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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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的线头,索性不想了。

    “那个,咱们今晚是住陆王府吗?”

    明日是立夏,按祖制百官休沐一日,太子爷也不必上朝。

    他平日里都住在东宫,陆王府只在父母亲回京,一家团聚时住一住。

    太子虚环着云棠的肩膀,将人从窗边带了回来,“住王府,宫人都已经过去了。”

    至傍晚时分,车架迎着落日,缓缓进了王府大门。

    云棠玩了半日,精神头早就支撑不住,推了晚膳,撇下那两人独自休憩去。

    只是到了夜间,太子爷着人将她请到了王府的一处密室。

    屏风后跪着两人,身形上一高一矮,一出声才知道一个是老妇人,一个是青年男子。

    老妇人声称自己是前太医署张太医的遗孀,当年张太医为沈贵妃护胎,却在贵妃生产不久后,突然告老还乡,而后暴毙家中。

    她在丈夫的遗物里发现一封手书,上书贵妃曾要求其下堕胎药,因故未成,以及公主系足月生产,并非早产。

    云棠整个人如遭雷击,摇曳的烛光里不见一点血色,双眼发直,额间满是冷汗,整个人瘫软在圈椅里动弹不得。

    她张了张唇,想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当朝贵妃,千方百计要打掉腹中皇嗣,隐瞒皇嗣月份,会是什么原因,还能是什么原因。

    太子站在她身边,修长有力的手掌握住她一侧肩膀,源源不断地带给她一点温热的支持。

    “她说的是真的吗?”云棠缓过一口气,看着书案上的那张纸,声音颤抖地问道。

    太子道:“当年国难,陛下南迁途中,贵妃命她身边的李嬷嬷趁乱偷偷将你带走,李嬷嬷念你年幼,心有不忍,并未下杀手。”

    “外面那个男人,是李嬷嬷的外甥,当年她将你丢弃后,不敢回行宫,偷偷藏匿多年,直到风声平息后寻到母家,临死前才将这些和盘托出。”

    云棠仰着头看着太子哥哥,好像听见了他说的话,又好像什么都没听见,整个人恍恍惚惚。

    母妃多年来的冷落、不时流露出的恨意,以及那晚的杀机,都来源于此吗?

    母亲憎恶一个不该出生的孩子,想方设法除掉这个威胁自己的隐患,有错吗?

    云棠想不明白,她也想不明白自己又错在哪里?

    “我不是父皇的女儿,是谁的女儿。”

    太子也不知,暗中调查多年,未寻到一点蛛丝马迹。

    “只是两人的片面之词,若他们扯谎呢?”云棠冰凉的手抓住太子的手掌,犹如抱住一根浮木般,神态急切,“万一,他们真的扯谎呢?”

    太子沉沉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云棠明白了,若非他有十足的把握,这两人不会走到她面前。

    她松开了手,如卸了劲儿般,无力地垂下。

    这个夜晚,比那日的还要难熬。

    不知道是怎么回得卧房,整个人都乱哄哄的,天旋地转般踩不到实处。

    清晨小侯爷来寻她时,她仍旧坐在床榻边。

    “你是要起了,还是打算睡了?”

    小侯爷站在屏风外,探头瞧了一眼,又缩了回去,问道。

    云棠朝他摆了摆手,赶他走。

    小侯爷又瞟了她一眼,面色灰败、双目无光,这养了十来日,怎么又回去了?

    他摸了摸后脑勺,往太子落榻处行去。

    太子从没想过要瞒着思明什么,也知道思明不会做不利云棠的事,是故他来问时,只是简单地一句。

    “云棠的生父另有其人。”

    小侯爷惊了半晌,而后敏锐地抓住了隐藏在这句话背后的关键。

    “她不是陛下的女儿,和你,也不是兄妹。”

    太子极自然地点了点头。

    这太理所当然了,小侯爷眯起眼睛以十分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未回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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