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皇帝之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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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春的风卷着柳絮掠过神武门,史夫人独自踏出宫门,回首望着朱墙黄瓦在暮色中渐成剪影。

    她攥着空荡荡的衣袖,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松开贾敏小手时的温软??宫中规矩森严,伴读不得携带家仆,八岁的女儿此刻正孤零零留在端敏格格的寝殿里。抬眸望向湛蓝的天空,或许贾家的转机,就藏在这深宫的重重帷幕之中。

    寿康宫内,端敏格格握着贾敏的手细细端详,见少女垂泪时睫毛沾着碎钻般的水光,愈发怜惜。“咱们都有个'敏'字,倒像是打小的缘分。”

    她轻抚贾敏鬓角,特意吩咐:“不必避讳,就用本名。”转头又唤来皇后亲赐的女官冬萧,“去内务府说项,给敏丫头置全四季衣裳、文房器具。”

    冬萧领命而去,去养心殿回禀时,恰好撞见刚从乾清宫归来的皇后。

    珠兰斜倚在湘妃竹榻上,听她禀明贾敏留宫之事,唇角忽地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太皇太后这招“赐伴读”,分明是给贾家抛的救命绳??王家因琉璃之功崭露头角,贾家这颗甜枣来得正巧。

    珠兰起身,石青缎绣翟纹宫裙扫过满地落花,“先去慈宁宫请安,再往寿康宫拜见太后。”

    她望着宫墙上斑驳的日影,想起书中那个“心较比干多一窍”的林妹妹。

    当贾敏怯生生福身行礼时,那双含情目里流转的哀愁,倒真与原初世界那本名著文字里的描述分毫不差。

    系统提示音适时在耳畔响起,新地图缓缓展开第二格。

    珠兰凝视着贾敏单薄的身影,指尖微痒??王家烧起来的琉璃窑火刚旺,贾家这盘棋,也该落子了。

    宫外,也有人惦记着下棋。

    某前辅政大臣家里,来了一波又一波的说客。他有些飘飘然,觉得也许自己还真的有些人脉在身,不然怎么那么多老亲突然上门,就把自己女儿一顿夸呢。

    萨琳那么优秀,怎好与包衣之女同封庶妃。

    定然是赫舍里氏从中阻挠,此女年幼时便爱生事,如今更是折腾的内务府不务正业掉进了钱眼里。

    太皇太后定然已不满许久,他满地转悠着,明日便叫自家福晋递牌子进宫表忠心去,以后咱家就听太皇太后的了。

    康熙五年四月,久违了的博尔济吉特阿日娜苏随着她父亲从科尔沁来到了京城会同馆。

    作为蒙古科尔沁部三等公吉阿郁锡之女,太皇太后的侄孙女(其大哥吴克善的孙女),与顺治帝的废后、孝惠章皇后同出一族。

    她的身份之尊贵,在顺治年就是皇后备选。

    到了康熙年,也定然不是个庶妃能打发的,不然就是打太皇太后的脸了。怎么着,人入宫也得有正式的位分。

    此番前来,正是来京中备嫁,所携嫁妆只比皇后少三成而已。

    与此同时,前朝有一股妖风在吹,甚至吹到了卧病的索尼耳朵里。

    暮春的雨丝斜斜掠过乾清宫的飞檐,康熙握着玉石镇纸的手微微收紧,案头弹劾后宫干政的奏折已摞成薄册。

    自珠兰以雷霆之势在内务府推行了一系列“匠籍改制”“工坊合营”等措施,索额图又率匠人攻破蜂窝煤技术与玻璃工艺,原本入不敷出的内库如今银锭堆积如小山。

    皇帝有了底气,有了银子,就是大爹,在前朝越发气焰嚣张。

    户部和工部侍郎望着往年此时该由自己两家经手的宫殿修缮款,被康熙轻飘飘一句“内帑拨付”驳回,气得双双将茶盏重重掼在青砖上。不干活,哪里有油水可捞。内务府出钱,包衣奴才们干活,他户部和工部一点都沾不上。

    “往年河道疏浚需奏请户部拨款三月,如今内务府三日便支了白银十万两!”都察院御史拍案而起,惊飞了檐下铜铃上栖息的鸟雀。这倒不是错处,只要是他这里少了弹劾户部办事拖沓的机会,少了出头的功绩,也少了进项。

    往日背后掌控着工部采买、盐铁专营的宗室和勋贵们,看着内务府以流水线量产蜂窝煤抢占北方燃料市场,用琉璃镜置换南洋香料,那些曾装满自家库房的灰色收入正随着匠人们的欢呼流入内库。

    已经有皇商坐不住,求到门上了。这是巨额利润,不比盐铁差。

    可他们也没办法,皇后娘娘不松口,这活儿内务府把持的太严了。

    索额图,因其尽忠职守,就这么犯了众怒。

    当养心殿的西洋自鸣钟敲过三更,珠兰系统面板上出现了几个忠诚度在下降的小红点。珠兰睡得正香甜,眼皮都没抬一下。

    几位举足轻重的八旗勋贵围坐在密室里,烛火将他们的影子扭曲成狰狞的兽形。他们已经将内务府所作所为视为蚕食自己的利益,终于在接二连三没自己的便宜可占之后按捺不住。皇上不能忘了,他是八旗的天子。

    “后宫干政,成何体统!”某夜,都察院的密谈如火如荼。

    次日清晨,“皇后应恪守祖训,归还内务府职权”的流言,便如瘟疫般在六部衙门间蔓延。

    尽管康熙将所有弹劾奏折付之一炬,可暗流仍在青砖缝隙中悄然奔涌。

    病榻上的索尼咳嗽着扯动锦被,苍老的手指死死攥住床柱。药碗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浑浊的双眼,却灼得他灵台清明??赫舍里氏一门助力皇帝亲政、扳倒鳌拜,如今又在内务府大显身手,风头之盛早已招致满朝侧目。

    “叫索额图!”他猛地拍案,震得青瓷药碗在漆盘里打转,“即刻归家!把他在内务府的勾当,一桩桩说与我听!”葛布喇那边指望不上,这个老三不该糊涂啊。

    当索额图顶着夜雨匆匆踏入垂花门,只见父亲枯瘦如柴的身形陷在绣榻里,唯有眼中厉芒不减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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