    那打抱不平的凛然正气,与对宿敌的熊熊憎恨,在他这位纯阳剑仙的心头猛烈激荡、交融!

    且说那牧羊女沉浸在悲伤之中。

    她环顾茫茫四野,那秋水般的明眸中满是绝望之色,泣诉道:

    “洞庭浩渺,居于重湖之南,其间关山万里,水陆皆阻,音信自此断绝。”

    “长天茫茫,似一张无形巨网,将我困于此处,无处可逃。”

    “纵然,我欲托那游鱼飞鸟传书,向父母以诉我满腔哀肠。”

    “可此间与故园相隔千山万水,长天浩渺难渡,便是鱼雁之灵,亦难越此重重阻碍啊。”

    “我被放逐,囚禁在这济水之畔……身无片纸……力无半分……连最基本的御风之术、通水之能……皆被封得干干净净……”

    “我如同废人!空有龙族之躯,却连御水凌波、呼风唤雨这等微末之术也施展不得,只能任人欺凌,受尽苦难。”

    最深的悲剧,莫过于亲人的未知。

    牧羊女又悲声道:

    “父母亦无从得知我的惨境,只道我还在这济水龙宫过着风光体面的日子,却不知我身陷囹圄,受尽折磨。”

    “这万古沉沉的冤屈啊,如巨石压于我心头,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满腹的悲苦又能向谁去倾诉……”

    言毕,牧羊女泪水涟涟,凄婉无助之态,更令人心碎。

    胸中一股浩然不平之气激荡。

    吕洞宾眼中厉芒一闪,那点残留的风流玩世心思尽数化为一股凛然侠气:

    “泾河水脉之孽障,竟敢如此肆意作恶,且还这般折磨羞辱同为龙族的大好清白女子……”

    “连陪嫁的洞庭侍女都被抽髓灭智化羊!手段残忍酷烈,令人发指!”

    “实乃天理难容。”

    “背上匣中三尺剑,为天且示不平人!”

    “也罢!今日既然贫道撞到了此不平之事,合该贫道管了这桩不平之事!”

    “泾河龙王,我们之间的恩怨,也该彻底有个了断了!”

    思及此处。

    吕洞宾(白羊)肃然道:

    “主人血泪控诉,字字惊心!如此不公,天地亦不容!何不尽诉其中关节利害?

    “小羊虽愚钝,却亦通晓‘忠义’二字!”

    “或可为主人思量一二脱困良策?”

    牧羊女闻言,缓缓抬起泪眼婆娑的绝美脸庞,那如秋水般的眼眸中,满是悲戚与感动。

    她望着眼前这只通人言的白羊,心中燃起一丝微弱的火苗,随即又被无边的现实冰冷浇灭。

    听闻这只羊儿想救她。

    牧羊女不禁破涕而笑道:

    “羊儿啊,羊儿,这世间险恶,活着何其难也。”

    “你不过是一只初通灵的羊儿。”

    “又如何能解我的困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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