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没有(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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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雄鹰领,雄鹰城。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入窗户,照在南茜的脸上。

    “唔……”

    伴随着眼皮轻轻颤动,南茜从昏睡中醒来,又因为长久卧床带来的头痛皱起了眉头。

    嗓子有些发干,南茜伸手去够床头挂着丝条的铃铛,但刚刚伸出去,便又停了下来。

    罢了。

    这半年来,南茜的状态每况愈下。

    最开始时,她总是昏醒不定,有时1小时便会醒来三五次,有时又能够连着睡上一两天。

    这可是苦了珍妮。

    珍妮不放心别人来照顾南茜,自己便要时时盯着、熬着,把自己都要熬成了一张纸片。

    也就是近些日子,南茜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少,珍妮的负担才轻了些。

    天刚亮,就让珍妮多休息会儿吧。

    这样想着,南茜挪了挪肩膀,将目光投到窗外,嘴角弯起了一丝弧度。

    雷文已经征服了艾沃尔公国。

    “雷文大帝……”

    这才是配得上雷文、配得上她丈夫的称号。

    自从消息传来后,珍妮、老戈登、丹妮丝,都在劝她,把事实告诉雷文,让他早些回来,但被南茜坚定拒绝了。

    雷文蛰伏7年,又血战1年,才取得如今的成就,该让他好好享受一下这份身为征服者的喜悦。

    阳光暖意融融,南茜的思维又开始有些昏沉。

    门无声打开,吹来一股略带冷意的风。

    叶子似的剪影出现在房中,黑发飘散,双眼中血丝密布,眼中带着一丝茫然、讶异和哀痛。

    是雷文。

    “来了,就陪陪我……”南茜呢喃着:

    “我都快想不起你了……”

    那身影走到床头坐下,带着长途奔波后的一丝汗味儿,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温暖、粗糙。

    那不是梦,梦的温度从来不曾如此温柔。

    南茜惊醒过来,没能抽出被雷文攥住的右手,只好用左手收拢自己的头发,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

    还没等她说话,雷文便低低开口:

    “对不起,我回来得太晚了。”

    南茜嘴角向下一弯,又抿着勾起,没有说话,只是将头靠在了雷文怀中。

    甲衣上还带着略显冰凉的温度,却让南茜心头更加安稳。

    半年来,第一次如此踏实地闭上眼睛。

    看着怀中南茜沉沉睡去,雷文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

    在安东尼说过那句话后,雷文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只有南茜受到了极为严重的伤,才会让雄鹰城上下众口一词将他瞒住。

    骑乘小白星夜兼程赶回来后,情况却比他预想之中还要严重得多。

    南茜耗空了自己的魔力本源——那就像是一位魔法师的灵魂,如今南茜虽然还活着,却像是大树烧干后剩下的一堆残灰,当余烬熄灭,她的生命也将走向终结。

    接下来几天,雷文一直守在南茜房中。

    她睡得越来越沉,偶尔清醒,不到3分钟又会沉沉睡去。

    “真的没有方法吗?”雷文让人请来了安诺。

    这位神血女巫只是摇头:“除非能拿到‘黄金树涎’。”

    雷文自此不再提这个话题。

    直到6月30日,雷文回来后的第8天,南茜的25岁生日。

    这天下午,南茜醒来,本来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浮起了一层让人担忧的红。

    竟然凭借自己的力量坐了起来。

    “雷文,我想过生日。”

    南茜从来不庆祝生日,更何况,如今她的状态,别说庆生,就连散步都是种奢侈。

    但看着她的面孔,雷文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轻轻点头:

    “好!”

    南茜夫人想要庆祝生日。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雄鹰城上下,仆从侍女把彩带挂满了雄鹰城每个角落,厨房更是发了疯似的忙碌起来。

    珍妮为南茜梳妆。

    老戈登嘴唇蛤蟆似的翕动,不由分说拽上了还有些不明所以的菲奥娜。

    丹妮丝眼中划过一丝释然的哀痛。

    可蛋糕都还没有做好,南茜就已经再没有能动弹的力气。

    人们聚集在南茜的房间里,把墙壁装点成红白两色,挂上代表新生的嫩橄榄枝。

    倚靠在雷文怀中,南茜闭上眼睛。

    她是福克斯家族最不受重视的女儿。

    12岁那年,蒙特利尔似乎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女儿,问南茜想要什么作为生日礼物。

