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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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血炼前夕

    云夙的身影被厚重的石门彻底吞没,仿佛从未出现过。但那句冰冷的判决,却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楔入凝滞的空气,比沉渊寒玉的阴寒更刺骨地扎进骨髓。

    “九死一生…换血引煞…”

    每一个字都在空旷死寂的石室里撞击、回荡,最终沉甸甸地砸在心上,激起一片冰寒的涟漪。喉头腥甜翻涌,带着冰碴的污血被再次狠狠咽下,喉咙里是刀刮般的剧痛。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每一次抽搐都牵动大腿深处那剜心刺骨的伤口,也搅动着体内刚刚趋于凝练的暗金“冰焰”。力量在痛苦中变得狂暴,如同被激怒的困兽,在心脉周围冲撞撕扯,带来灵魂被寸寸凌迟的眩晕。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冰冷的怒意如野火燎原,瞬间烧穿了片刻前寒玉淬炼出的沉凝冰层。云夙那双洞悉一切、毫无温度的寒眸在脑海中浮现,清晰得令人窒息。他哪里是在救人?分明是在用她残破的身躯进行一场最残酷的实验!以她的命为薪柴,以牵机毒核和凶兵戾气为熔炉,只为验证他那套冰冷疯狂的理论!榨干她最后的价值,然后,像丢弃一件报废的工具……

    恐惧,那被意志强行压制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如同冰海下蛰伏的巨兽,此刻嗅到了死亡迫近的腥气,猛地抬头,张开黑洞洞的巨口,要将那盏刚刚点燃的心灯连同残存的意识彻底吞噬!

    黑暗的潮水汹涌而至。死亡的冰冷触手缠绕上来,勒紧脖颈,拖向无光的深渊。放弃吧…太痛了…太累了…挣扎又有何用?不过是徒增痛苦,最终依旧难逃一死……被当作实验体消耗殆尽,比前世那杯牵机引更屈辱万倍!

    意识在灭顶的绝望边缘沉沦、涣散。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合拢,视野被浓稠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吞没。寒玉的冰冷仿佛渗透了灵魂,冻结了血液,连那缕支撑她走到此刻的恨意,似乎也要在这无边的死寂和剧痛中熄灭……

    就在这沉沦的刹那——

    灵魂深处,那被沉渊寒玉亿万冰针反复穿刺淬炼、被前世今生无尽恨意反复捶打的核心,骤然爆发出刺穿灵魂的锐芒!

    **怕死?不!**

    一个冰冷、坚硬、斩钉截铁的声音在意识的核心炸响,如同万载玄冰在极致的压力下崩裂!比寒玉更冷,比凶兵更厉!

    **我怕的是死得无声无息!像尘埃一样湮灭!**

    **我怕的是大仇未报!沈砚依旧高坐明堂,萧彻的铁蹄依旧踏碎山河,谢玉麟的轻佻依旧嘲弄着母亲的血泪!**

    **我怕的是命运依旧被这些豺狼践踏!重蹈覆辙,永堕轮回!**

    前世的一幕幕——沈砚废后诏书垫入恭桶时漠然的眼神,萧彻铁蹄踏碎雪泥时冷酷的嘴角,谢玉麟拍卖母亲遗物时轻佻的嗤笑,云夙宣判“牵机引无解”时毫无波澜的语调——这些画面不再是撕裂心神的烙铁,而是在这濒死爆发的意志下,被瞬间冻结、淬炼!化作无数柄森寒彻骨、锋利无匹的复仇冰刃!它们悬浮在意识的核心,尖端齐齐指向同一个方向——生!复仇!改写那该死的命盘!

    **九死一生?那便搏这一线生机!一线,足矣!**

    **引煞入体?那便以煞为刃!以这沉渊地脉的阴煞,淬我之锋,砺我之魂!**

    **云夙要实验?要数据?那便利用他的实验!将这“换血引煞”,变成我斩断枷锁、夺取力量的熔炉!将这柄由我血骨所铸、恨意所淬的凶兵,化为捅穿他们咽喉的第一柄利剑!**

    这决绝的意志,如同在冰封怒海中心引爆了一颗星辰!狂暴的能量瞬间席卷灵魂的每一个角落,压倒了恐惧的潮水,驱散了沉沦的黑暗!

