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一起发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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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结果与她们这样的包衣之女一同封了庶妃,心中不愉快也不该放在脸上。

    萨琳垂眸福身,行至桌前时目光突然定在青花珐琅瓷碟中的羊肉酱上。

    记忆突然翻涌??幼时在慈宁宫,她也贪嘴。虽然她印象中自己总爱与珠兰争一个长短,但珠兰总偷偷给她留半罐羊肉酱,如今时隔数年,她也奇异自己居然还记得这桩小事。原来,她总是知道,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她慌忙低头掩饰泛红的眼眶,却听玉宁嗤笑一声:“不过是口吃食,瞧你这没出息的模样,也不怕人笑话。”话虽刻薄,却不着痕迹地将帕子推到她手边。

    “快尝尝这新做的云片糕,”珠兰将糕点放到萨琳面前,假装没看到她的泪,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冰凉的手背,这个孩子要强,“御膳房的厨子总做不出慈宁宫的味道,我还特意叮嘱放了桂花蜜。”

    萨琳喉头哽咽,咬下糕点的瞬间,甜香混着咸涩的泪意漫开??自封后无望,额娘全心扑在幼弟身上,她已记不清多久没人问过她爱吃什么。

    做不成皇后,难道该怪她吗?

    该怪的不应该是,她那志大才疏的阿玛吗?

    为何都要来苛责她呢……

    塔娜腮帮子鼓得像只小松鼠,含糊不清地赞叹:“还是宫里的饭菜合胃口!”

    诺敏笑着用帕子替她擦去嘴角的酱汁,这个傻姑娘啊。她转头又为珠兰添了半碗燕窝粥,眼中盛满孺慕,“姐姐尝尝这个,火候熬得正好。”

    “还记得咱们在慈宁宫偷烤栗子吗?”珠兰突然开口,惹得众人纷纷抬头。

    塔娜笑得差点呛着,“那次玉宁姐被烟呛得直打喷嚏,结果把老嬷嬷引来了!”

    玉宁顿时涨红了脸,抓起帕子要打,却被诺敏眼疾手快地拦住。

    “别处的栗子哪有那时的香甜。”萨琳轻声开口,这是入殿来她说的第一句话。她用银匙舀起一勺桂花糖藕,看糖浆缓缓流下,“但比起来,倒是多了几分...”

    话未说完,便被塔娜的欢呼打断:“姐姐!枣泥酥!”

    一时间,碗筷碰撞声、笑闹声、劝菜声此起彼伏。玉宁的嗤笑,塔娜的狼吞虎咽,诺敏的温柔叮嘱,萨琳偶尔的轻声附和,还有珠兰时不时的调侃,将这方小天地填得满满当当。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四人身上,映得珠兰戴着的白玉扁方愈发温润,恍惚间竟与慈宁宫的姐妹相聚别无二致,仿佛时光从未走远。

    若是时光停留在这里,不晓得会有多幸福,塔娜笑眯眯吞下点心。

    日光还在青砖上蜿蜒,宫女们刚撤下残羹冷炙,珠兰已利落地起身整了整衣襟。

    塔娜下意识伸手去够案上剩下的半块枣泥酥,却见姐姐冲自己眨了眨眼,袖口暗绣的缠枝莲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带你们去个好去处。”珠兰笑着挽住萨琳的手臂,金丝莲花纹护甲轻轻擦过对方微凉的腕子。

    玉宁拢了拢貂裘,眼波流转间瞥见诺敏亦步亦趋地跟在珠兰身后,裙摆扫过满地阳光,倒像是追着日头走的蝴蝶。她撇嘴,也不知自己在酸些什么。

    乾清宫

    皇帝重重咳了一声,朕就知道,她是为了给自己找玩伴儿!

    梁九功差点就跪地上了,我的主子娘娘啊,那晚膳您可千万要来啊。皇上的脸色,青了。

    珠兰等五人沿着覆雪的游廊转过九曲十八弯,后头跟着一串儿宫女太监。

    塔娜还踮着脚往永寿宫方向张望,嘴里嘟囔着:“姐姐,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直到朱漆匾额“内务府”三个鎏金大字撞入眼帘,玉宁攥着绢子的手骤然收紧。莫非……

    寒风卷着细雪掠过庑殿顶,檐角铜铃发出清越的声响,却掩不住几人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萨琳望着院中堆叠如山的账本箱子,墨绿裙裾下的手指蜷起??她分明记得父亲昨夜还说,皇后娘娘将内务府攥得滴水不漏,不可能让她们沾染,要她从皇上那儿使劲儿。

    “这月广储司的绸缎采买、营造司的宫室修缮,还有会计司的账册核查...”珠兰推开账房的雕花木门,墨香扑面而来,二十余架檀木书架上,泛黄的账册几乎顶到藻井。

    她拿起最上头一本,封皮上“康熙四年冬季宫用炭火”的字样还带着新描的朱砂,“杂事太多,我都忙不过来。日后,宫中采买之事暂时便由你们分管些吧。”

    塔娜手里的枣泥酥“啪嗒”掉在青砖上,碎屑溅在诺敏裙角。

    玉宁的点翠耳坠随着颤抖轻晃,突然想起父亲送她入宫前说的“蛰伏待时”。珠兰姐姐,就是珠兰姐姐,父亲那般凡夫俗子,怎么能晓得神仙中人之思。

    萨琳盯着账本,又看向珠兰,不解其意。

    诺敏下意识上前半步,却在触及珠兰含笑的目光时,红着脸退到一旁。

    北风呼啸着撞在窗棂上,将众人的惊吹成凝滞的静。

    唯有珠兰指尖划过账本的沙沙声,像是春蚕啃食桑叶,将这方天地的沉默,织成一张细密的网。

    雕花铜炉里的银丝炭“噼啪”爆开火星,照亮的是《采买名录》。

    她将檀木镇纸重重压在泛黄的宣纸上,目光扫过众人,“内务府每年采买流水之多,不可计数。与其便宜外头的蛀虫,不如交给自己人。”

    玉宁轻拂桌面,带起账本上的薄尘,她迫不及待的问道:“姐姐是说...让我们举荐皇商?”

    她想起关外乌拉老家那些叔伯们猩红的眼睛,每当提起内务府采买,喉结总随着吞咽上下滚动。乌拉纳喇她们这一支虽然是京中包衣,在地方上还有不少族人姻亲,以当兵为生,靠着山林吃饭。若是能转从商事,日子能好过许多。

    她能被选入宫待年,与乌拉纳喇全族的战功有关,也与乌拉部在海西的根基有关。否则,她只是包衣郎中之女,怎么有底气在慈宁宫与一众贵女交好。

    “关外的东珠、皮草、人参,往后归你管。”珠兰将写满密注的羊皮卷推过去,墨迹在“宁古塔参行”字样上洇出深色云团,“挑商户时仔细些,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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