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离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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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火通明的城市上方，有架小小的直升机流星般滑过，然后在冬季透明的海上消失不见。

    凌晨六点，冰岛，凯夫拉维克机场。

    鱼照晚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慕容烨这次没骗她，他的飞行水准确实还行，起码她能睡得着觉。

    舱门一开，风灌入时如冰泉擦过皮肤的清澈冷感，瞬间将她唤醒。

    冬日凌晨，天幕仍旧浸在深邃的墨蓝里，漫长的极夜早已降临。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下机后便向一辆早就停泊在机场似乎是充当摆渡车的路虎揽胜走去，然后径直拉开了主驾驶车门。

    真是精力充沛啊，开完飞机又开车，真的不会疲劳驾驶吗？

    怪不得学院爱派他出外勤，连司机都省了。

    “你会开车吗？”期间慕容烨提了一嘴。

    “我有驾照。”鱼照晚回答，她避过了自己破破烂烂的驾驶技术。

    “行。”慕容烨点头。

    十秒钟后鱼照晚才反应过来他只是问她会不会开车，至于有没有驾照不重要….

    但她不再说话了，她趴在车窗上，往外看着。

    凯夫拉维克机场低伏在黑色的荒原之上，灰白色的航站楼线条锋利，像是被遗忘的冰川残片。

    从机场一路出来，远处有雪山轮廓连绵，低矮明净的城市建筑像是从北欧神话中截取的一角，窗内偶尔亮起的暖黄色灯光，如同漂浮在酒杯中的蜂蜜色冰块。

    风卷着细雪掠过街角，不一会儿车窗上便扑着层绒绒的雾气，窗外的景色模糊起来。

    鱼照晚收回往窗外看的目光，她缩回车内坐好，他们正在一条平直的公路上行驶，路上也只有这一辆车，远方的天空平铺如一幅只有蓝调的油画，孤独得仿佛正在前往世界尽头。

    而如果此时有飞鸟从空中掠过，它会看到，在这条蜿蜒往上的大道上，有一辆车不偏不倚，直直压着中线走，然后在山峦和天空的交界处径直消失了。

    鱼照晚缩在壁炉旁，腿上盖着白色的毛毡毯，旁边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外一望无际的冰原辽阔，碎裂的浮冰落在蓝色的海上，像是散落的拼图。

    落地窗前的廊柱是猛犸象牙刻成，中间的低矮圆桌上沏着冒着热气的浆果茶。

    这里大概也只是北欧分院的一个小小驻点，毕竟这座浮于大西洋的小岛本身就如同离开群星的一点孤星。

    而这个小驻点，里面一共也就只有两个人，加上她和慕容烨的话是四个。

    “刚出炉的熔岩面包，搭配云莓酱相当可口，不介意的话还可以来点特色发酵鲨鱼肉。”

    “可以在上面刨点奶酪丝，太妃糖口味的。”

    “晚饭的话有准备白桦木蒸咸羊排，搭配奶油鱼汤或是面包汤都还不错。”

    .......

    鱼照晚举着杯子，喝了口浆果茶，被酸得龇牙咧嘴，但她尽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毕竟一左一右围着的是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金发碧眼典型北欧帅哥，热情程度快溢出来了，就是中文说得不太标准，总有种人类尚未驯服舌头的怪异感。

    慕容烨坐在她对面的棕色布面沙发上，他垂着头，长发很松散地挽在脑后，有一缕从耳后落下正好散在他放在膝上的笔记本电脑上，他从来到这