    体内,那因怒意和濒死感而狂暴失控的暗金“冰焰”,在这纯粹到极致、冰冷到极致的意志引导下,猛地一滞!如同最桀骜的凶兽遭遇了更凶戾的意志压制!它不甘地咆哮、冲撞,却在下一瞬,被那股冰冷而坚定的意念强行收束、凝聚!

    不再是散乱奔涌的岩浆,而是被无形巨锤反复锻打!每一次意志的锤击,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剧痛,却也带来一种奇异的蜕变!暗金的色泽在痛苦中沉淀得更加深邃,内里那吞噬了牵机毒核的奇异“冰焰”核心,在意志的绝对掌控下,光芒暴涨!毁灭的锋芒变得更加凝练、更加锐利!那撕扯心脉的剧痛,竟在这种近乎自虐的掌控中,被强行扭曲、转化,成为一种……淬炼灵魂与力量的灼热感!痛楚依旧,却不再是无意义的折磨,而是锻造锋芒必须付出的代价!

    “嗬……”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喘息从牙缝中挤出。紧握着乌沉匕首的右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呻吟,骨节惨白凸起,几乎要刺破冻结的皮肤。掌心那道被匕首割开、又冻结的伤口,在意志的极致爆发下,猛地迸发出一缕微弱却无比坚韧的金红光芒!

    嗤!

    这缕光芒,如同烧红的烙铁刺入坚冰,顽强地穿透了覆盖在伤口表面的厚重冰层!在幽暗死寂、只有深蓝寒玉散发微光的石室中,它孤独而倔强地燃烧着。光芒微弱,却带着一种焚尽八荒的炽烈意志,一种百死不悔的决绝!它不再仅仅是匕首的反光,而是一盏灯!一盏在炼狱最深处、以恨意为芯、以意志为油、以生命为焰点燃的——复仇心灯!

    深蓝色的寒玉床面,之前滴落的、混合着冰晶的血污,在意志爆发的高温(意念层面的高温)与寒玉的极致阴寒双重作用下,悄然凝结。一颗颗米粒大小的血冰珠,静静地躺在冰冷的玉床上。它们内部不再是浑浊的暗红,而是诡异地闪烁着金红与冰蓝双色交织的异芒!金红是心灯燃烧的意志烈焰,冰蓝是沉渊寒玉的极致阴寒,更是凶兵戾气与牵机之毒的冰冷本质!它们无声地陈列在幽光下,如同最残酷也最坚定的誓词碑文。

    炼狱未出,心灯已燃。引煞为刃,便在明朝!

    石室内,死寂被打破。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寒玉床上那具看似冰封的躯壳内部。一种低沉、压抑、如同地脉深处熔岩涌动般的嗡鸣,隐隐从她体内传出。那是凶兵戾气在绝对意志掌控下高速凝聚、运转的震颤!是她残破身躯对这即将到来的“换血引煞”做出的、最决绝的回应!

    时间,在这极致的痛苦、冰冷的清醒和无声的蓄力中,被拉扯得无比漫长。每一息都像是踩在烧红的刀尖上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半个时辰,或许已近子夜。厚重的石门外,终于传来极其轻微的、金属甲叶摩擦的声响,打破了石室内部那令人窒息的能量场。

    不是云夙那幽灵般的无声无息,也不是萧彻玄甲卫那种沉重规律的步伐。

    这脚步声带着一种刻意放轻的犹豫,一种底层人物特有的、深入骨髓的谨慎和……恐惧。脚步停在门外,似乎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片刻,那扇刻满符文的厚重石门,才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一个身影贴着门缝挤了进来,又飞快地将石门合拢,仿佛怕外面的寒气或者里面的什么东西泄露出去。

    来人很年轻,穿着镇北王府最低等杂役的灰褐色粗布短打,身形单薄得像是随时会被石室内的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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