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二女争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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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击之意,说话时还看向了王之仪与余灵珠。

    赵福生确实也受不了了,拿帕子将口鼻掩住,正要说话,余灵珠也捂住鼻子:

    “姓王的,我说你也差不多得了,一天天的像是失心疯了,拿张人皮走哪缝哪,用的东西也像是坏了,熏得人眼泪都要流了。”

    王之仪默不作声,拿针一连戳了那已经半花的人皮嘴唇好几下:“扎小人、扎小人。”

    两声之后,余灵珠的嘴唇上涌出两点米粒大小的血珠。

    她倒吸两口凉气,心中格外恼怒。

    时光重置,她回到赵福生接过陈多子帕子的时候,余灵珠嘴唇没有了伤口,但仍隐隐作痛。

    她心中无名火起,起身一把抢过王之仪手里的人皮,掌上用力,两下将其撕碎,接着歪头挑眉,一脸挑衅的盯着王之仪看。

    “好了、好了——”

    蒋津山大感头痛,正要出声劝架,两个女人恼怒难当,异口同声大喝:

    “你给我闭嘴!”

    “你给我闭嘴!”

    一喝完,王之仪顿时受不了了: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他?你这个寡妇——”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王之仪这样一骂,余灵珠当即眼中露出杀气:

    “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倚门卖——”

    她话没说完,王之仪的脸色僵住。

    王之仪的皮肤变成一种诡异的石灰似的颜色,隐隐泛青,仿佛死人一般。

    一张若隐若现的面容在她皮肤下浮现,接着顶逆着她的皮肤,顷刻间幻化成一张男人的面容。

    ‘他’死死盯着余灵珠,阴声道:

    “不要祸从口出。”

    声音是蒋津山。

    赵福生与蒋津山有过一面之缘,此人容貌丑陋,可是声音温和,仿佛脾气也是罕见的好,此时恼怒之下竟颇有些慑人之色。

    余灵珠愣了一下,接着大怒:

    “骂她怎么了?不是她先出口伤人的?别以为你护短,怎么,想二人一起对付我?”

    蒋津山眼珠开始泛红,正欲说话之际——赵福生忍无可忍,大声厉喝:

    “全部给我闭嘴吧!”

    她也想骂人了。

    “我去武清郡办案,不是听你们来唧唧歪歪吵架的!王之仪把你这些臭东西收起来,别在车上装神弄鬼的,卖弄你那法则。这里谁不是玩鬼的?”

    赵福生一喝完,蒋津山的怒容顿了片刻,接着缓缓隐没。

    王之仪后脑勺的头发动了动,显然蒋津山重新归位,并且发出一声轻‘哼’,意示着自己让步。

    他一消失,王之仪僵硬的面容逐渐恢复。

    白里透灰青色的皮肤慢慢变得柔软,王之仪犹豫片刻,最终收起胭脂盒,但她仍不服气,冷笑了一声:

    “说得也没错,余灵珠就是个克夫命。”

    “你——”

    余灵珠怒火中烧,正要跟这个女人拼了,赵福生一把拽住她:

    “别动手!”

    蒋津山脸色僵硬,本来怕两个女人打起来,但见赵福生插手了,他紧抿住嘴唇,暂时按捺住内心翻涌的怨气。

    余灵珠本来心中的火气是冲着王之仪去的,这会儿一被赵福生拉住,她立马忍不住了:

    “你没听她骂我?”

    “她怎么骂你了?”

    赵福生问她。

    余灵珠气得头脑发晕,浑身发抖:“她骂我克夫!”

    赵福生则是笑了:

    “你克的是丈夫,死的是男人,又不是你,这叫什么骂人?你男人克你你再发火!”她说完,伸手用力一推余灵珠:

    “坐下!”

    她这样一推、一喝,竟将余灵珠震住。

    余灵珠愣了半晌,竟嘴角抽搐,一股莫名的笑意涌上心头,被王之仪惹得烦躁的心情一下平顺了许多。

    王之仪也抬头看了赵福生半晌,最终别开了头,一脸冷漠之色。

    两个女人吵得人头痛。

    赵福生突然想起封都半眯着眼睛,一脸苍老、不中用的神情,那镇魔司议事阁内,不知道以往这些人在参与会议时,这两个女人吵不吵。

    她长叹了口气:

    “这才刚出帝京城门,要不你俩回去吧——”

    “我要去武清郡的。”

    余灵珠道:

    “你刚想问什么?”她问完后,又似是恍然大悟:

    “哦,你问武清郡的情况。”

    她因为驭鬼的缘故,时常会有一种时间混乱之感,这在一定程度上干扰了她的认知,令她极其烦躁易怒,且记忆力也大如前。

    此时平复了一下心态,她说道:

    “我不是隶州人,其实我祖籍常州——”

    话一说完,她又皱眉:

    “我是不是常州人也不记得了,只是记事起,我在常州讨口,跟着一个姓、姓——”她想了想:

    “记不得姓什么了,反正是个老婆子,我叫她干娘,跟她讨生活,后来这婆子将我卖进了一个戏班子中。”

    提起戏班子时,余灵珠的表情冷漠:

    “这班主姓余,养了一堆粉头,我那时年纪小,班主便将我养着,让我侍候戏班子里的角。”

    就算她没有加以赘言,但从她这三言两语,依旧能看得出来她当年在戏班子时日子不好过。

    “我跟着戏班到处走,到了隶州时,暂歇武清郡,那时戏班主看我的眼神就不对头了。”

    余灵珠说起过往,语气平静:

    “我那时以为在劫难逃,但又认命,但因差阳错的,戏班惹了祸,被抓拿入狱用了大刑侍候,我侥幸没死,被人拿一卷草席裹着扔出来了,是常家人救了我。”

    她提起常家人时,眼里的冰雪融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这个世道粮食金贵,常家对我有大恩——”她说到这里,脸上露出警惕夹杂着几分倔犟的神情,挑衅似的看向了赵福生。

    她的身世在镇魔司不是秘密,对常家的维护也是人尽皆知。

    封都等人都知道常家是她的逆鳞,不能碰、不能提,一提就会拼命。

    同样的,众人也无法理解她与常家之间的关系——非亲非故,就是有些恩惠,几十年下来的庇护与扶持也早就还清。

    余灵珠说起过往时,本以为赵福生也会不耐烦听自己讲这些好似与鬼案无关紧要的琐碎事。

    可她抬头看向赵福生时,却并没有看到自己预料中反感的眼神。

    赵福生的表情平静,像是在安静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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