    南茜说,想要家人陪她一起庆祝生日。

    只有家人。

    蒙特利尔爽快地答应了。

    可南茜生日当天,蒙特利尔却似乎全然忘记了他答应过什么,和往年一样,举办了一场盛大的酒会。

    刚刚成为魔法师的南茜放了把火,推倒了翻糖装饰的6层蛋糕,将整场酒会搅得鸡飞狗跳,让蒙特利尔大丢颜面。

    父女两人,也因此大吵了一架。

    蒙特利尔大骂南茜是害死了她母亲的扫把星,南茜则反唇相讥说母亲早已受够了蒙特利尔的自以为是。

    结果就是,南茜自此不再庆生,整整6年未曾回家,直到死亡之手开始闹事。

    后来,在南茜出嫁前,蒙特利尔提议,为南茜补办一次生日,只有家人。

    但那一次,南茜拒绝了。

    感受到身体越发虚弱,南茜睁开眼睛,做出了一位当家主母最后的吩咐:

    “叔母……”

    “雷文是做大事的人,不喜欢无谓的人情交往,但酒会、舞会这些场合,也许交不到朋友,却至少可以让我们少些敌人。”

    “格里菲斯家族崛起太快,朋友又太少,诸多交往,就需要你来操心了。”

    “……戈登先生。”

    “你年纪大了,少操劳些,多保重身体,雷文还年轻,做事难免冲动,还需要你来帮他周全思考。”

    老戈登喉头哽住,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他在格里菲斯家族服务了一辈子,早已经是格里菲斯家族的一员,雷文和南茜,又把他当成长辈一样尊敬。

    本来他还想着,想着南茜和雷文生下一个孩子,他就负责教导小少爷的礼仪,可是怎么就……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珍妮……”

    “嗯!我在!”

    珍妮几乎是冲到了南茜面前,双膝跪地。

    南茜主动握住她的手,脸上露出笑容:

    “这段时间,苦了你了。”

    珍妮拼尽全力,才没让自己流下泪来:“不苦、一点都不苦,能照顾小姐,是我最大的荣幸了。”

    “傻丫头,还是这么会哄我开心。”南茜手指擦过她眼角:

    “我给你留了笔钱。”

    “西蒙是好人,他家里人却未必,你一定要把钱牢牢攥住,才能不受人欺负,懂吗?”

    珍妮用力地点着头,生怕一开口,便会哭出声来。

    “呼……呼……!”

    南茜的身体忽然开始剧烈颤抖,就像是寒冬正拽着她四肢上最细微的神经狠狠拖曳,剧痛简直要将她肢解、撕碎,寒冷一路向心脏逆流。

    就像置身冰河,随时会被沉重水流带入永恒的黑暗。

    “雷、雷文……”

    “我在,我在!”雷文连忙应声,却带着一种茫然无措。

    南茜明明是在出汗,可身体却变得越来越冷。

    她抬起头,想要再看看雷文的面孔,但眼前却笼罩了一层黑暗。

    颤颤巍巍抬起了手,雷文一把将它攥住,贴在了自己的面孔上。

    炽热的温度,几乎将南茜烫伤,她却是如此不舍,指尖轻轻在雷文脸上摩挲。

    明明贪恋着这份温柔,但心中一枚隐藏到如今的刺,却悄然探出了头。

    这念头让她觉得自己非常自私、非常任性,却又压抑不住,颤魏的道:

    “你……有没有……爱过我?”

    “不要再骗我了……”

    听到这句话,雷文的双腿猛地一软,心脏像是被人狠狠一把攥住般难以呼吸。

    以前他总是不明白,人跟人之间的误会为什么不能一句话讲清楚?

    直到此时此刻,雷文才真正明白了“身不由己”这四个字的真谛。

    望着南茜那张画了浓妆仍略显憔悴的精致面容,他明白南茜问出这句话的真正目的。

    也明白南茜为什么会说让自己不要再骗她。

    这一刻的雷文,浑身上下包裹着窒息般的压力,鼻头忍不住酸楚起来,五官都在剧烈的抽搐,仿佛有把尖刀刺入心脏、挑豁开胸膛。

    铁锈味道涌上咽喉。

    但雷文还是故意睁大了眼睛,尽管双眸内血红一片,却强忍不流出一滴泪来,

    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望着南茜的眸子,轻轻说道:

    “没有”

    南茜也同样笑了起来,“那就好,那就好。”

    那双忽然明亮起来的漂亮眸子内,有释然,有眷恋,有痛苦……

    更多的,还是那一抹化不开的不舍……

    “我好累,想睡会。”

    她阖上眼睛,看到了一间火光跃跃的小屋。

    餐桌旁,父亲蒙特利尔招呼着她入座,大哥古尔丹捧着蛋糕,二哥桑奇在上面插了蜡烛。

    母亲为她戴上银冠。

    吹灭蜡烛,南茜闭眼,一滴晶莹滚烫的热泪,从她的眼角缓缓滑落。

    烈火玫瑰——南茜·福克斯

    许下了自己最后一个愿望。

    ……

    怀中,南茜原本柔软轻盈的身体,变得僵硬而沉重,压得雷文无法呼吸,以至于无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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