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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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丝恐惧!徒手捏断“剜心刺”?!这需要何等恐怖的内劲和精准的控制?!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宽大的绛紫袍袖无风自动,显然已提聚了全身功力戒备!沈砚和萧彻也瞬间色变!看向云夙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忌惮!徒手捏断谢家秘传暗器之首…这药王谷主的手段,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可怕!
就在这四人因这突发变故而心神剧震、气机牵引、僵持对峙的瞬间!
寒玉床上——
体内那被强行驾驭、吞噬了部分牵机毒力的凶兵戾气,因云夙骤然爆发的气场压迫和外部杀机的强烈刺激,竟猛地产生了一种同仇敌忾般的剧烈共鸣!
**就是现在!**
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所有外部压力因对峙而短暂转移的空隙!
灵魂深处那不屈的复仇意志,如同燃烧到极致的恒星,爆发出最后、也是最强的光芒!
**给我——吞!**
无声的咆哮在识海炸响!所有的恨意、痛苦、不屈,化为最狂暴的驱动力,狠狠抽打着那凶戾的暖流,如同决堤的灭世洪峰,以比之前更凶猛、更狂暴的姿态,狠狠撞向牵机引毒核最后的核心!
**轰隆——!!!**
这一次的冲击,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地震!牵机引那冰寒刺骨的核心毒力,被硬生生撕裂、扯碎、吞噬!一股庞大而精纯的冰冷能量,如同溃堤的冰河,瞬间被凶戾的暖流裹挟、同化!
“啊——!!!”
无法抑制的、仿佛灵魂被撕裂又重组的惨嚎终于冲破喉咙!身体在寒玉床上猛地弹起,又重重落下!皮肤下,金红色的火痕如同燎原之火,以摧枯拉朽之势,瞬间将反扑的青黑冰纹彻底吞噬、湮灭!一股冰冷、暴虐、却又带着奇异掌控感的毁灭力量,如同新生的岩浆,在血脉骨髓中奔涌咆哮!
成功了!虽然只是撕下了一小块毒核!虽然代价是更深的痛苦和虚弱!但那股力量…那股冰冷而暴虐、却真实受控的力量感…如同在无边黑暗中,亲手握住了一柄由自身血骨与仇恨淬炼出的…复仇之刃的雏形!
“噗!”又是一大口污血喷出,但这口血的颜色,不再是纯粹的黑紫,而是夹杂着丝丝缕缕诡异的金红与冰蓝!血块落在寒玉床上,竟发出“滋滋”的声响,迅速冻结,形成一颗颗内部闪烁着金红冰蓝双色异芒的诡异血冰珠!
石室内,死一般的寂静被彻底打破!
云夙捏着半截“剜心刺”的手指猛地收紧!断刺瞬间化为齑粉!他那双冰封的寒眸中,翻涌的惊涛骇浪瞬间化为一种近乎狂喜的、发现稀世瑰宝的璀璨光芒!成功了!她竟然真的在绝境中撕下了一块牵机毒核!初步驾驭了那凶兵戾气!这具容器…远超预期!
沈砚瞳孔骤缩如针,死死盯着玉床上那些闪烁着双色异芒的血冰珠,又猛地看向我因剧痛脱力而微微颤抖、却依旧死死紧握匕首的右手!那匕首鞘身上的异兽图腾,仿佛吸饱了力量,散发出更加幽暗深邃的凶光!掌控!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掌控此女!
萧彻的呼吸粗重如牛,鹰眸中的占有欲几乎化为实质的火焰!那金红火痕暴涨的瞬间,他感受到了!那股冰冷暴虐的毁灭力量!若能为他所用…天下何人能挡?!镇北王府的玄甲重骑,配上此等凶兵…他看向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件绝世无双的战争兵器!
谢玉麟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桃花眼中杀机几乎凝成实质!徒手捏断“剜心刺”的屈辱,谋划落空的愤怒,以及对那柄凶兵和这诡异女子的深深忌惮,让他心中的杀意达到了顶点!此女不除,必成大患!凶兵…必须夺过来!
就在这时!
“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呛咳撕扯着刚刚经历风暴的肺腑,身体因脱力和剧痛而不受控制地蜷缩,每一次咳嗽都带出带着冰晶的血沫。刚刚强行驾驭凶兵吞噬毒核,如同耗尽最后一丝灯油的残烛,虚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刚刚获得力量感的狂喜。视线再次模糊,意识在剧痛和寒冷的双重夹击下,摇摇欲坠。
云夙的目光瞬间从狂喜转为冰冷的审视。他一步踏前,无视了另外三人各异的目光,指尖数根闪烁着柔和青芒的细针快如闪电般刺入我颈侧和心口附近几处大穴!
一股温润平和的药力顺着金针注入,如同甘霖渗入龟裂的大地,强行稳住了即将彻底崩溃的心脉,也压制了部分狂暴的凶兵戾气反噬。剧痛稍缓,但那深入骨髓的虚弱和寒冷,却更加清晰。
“牵机毒核被撕下碎片,凶兵戾气初步受控,心脉暂稳。”云夙的声音恢复了清冷,如同在宣读实验报告,目光扫过萧彻,“但此乃饮鸩止渴,凶兵戾气与残毒依旧盘踞,需‘沉渊寒玉’持续镇压。三日之内,若再有一次方才那般强行吞噬,必遭反噬,身魂俱灭。”
三日!比七日更短!
这宣判如同冰水,浇在另外三人头上。
沈砚眼神阴鸷:“三日?!云谷主,你之前可是说七日!”
萧彻眉头紧锁:“三日太短!那东西的下落…”
谢玉麟冷笑:“三日?看来嫂夫人这‘死不了’,代价不小啊?”
云夙无视了他们的质问,目光落在我因虚弱而紧闭的眼睑上,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命令:“静养。引寒玉之气,平复戾气,稳固心神。妄动心绪,引动凶兵,便是自取灭亡。”
引寒玉之气?稳固心神?
在这冰窟地狱中?
意识在虚弱的黑暗中沉浮,身体如同被冰封的破败玩偶。但就在这极致的寒冷与虚弱中,那颗被仇恨淬炼得冰冷坚硬的心脏,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晰地搏动着。
**活下来了…这一局…赌赢了第一步…**
**三日…够了…足够我…握住这柄用血铸出的刀锋…**
紧握着乌沉匕首的右手,指节因脱力而微微颤抖,却依旧死死扣紧。掌心崩裂的伤口早已被冻结,但一丝微弱却无比坚韧的意志,如同不灭的火种,在寒玉的极致冰冷中,在凶兵戾气的环绕下,在四大豺狼的注视中,顽强地燃烧着。
寒玉床冰冷的触感,不再仅仅是酷刑,更成了淬炼意志的磨刀石。
石室外,暴雨依旧倾盆,雷声滚滚,如同为这新生的复仇者奏响的、充满杀伐之气的战歌。而石室内,那深蓝色的寒玉床面上,一颗颗内部闪烁着金红与冰蓝双色异芒的血冰珠,如同地狱中盛开的复仇之花,无声地宣告着:
炼狱未出,刀锋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